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射雕录》
第十章 镜湖智斗赵坤党，莲酒藏誓定江南
石阿牛与苏凝眉带着遗书出了栖霞洞，钱通海己率丐帮兄弟在湖边等候。钱通海接过遗书翻了两页，拍着石阿牛的肩笑道：“好小子，没枉费你爹娘当年护书的苦心！这账册一露，赵坤在江南的根基就得塌！”
正说间，湖面漂来一只乌篷船，船头立着个渔姑，手里举着串菱角，见了钱通海便喊道：“钱长老，镜湖庄的人在渡口设了卡，说要搜‘可疑之人’！”这渔姑是丐帮安插的眼线，暗语里的“可疑之人”，正是指他们几个。
苏凝眉眼珠一转，对钱通海道：“赵坤想守株待兔，咱们偏给他演场‘送货上门’的戏。”她从包袱里翻出件粗布裙，又往脸上抹了些泥，竟扮成个送菱角的渔姑，对石阿牛道：“你扮我哥，挑着菱角担，咱们去镜湖庄‘送货’。”
石阿牛虽摸不着头脑，还是乖乖挑了担菱角。两人跟着渔姑往镜湖庄走，渡口的守卫果然盘查得紧，见石阿牛憨头憨脑，苏凝眉怯生生的，只翻了翻菱角担就放行了。进了庄，苏凝眉借着卖菱角的由头，绕到庄后的粮仓——账册上写着，赵坤吞的军饷，就藏在粮仓地下。
粮仓外守着西个元兵，正围着个火炉烤红薯。苏凝眉走上前，怯生生道：“官爷，新鲜菱角，换个红薯吃行不？”元兵见她长得清秀，笑着扔过来两个红薯：“拿去，别在这儿碍眼！”
苏凝眉接了红薯，悄悄给石阿牛使了个眼色。石阿牛会意，忽然“脚下一滑”，菱角担“哐当”翻在地上，菱角滚了一地。元兵们骂骂咧咧地弯腰去捡，石阿牛趁势用扁担一扫，西个元兵顿时摔成一团。苏凝眉掏出迷莲粉一撒，元兵们没多久就呼呼睡去。
两人撬开粮仓的石板，果然见底下藏着十几个木箱，打开一看，全是银锭，箱底还刻着“军饷”二字。石阿牛正要搬，苏凝眉却拉住他：“别急，赵坤肯定在庄里设了埋伏，咱们得把他引出来。”她从怀里摸出个小瓷瓶，倒了些液体在银锭上，又往粮仓角落塞了把干柴，“这是我爹配的‘引火油’，见火就着，但烧不着银锭。”
两人刚退出粮仓，就见赵坤带着陆乘风和十几个元兵冲了过来。赵坤手里拿着把弯刀，指着石阿牛骂道：“小杂种，敢偷我的东西！”
石阿牛举着扁担迎上去，嘴里喊道：“凝眉，你先走！”苏凝眉却没走，反而从袖里摸出个火折子，对着粮仓的方向一扔——“轰”的一声，粮仓顶上冒起浓烟，火光映红了半边天。
赵坤见状急了：“我的银子！”竟不顾石阿牛，带着人往粮仓跑。陆乘风跟在后面，路过石阿牛身边时，忽然低声道：“庄后有船，快带遗书走！”
石阿牛一愣，苏凝眉己拉着他往庄后跑。到了湖边，果然见有艘小船，船头还系着根红绳——竟是陆乘风留的。两人跳上船，石阿牛划着桨，回头见镜湖庄的火光越来越大，赵坤的骂声被风吹得七零八落。
“陆乘风……”石阿牛挠了挠头，“他好像真的想改。”
苏凝眉望着远处的火光，点了点头：“人心里的秤，有时候会偏，但只要还能找回来，就不算晚。”她从怀里摸出个小酒坛，正是之前石阿牛埋在槐树下的杏酒，“钱老丈说，等把遗书送到义军手里，就陪咱们喝这坛酒。”
船行至湖心，月光洒在酒坛上，红绳系的结像朵小小的莲花。石阿牛忽然道：“凝眉，等赶走了元兵，我还回渔村叉鱼，你……你要不要来？”
苏凝眉脸颊一红，抢过酒坛抱在怀里：“谁要去叉鱼？我要在归云庄种满莲花，你得帮我挑水。”
石阿牛咧嘴笑了，露出两排白牙：“好！我挑水，你种莲，咱们把江南种得香香的。”
远处传来丐帮兄弟的吆喝声，钱通海的大嗓门穿透夜色：“阿牛！凝眉！义军的人到了！”石阿牛划桨的手更快了，船尾的水花像撒了把星星。苏凝眉抱着酒坛，靠在他的肩头，听着湖水哗哗的声，忽然觉得，这江南的雨，再急也不怕了——因为有个人会用他的憨首，撑起一片不漏雨的天；而她的巧思，会像这坛里的酒，慢慢酿出甜来。
酒坛上的红绳被风吹得轻轻晃，像个未说出口的誓，系着两个人的手，也系着这烟雨江南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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