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射雕录》
第十七章 夜袭据点破奸计，莲灯引航照归程
乌篷船悄无声息驶入平江府外的芦苇荡时，天刚蒙蒙亮。石阿牛按着苏凝眉画的地图，在水草丛里找到义军的暗哨——是个梳着双丫髻的小姑娘，见了石阿牛的“裂帛”枪，眼睛一亮：“石大哥！陆先生正等你们呢！”
据点藏在废弃的渔船坞里，陆乘风正围着地图议事，见石阿牛进来，起身道：“刚收到消息，知府今晚要带亲兵去元兵营寨送礼，说是‘商议共剿归云庄’。”他指着地图上的“望湖亭”，“这是他们必经之路，亭下有片浅滩，正好设伏。”
苏凝眉凑过去看，忽然道：“望湖亭的柱子是空心的，咱们可以在里面藏些‘响箭’——不是真箭，是我爹做的‘惊鸟箭’，见火就炸，能吓退马匹。”她又从袖里摸出个小瓷瓶，“这是‘迷莲粉’的升级版，遇风就散，能让人昏睡半个时辰，不伤性命。”
石阿牛听得认真，忽然拍了拍大腿：“我知道了！咱们让几个兄弟扮成渔夫，在浅滩撒网，等知府的人过来，就假装‘不小心’把网撒到他们马前，缠住马蹄！”
陆乘风点头：“好计！石兄弟虽憨，却懂水畔的巧劲。”
入夜后，望湖亭下果然传来马蹄声。石阿牛和几个义军兄弟扮成渔夫，在浅滩里“摸鱼”，见知府带着十几个亲兵过来，故意把渔网往马前一抛——渔网缠着马蹄，马匹顿时惊嘶起来。
“何人在此撒野？”知府在马上怒道，话音刚落，就见苏凝眉从亭后跳出来，手里的火折子往柱子上一扔——“砰砰砰！”几声脆响，惊鸟箭在半空炸开，火星溅得亲兵们满脸都是。
“动手！”陆乘风喊了一声，义军兄弟从芦苇荡里冲出来，石阿牛举着“裂帛”枪，枪杆一扫就掀翻了两个亲兵。苏凝眉趁乱撒出迷莲粉，粉雾在夜风里散开，亲兵们没多久就头晕眼花，手里的刀“当啷”落地。
知府见势不妙，调转马头想跑，却被石阿牛一枪挑落马鞍。“奸贼！还想跑？”石阿牛踩着他的背，把枪尖抵在他脖子上，“你勾结元兵，害了多少百姓？”
知府吓得浑身发抖，哆哆嗦嗦道：“我……我招！元兵答应我，只要帮他们拿下归云庄，就封我做江南巡抚……”
陆乘风让人把知府捆起来，搜出他身上的“降书”，冷笑道：“有这东西，看你还怎么抵赖！”
收拾完残局，石阿牛和苏凝眉往归云庄赶。船行至湖心，苏凝眉忽然从包袱里摸出个小竹灯，灯上糊着莲花纹的纸，她点上火，挂在船头：“我爹说，归云庄的人夜里行船，都会挂莲灯，这样就算雾大，也能找到回家的路。”
石阿牛看着灯影里苏凝眉的脸，忽然道：“凝眉，等把元兵彻底赶跑了，咱们就在每个渔村都挂莲灯，这样不管走多远，都能看见家的方向。”
苏凝眉笑着点头，伸手拂去他肩上的芦苇叶。远处的归云庄方向，果然也亮起了一盏灯——是哑叔在莲池边挂的，灯影映在水面上，像颗跳动的星。
船靠岸时，哑叔正站在码头等，手里捧着件新缝的棉袍，见石阿牛回来，赶紧披在他身上，又指了指庄里的方向，“呜呜”地比划——原来苏夷己经让人备好了热粥，就等他们回来喝。
庄里的莲池边，那盏莲灯还亮着，灯影落在刚绽开的莲花上，把花瓣染得暖暖的。石阿牛喝着热粥，听着苏夷讲陆乘风如何带着义军接管平江府，忽然觉得，这莲灯不仅能照路，还能照亮人心——只要心里的灯不灭，再黑的夜，也能走到天亮。
而池里的莲花，在夜色里悄悄又开了两朵，像是在为归来的人，递上一缕清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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