《烟雨射雕录》
第十五章 莲池初绽故人至，江湖风雨未肯休
归云庄的莲池在一场春雨后，终于有了花苞。石阿牛挑水的担子换了副新绳，苏凝眉每日都要去池边数花苞，数着数着，就会被石阿牛身后偷偷塞来的桂花糕逗笑。哑叔的咳嗽好了大半，整日坐在莲池边编渔网，编到兴起，还会用树枝在地上画当年太湖盟的阵法，石阿牛蹲在一旁看，偶尔笨手笨脚地跟着画，惹得哑叔“呜呜”首笑。
这日清晨，苏凝眉刚梳好头，就见仆妇匆匆来报：“小姐，钱长老和赵公子来了！”她跑到门口，果然见钱通海扛着个酒坛，赵不凡跟在后面，手里提着个竹篮，里面是些新鲜的菱角。
“阿牛小子，凝眉丫头！”钱通海把酒坛往石桌上一放，“这是丐帮兄弟酿的‘莲花酒’，就等你家莲花开了喝！”赵不凡则把菱角递给苏凝眉，有些局促地笑：“我……我从平江府来，听说石兄弟在这儿，特意来看看。”
石阿牛拉着赵不凡往莲池走，指着池里的花苞：“你看，凝眉说再过几日就开了。对了，你爹的牌位，我放在归云庄的祠堂里了，每日都上香。”赵不凡眼眶一热，点头道：“多谢你，石兄弟。”
几人正说着话，苏夷从书房出来，手里拿着封信，脸色有些沉。“出什么事了？”苏凝眉迎上去。苏夷把信递给钱通海：“周通派人送来的，说北方元兵又有动静，似要南渡长江，还说……赵坤在牢里咬出了当年勾结的几个江南官员，其中有个是平江府的知府，此刻正暗中调集兵力，怕是要对义军不利。”
钱通海捏着信纸，眉头皱成个疙瘩：“这老狐狸，临死还要搅浑水！”石阿牛握紧“裂帛”枪：“周大哥他们有危险？我去帮他们！”
“你去不得。”苏夷摇头，“归云庄地处太湖要冲，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烟雨射雕录》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若元兵南渡，这里是第一道防线。你得留下守着。”他看向赵不凡，“不凡，你在平江府熟，替我去趟义军营寨，告诉周通，让他盯紧那知府，我会派陆乘风带‘烟雨阵’的人手去支援。”
赵不凡挺首腰杆：“苏先生放心，我一定送到！”
钱通海拍了拍石阿牛的肩：“傻小子，守家也是大功。当年你爹守太湖盟，不就是为了让百姓能安稳种莲、叉鱼吗？”石阿牛看着池里的花苞，又看了看苏凝眉，重重点头：“我懂了。”
赵不凡当日就启程了。钱通海在归云庄住了三日，每日教石阿牛练“莲花掌”的进阶招式，还教他如何用枪杆借力，“裂帛”枪在石阿牛手里，渐渐有了些石啸天当年的气势。
第三日傍晚，钱通海要回丐帮主持事务，临走时对石阿牛和苏凝眉道：“江湖风雨，从来没个停的时候。但只要你们俩心齐，归云庄的莲池，就永远有花开。”他指了指池里刚绽开的第一朵莲花，“你看，该开的，总会开。”
送走钱通海，石阿牛和苏凝眉并肩站在莲池边。晚风拂过，第一朵莲花的香气飘在空气里，清清淡淡的。“你说，元兵真的会来吗？”石阿牛轻声问。
苏凝眉捡起片落在水面的莲瓣，看着它随波漂远：“来不来都不怕。有你，有哑叔，有钱老丈和周大哥他们，还有这满池的莲——根扎在土里，风再大，也吹不倒。”
石阿牛握紧她的手，枪尾的红绸在风里轻轻晃。远处的太湖上，归航的渔船挂着渔灯，像撒在水里的星星。他知道，平静的日子或许短暂，但只要这莲池的香还在，这双手的温度还在，无论江湖有多少风雨，他们都能守着这方水土，守着彼此，把日子过成一朵慢慢开的莲。
而池里的花苞，在夜色里悄悄鼓胀着，像在蓄力，等一个阳光正好的清晨，绽出满池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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