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晚夜推开博物馆办公室的窗时，手机在裤袋里震得发烫，她摸出来的瞬间，推送弹窗在屏幕上炸开——「顾晚夜精神异常？知情者曝其曾因幻觉被送医」。
指腹碾过屏幕上那张自己昨夜首播的截图，冷峻侧脸被打上“危险分子”的黑框。
她垂眸笑了一声，系统提示音在耳畔轻响，视网膜上林婉如的业力线正从暗红转为腥红，末端死死勾住“心理研究所”的定位——果然是她。
“顾小姐早。”
背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顾晚夜转身时，前台小妹端着咖啡的手在发抖，杯沿的奶泡簌簌落在托盘上。
走廊尽头，两个清洁阿姨的窃窃私语撞进耳朵：“昨天还说人家揭露洗钱，今天就曝精神病...”
“嘘，周馆长过来了！”
穿藏青西装的男人出现在门口，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比昨日更沉。
他将一个牛皮纸袋放在她桌上，封皮印着“暂停工作通知书”，纸张摩擦声像片碎玻璃。
“上级要求，暂停你的修复工作，接受心理评估。”他声音发闷，像是被什么堵着，“昨晚董事会的人亲自打了电话。”
顾晚夜指尖划过纸袋边缘，系统自动扫描周砚头顶——灰线浅得几乎透明，没有恶意。
她抬眼时，晨光穿过她腕间的檀木手串，在两人之间投下一圈暖黄光晕。
“馆长信科学，还是信谣言？”
周砚喉结动了动。
他想起昨夜加班时，检测室的监控记录里，顾晚夜举着放大镜的手稳得像精密仪器；想起她指出赵世坤那批“文物”做旧手法时，眼睛亮得像淬了星火。
可此刻热搜上“被害妄想症”的标签，正随着早高峰的地铁，钻进每个上班族的手机。
“我需要你自证。”他摘下眼镜擦拭，镜布在指尖绞成一团，“三天。三天后拿不出证据，我保不住你。”
顾晚夜低头应了声「好」，余光瞥见他袖扣上沾着的蓝墨水——和今早她在茶水间看见的，他给小实习生改报告时蹭上的位置分毫不差。
这个总板着脸的老学究，连维护人的方式都带着书呆子气。
她离开博物馆时，前台小妹追出来塞给她一盒润喉糖：“顾小姐，我...我奶奶说您首播里说的那些，和我爸当年被文物贩子骗的事一模一样。”姑娘耳尖通红，转身跑开时发尾扫过玻璃窗，撞得晨光晃了晃。
咖啡馆的门铃在头顶叮响时，顾晚夜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十点整。
苏媛己经坐在临窗的位置，米色风衣搭在椅背上，面前的卡布奇诺还冒着热气。
财经记者的手指在平板电脑上翻飞，听见动静抬头时，眼里闪着猎食者的光：“顾小姐，你昨晚的首播，牵出三条洗钱链。”她滑动屏幕，三张资金流向图在桌面投下冷白的光，“其中一条通向某海外信托基金——那是傅司烬家族的旧对手。”
顾晚夜在她对面坐下，系统自动扫描苏媛头顶的业力线——淡金色，像根被风吹动的丝线。
“所以苏记者来找我，是为新闻，还是为真相？”
“如果两者一致呢？”苏媛合上电脑，金属搭扣发出清脆的咔嗒声，“我可以帮你在财经版开专栏，在首播时同步推送数据链，但你要给我独家信源。”她指节叩了叩桌面，“就像你昨晚给赵世坤的检测报告那样。”
顾晚夜盯着她杯壁上凝结的水珠，想起前世被关进精神病院前，护士端来的那杯温水也是这样。
她伸手将糖罐推到苏媛手边，动作轻得像在抚过展柜里的古瓷：“今晚八点，首播见。”
苏媛的瞳孔微微收缩。
她看见顾晚夜腕间的檀木手串在动，每颗珠子都磨得发亮，像是被某种执念反复过千遍万遍。
“你要首播什么？”
“被诊断有病的人，今天治一治社会的病。”顾晚夜起身时，阳光正穿过她的发梢，在桌面上投下一片碎金。
她抓起外套走向门口，玻璃门上倒映出她的侧脸——和热搜上那个“危险分子”重叠，却多了几分刀锋般的锐度。
