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盆诡异植物和女人惊恐的脸，在林凡脑子里绕了好几天。他提心吊胆，总觉得下一秒就会有人找上门，警察，或者更糟的、像张医生那样笑里藏刀的家伙。
但几天风平浪静。他甚至偷偷跑了一趟那个小区附近，什么都没发现。那女人好像没报警？难道吓傻了？或者…被什么人“安抚”住了？
他甩甩头，不再去想。日子还得过，单还得跑。只是每次送餐到门口，他都会下意识屏住呼吸，侧耳听里面的动静，怕再闻到那甜腻腐臭味。
这天下午，他刚送完一单，把车停在“故纸堆”旧书店门口想喘口气，顺便看看墨菲在不在——上次那云山雾罩的谈话后，她就好几天没露面。
还没等他推门，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清亮，干脆，带着公事公办的利落劲儿。
“林凡？”
林凡一个激灵，猛地回头。
店门旁阴影里，站着一个女人。个子高挑，穿剪裁合身的黑色西装裤和简单白衬衫，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头发在脑后扎成一丝不苟的低马尾，素面朝天，眉宇间透着干练和锐气。她看起来年纪不大，但眼神沉静，正看着林凡，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过他。
林凡心里咯噔一下。这女的谁？这气场…不像普通人。
“你哪位？”他下意识警惕，身体微微绷紧。
女人从西装内袋取出黑色证件夹，唰地打开，亮在他面前。证件上有复杂徽章，下面印着“异常现象调查局”，旁边是照片和名字——叶倩。
“异常现象调查局，叶倩。”她收回证件，语气平稳，没情绪，“有点情况想了解。方便找个地方坐下聊聊吗？”
异常现象调查局？林凡脑子嗡的一声。这名字…听起来就跟他撞见的鬼事情脱不了干系！官方的人？他们果然注意到了！
冷汗瞬间冒出。他强作镇定，脸上挤出茫然：“调查局？什么情况？我…我就是个送外卖的，没犯事吧？”
叶倩脸上没表情，但眼睛锐利得吓人，仿佛能穿透他故作镇定的伪装，看到心底慌乱。“别紧张，例行询问。关于前几天晚上，锦绣花园小区三栋二单元某一户的入室事件。我们接到不同寻常报告，显示你当时在场。”
她刻意停顿，观察林凡反应：“那家女主人声称，遭遇无法理解的攻击，而你在现场，似乎…采取了某种措施，阻止事件恶化？”
来了！果然是因为这个！
林凡心脏跳得像打鼓，手心湿漉。脑子飞快转：承认？承认自己徒手干掉杀人植物？然后呢？被拉去切片研究？还是被那个什么基金会顺藤摸瓜？
不行！绝对不行！
他咽口唾沫，努力让声音不颤：“哦…您说那家啊？是，我去送外卖。敲门没人应，听见里面有怪声，好像挺痛苦，怕出事，就…就脑子一热把门撞开了。”他挠头，做出后怕冲动样子，“进去看到那大姐倒地上，好像被什么东西缠着脖子，喘不上气，脸都紫了。我没看清是啥，好像是什么…疯长的藤蔓？我也吓坏了，就…就顺手抄起旁边晾衣杆胡乱打了几下，没想到那玩意儿好像怕碰，自己就缩回去枯了…估计是罕见毒藤吧？我也搞不懂，看那大姐没事了，我就赶紧走了…吓死我了当时…”
他语速加快，尽量把过程说混乱、侥幸，把自己摘成纯粹靠运气和一时勇猛的旁观者。
叶倩安静听着，脸上依旧没波澜，只是眼睛一首没离开他的脸，像在分辨话里每一个细微破绽。
等他说完，吞噬星穹：开局救妹被各方追杀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吞噬星穹：开局救妹被各方追杀最新章节随便看！她沉默几秒，才缓缓开口：“徒手…呃，用晾衣杆，就解决了一种能瞬间致人休克的异常活性植物？林先生，你的运气似乎好得出奇。”
林凡心里一紧，硬着头皮道：“我也觉得是走了狗屎运…可能那玩意儿怕人？或者刚好打到要害了？”他试图把话题引开，“那到底是什么鬼东西？调查局专门管这个？城里经常出这种怪事？”
叶倩没回答问题，只是淡淡看他，那目光让林凡觉得自己像被剥开放在显微镜下，无所遁形。
“根据我们初步勘察，那株植物残留能量反应很异常，并非普通物种。而你在现场停留时间，以及离开时的状态…似乎也不完全像仅仅受到惊吓的普通人。”她语气依旧平稳，但话语里试探意味更浓，“你最近，有没有遇到过其他…无法用常理解释的事情？或者，接触过什么特别的人、特别的地方？”
黑鸦区！张医生！墨菲！那五万块钱！还有身体里这见鬼的能力！
无数念头在林凡脑海里尖叫，但他死死咬住牙关，脸上努力维持困惑和一点后怕：“特别的事？没有啊…除了这次，我就是天天送外卖，医院宿舍两头跑，给我妹赚药费…辛苦钱，哪能碰到啥特别的…”他适时流露出生活疲惫和苦涩。
叶倩目光在他脸上又停留片刻，似乎想找出哪怕一丝撒谎痕迹。
林凡感觉这几秒比一世纪还长，后背衬衫快被冷汗浸透。
终于，叶倩几不可查地微微颔首，像暂时接受说法，又像…暂时按下不表。她从口袋拿出张素白名片，上面只有一个名字“叶倩”和一个加密通讯号码，没任何头衔标识。
“好吧。感谢配合。如果之后再遇到任何无法理解的异常事件，或者想起什么细节，随时打这个号码联系我。”她将名片递来，语气带着公事公办警告，“记住，这类事件往往很危险，不要擅自行动，第一时间报告，是对你自己负责。”
林凡接过名片，指尖碰到纸张，感觉那名片面都带着冷冽气息。
“哦…好，谢谢警官…呃，叶调查官？”他胡乱应着，把名片揣进兜里，感觉像揣了个烫手山芋。
叶倩最后看他一眼，那眼神深邃，似乎有话没说尽。然后她利落转身，脚步干脆地离开，身影很快消失在街角。
林凡站在原地，长长吁口气，腿肚子有点软。
妈的…跟这女人说话比跟鬼藤蔓打一架还累！她肯定没完全信自己的鬼话…那双眼睛太毒了！
他下意识摸了摸口袋里名片。
异常现象调查局…官方组织…他们到底干嘛的？维护世界和平？还是…另有所图？
这张名片，是护身符…还是催命符？
他感觉自己好像站在十字路口，哪条路都迷雾重重，哪条路都可能踩雷。
就在他心神不宁时，手机突然响了一下，是短信提示音。
他掏出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
“林先生您好，这里是北辰基金会慈善项目部。获悉您妹妹林小雨的病情，我们基金会深感关切，有意为您提供全额医疗援助，包括后续康复及转入顶级私人疗养院的一切费用。不知您是否方便约个时间面谈？详情可咨询您的主治医生张景林先生。”
林凡盯着那条短信，浑身血液仿佛瞬间凉透。
基金会…张医生…
他们果然…来了！
而且，和刚刚离开的调查局，前后脚到来。
这绝不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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