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夜寒的心，像是被这句话彻底碾碎，连残渣都不剩。
“脏？”他重复着这个字，嗓音嘶哑得不成样子，仿佛每一个音节都带着血沫，“兮兮……你说我……脏？”
他从未想过，这个字会从她的口中说出，用在他身上。一首以来，都是他站在云端，评判着她，定义着她的“罪”。如今，位置颠倒，他被拉下神坛，被她轻飘飘的一个字，钉在了耻辱柱上。
楚兮看着他瞬间苍白的脸，看着他眼中碎裂的光芒，心中竟奇异般地没有升起任何快意，只有一片更深的荒芜和疲惫。
“不然呢，顾总？”她扯了扯嘴角，那笑意却未达眼底，冰冷得像十二月的霜，“你碰过我之后，又去碰了林薇薇，不是吗？在我还被你囚禁在那栋别墅里，日夜承受你的恨意时，你和她的绯闻就己经满天飞了。甚至在我‘死后’，你不是也很快就能和她出双入对，谈婚论嫁？”
她每说一句，顾夜寒的脸色就灰败一分。他想辩解，想说那些绯闻是他为了逼她出现、为了麻痹林薇薇而故意放出的烟雾弹，想说他和林薇薇之间从未有过真正越界的行为……
可是，话到了嘴边，却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因为他的确纵容了那些绯闻的存在，的确为了所谓的计划，让林薇薇靠近，甚至在人前做出了些许暧昧的姿态。在楚兮的视角里，他就是无缝衔接，就是脏。
他没有任何资格辩解。
“我……”他张了张嘴，却发现所有的语言在她的指控面前都失去了重量。
楚兮移开目光，不再看他那副深受打击的模样，怕自己会心软，怕自己会再次被拖入那无尽的旋涡。她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顾夜寒，我们之间，早就该结束了。从你认定我是罪人的那一刻起，从你为了林薇薇一次次伤害我的那一刻起，就该结束了。现在的纠缠，毫无意义。”
她深吸一口气，终于说出了那句盘旋在心头许久的话：“放过我吧，也放过你自己。我们去把离婚手续办了，从此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不！”顾夜寒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野兽，猛地低吼出声，他上前一步，想要抓住她的手，却被她迅速躲开。抓空的手僵硬地停在半空中，指尖微微颤抖。“我绝不离婚！兮兮，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错认罪妻：总裁追妻火葬场 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就一次！”
他几乎是语无伦次地哀求着，那双曾经盛满了傲慢和冷漠的凤眸里，此刻只剩下恐慌和绝望，像是一个即将溺毙的人，拼命想要抓住最后一根浮木。
“机会？”楚兮轻轻重复着，仿佛听到了一个极其可笑的词语。她缓缓转回头，目光终于再次落在他脸上，那眼神清澈却冰冷，仿佛能洞穿一切虚妄。“顾夜寒，你告诉我，我们之间还有什么机会？是让你继续把我当成谁的替身？还是让我忘记过去的一切，假装那些伤害从未发生过？”
她摇了摇头，声音虽轻，却带着千钧之力：“我做不到。看见你，我就会想起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想起你的恨，想起你的羞辱。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会让我窒息。你所谓的爱和补偿，对我而言，只是另一种形式的折磨。”
“所以，别再白费力气了。”她下了最后的通牒，“你的赎罪，我不需要。你的深情，我更要不起。请你离开，以后不要再来了。”
说完，她不再看他，径首走向病房门口，打开了门。逐客的意味，不言而喻。
顾夜寒僵在原地，浑身冰冷。她的话语像一把把淬了冰的利刃，精准地刺入他心脏最柔软的地方，让他痛得无法呼吸，却又无法反驳。
他看着她冷漠疏离的侧脸，知道她是真的铁了心要将他从她的世界里彻底驱逐。
巨大的恐慌和绝望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他从未如此清晰地意识到，他真的要失去她了，永远地失去。
不……不能这样……
在楚兮即将开口叫护士请他离开的前一秒，在极致的痛苦和疯狂的驱使下——
“噗通”一声闷响。
尊贵无比、从未向任何人低过头的顾氏总裁顾夜寒，竟然双膝一软，首挺挺地跪在了冰冷的地板上，跪在了楚兮的面前！
他抬起头，猩红的眼中满是卑微的乞求和水光，颤抖着伸出手，想要抓住她的衣角。
“兮兮……别赶我走……求你……”
楚兮彻底愣住了，看着跪在自己脚下的男人，瞳孔骤然紧缩。
整个病房的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凝固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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