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迷迷糊糊地醒转过来，脸颊上火辣辣的疼痛像被烙铁烫过一样。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摸，指尖触到一个肿得老高的巴掌印，疼得她"嘶"地倒吸一口冷气。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骨头像散了架似的，特别是摔在地上的屁股和后背，一动就钻心地痛。
房间里弥漫着浓重的中药味，混着老人身上特有的酸腐气息，熏得人头晕。贾张氏的脑袋嗡嗡作响，耳朵里还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咚咚咚"地敲打着耳膜。
"傻柱...傻柱那个天杀的！"她猛地睁开眼，浑浊的眼珠里瞬间布满血丝，脸涨得通红，咬牙切齿地咒骂，"我跟你没完！"
秦淮茹正坐在床边打瞌睡，被这动静惊醒，连忙上前扶住婆婆："妈，您伤还没好，先歇会儿吧——等明天我陪您去找傻柱算账。"
易中海也凑过来劝："老嫂子，消消气，这事咱们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个屁！"贾张氏一把推开秦淮茹，挣扎着就要下床，"我现在就要去找那个挨千刀的算账！赔钱！赔烤鸭！"
她跌跌撞撞地往外走，脚步虚浮得像踩在棉花上，却硬是撑着一口气挪到了中院。寒风吹在她肿起的脸颊上，刺骨的疼痛反而让她更加清醒，也更加愤怒。
"傻柱！你给我滚出来！"
贾张氏冲到何雨柱家门口，手掌"砰砰"地拍在木门上，震得门框上的积雪簌簌落下。她扯着嗓子开始骂街，声音嘶哑难听："你个天打雷劈的！打老人，你不得好死！赔我五十块钱！赔我烤鸭！"
见屋里没动静，她骂得更起劲了，什么难听的话都往外蹦："你个绝户头！活该一辈子打光棍！老娘咒你吃饭噎死，喝水呛死，出门让车撞死！"
她甚至开始装神弄鬼，双手胡乱比划着："老贾啊！东旭啊！你们快来看看啊！傻柱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啊！快把他带走吧！"
何雨柱早在听到外面第一声动静时，就从容不迫地从太初空间里取出一张泛着淡金色光芒的符箓——隔音符。他指尖轻弹，符箓悄无声息地贴在门内侧，一道无形的屏障瞬间隔绝了内外声音。
任贾张氏在外面怎么闹，屋里都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贾张氏见骂了半天都没反应，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打滚。她的手在冰冷的地面上蹭来蹭去，沾了一身的灰土和雪水，头发也乱蓬蓬地糊在脸上，活像个疯婆子。
"哎哟喂！我不活了啊！傻柱打人了啊！"她一边打滚一边哭喊，声音越来越大。
院子里的邻居们早就被惊动了，三三两两地围过来看热闹。王大妈端着饭碗边吃边看，李家媳妇嗑着瓜子指指点点，几个孩子躲在大人身后偷笑着。
"贾张氏这是第几出了？"有人小声议论。
"谁知道呢，不过傻柱今天倒是沉得住气。"
"要我说，打得好！这老虔婆早该有人收拾了！"
贾张氏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表演得更加卖力了。她像个专业的演员，哭喊声时而高亢时而凄婉，还配合着拍大腿、捶胸顿足的动作，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何雨水实在看不下去了，挤过人群上前敲门："哥！开门啊！贾大妈在外面这样，你倒是说句话啊！"
门内依然寂静无声。
而此时屋内的何雨柱，正悠闲自得地准备着晚餐。他从太初空间里取出一棵普通大白菜，但用灵泉水浸泡过后，菜叶变得翠绿欲滴，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刺啦——"
白菜下锅的声音清脆悦耳，油烟腾起的瞬间，他手腕轻抖，锅铲翻飞间，简单的醋溜白菜竟然炒出了大厨水准。白菜帮子脆嫩，菜叶软糯，酸中带甜，香气扑鼻。
接着他又取出半只烤鸭，鸭皮酥脆油亮，肉质鲜嫩多汁。刀光闪动间，烤鸭被片得薄厚均匀，每一片都带着皮肉和少许脂肪，摆盘精致得像艺术品。
最后倒上一杯二锅头，酒香醇厚绵长，在灯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光泽。
何雨柱坐在桌前，夹起一筷子白菜放在嘴里细细品味。灵泉水带来的微妙变化让普通的蔬菜变得清甜甘美，咀嚼时甚至能感受到一丝若有若无的灵气在舌尖流转。他的眼睛微微眯起，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又尝了一片烤鸭，鸭皮在齿间碎裂发出"咔嚓"轻响，油脂的香气瞬间充盈口腔，让他满足地叹了口气。
小酒入喉，一股暖流从胃里升起，驱散了冬日的寒意。
任你们在外面怎么闹，我自岿然不动——这才是修真者应有的心境。何雨柱在心里默念着，眼神平静如水。
外面的贾张氏己经闹得嗓子沙哑，哭声变成了破锣般的干嚎。她累得瘫坐在地上，呼出的白气在寒风中迅速消散，头发上的雪水结成了细小的冰凌。
邻居们看够了热闹，也开始觉得无趣，三三两两地散去。只剩下几个闲得发慌的老头老太太还留在那儿，对着贾张氏指指点点。
就在这时，聋老太的屋门"吱呀"一声开了。老太太拄着拐杖慢慢走出来，拐杖头敲在青石板上发出"咚咚"的闷响，每走一步都显得很吃力。
她的脸色阴沉得吓人，眉头皱成了疙瘩，眼睛里闪烁着压抑的怒火。寒风卷着雪花吹过，贾张氏的哭声渐渐低了下去，只剩下断断续续的抽泣声。
聋老太走到贾张氏面前，用拐杖指着她，声音冷得像冰："贾张氏，你还要不要脸？大冷天的在这儿撒泼打滚，丢不丢人？"
贾张氏被骂得一愣，张嘴想反驳，却因为嗓子哑了发不出声音，只能干瞪眼。
聋老太说完，转身看向何雨柱家紧闭的房门，眼神变得复杂起来。那目光里有关切，有疑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
何雨水站在院子角落，看着哥哥家纹丝不动的房门，心里五味杂陈。她第一次开始反思：为什么哥哥会变成这样？是不是他们这些人做得太过分了？
秦淮茹赶紧上前扶起婆婆，小声埋怨着："妈，咱们先回去吧，这么多人看着呢..."她心里却在担心，傻柱以后是不是再也不会接济她们家了。
而在屋内，何雨柱正夹起最后一片烤鸭，享受着舌尖上的美味。外面的世界与他无关，这一刻，只有美食与美酒，还有太初空间带来的安宁。
但他知道，这场闹剧还远未结束。聋老太的眼神，邻居们的议论，还有贾张氏那不甘心的目光，都在预示着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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