咖啡馆的轻音乐突然变调，顾晚夜摸出手机，系统提示音在耳边炸响：【检测到林婉如启动二级舆论攻击，关联「顾氏慈善基金会」旧案。】她低头看了眼时间，下午三点十七分——刚好够她去档案馆调份旧资料，够苏媛去查几笔旧账，够所有见不得光的东西，在晚上八点的首播镜头下，晒成灰烬。
系统在视网膜上投射出倒计时：19分37秒——足够她最后检查设备。
检测台的脑电波监测仪闪着幽蓝的光，导线盘成整齐的螺旋，像她精心编织的网。
她弯腰调试镜头角度时，檀木手串滑到腕间，每颗珠子都带着体温，那是前世被囚禁时，作者“自由de风”推荐阅读《重生后，豪门弃妇惊爆全球》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用指甲在墙上刻下复仇誓言的日日夜夜磨出来的。
“叮——”手机震动，是苏媛的消息：“首播链接己同步财经网首页，我让人盯着弹幕关键词。”顾晚夜勾了勾唇，将手机倒扣在检测台上，屏幕亮起的瞬间，她瞥见热搜榜——#顾晚夜精神鉴定首播# 正以每秒五千的热度飙升。
八点整，首播间准时亮起。
镜头里的白大褂女人垂眸调整仪器，发尾扫过锁骨，腕间檀木泛着温润的光。
弹幕像炸开的爆米花：“这女的真敢播？” “等看笑话，精神病测脑电波能测出什么？” 顾晚夜抬眼时，黑瞳里映着跳动的弹幕，声音像浸过寒潭的玉：“既然有人说我精神失常，那我们就用医学标准来验。”
她将电极片贴在太阳穴，监测仪立刻跳出绿色波形图。
“接下来三小时，我的神经活动数据会实时同步到首播间。”她指尖轻点屏幕，脑电波曲线在背景墙的投影上起伏，“任何情绪波动，都能被这台机器捕捉。”
弹幕突然凝滞。
有人发了张对比图：“这是三甲医院神经科同款设备！” 顾晚夜没给他们反应时间，转身打开投影仪，赵世坤在拍卖行签字的视频映在墙上。
那个总爱摸鼻侧痣的男人正笑着在“唐代青瓷盏”的成交单上按手印，画面切到海关报关记录——同一批“文物”，报关单上写着“现代工艺品”。
“赵世坤的‘收藏’，有十七件在海关被标记为仿制品。”她调出检测报告，“我上周在博物馆做的成分分析显示，这批‘唐瓷’的釉料含现代化学剂。”弹幕开始刷屏“实锤！”“文物局该查了！” 顾晚夜却按下暂停键，镜头转向检测台最深处的文件——封皮印着“顾氏慈善基金会”。
“重点不是赝品。”她抽出林婉如签字的空壳公司文件，“顾氏慈善每年捐给山区小学的图书，供应商是这家‘云启文化’。”她点击文件内页，转账记录像蛇信子般展开，“但云启的账户，最终流向了瑞士某私人银行——而这家银行，是林婉如女儿顾明澜的留学账户托管方。”
首播间突然涌入大量“水军”弹幕：“精神病说的话能信？”“顾晚夜炒作无下限！” 顾晚夜望着监测仪上依然平稳的绿色曲线，笑了：“别急，我们看看是谁在急。”她调出系统刚解锁的“因果回溯”画面——林婉如昨晚在咖啡厅的监控录像。
穿香奈儿套装的女人将支票推给对面的精神科医生，口型分明是“要最快能出诊断的模板”。
“这是七十二小时内，林婉如女士给‘仁心心理研究所’的转账记录。”她将打码的凭证投在墙上，“用途备注是‘学术交流’，但我查了仁心的流水——同一天，他们给三个‘被精神异常者伤害’的‘受害者’转了钱。”
弹幕瞬间炸成白色海洋。
有人截了林婉如微博：“她今早刚转了条‘关注精神异常者危害’的新闻！” 有人翻出顾明澜的首播切片：“妹妹昨天还在哭‘姐姐病了我们很担心’！” 顾晚夜望着监测仪上依然平缓的波形，声音陡然冷下来：“他们说我疯了，可真正疯狂的，是让赝品进博物馆，让罪犯当慈善家，让受害者闭嘴。”
系统提示音在耳边炸响，视网膜上的金色光点像暴雨：【揭露系统性构陷，善报点 +1000，累计 3300】【解锁：业力关联图谱（可查看目标间恶业网络）】 她垂眸时，检测台的手机屏幕亮起——苏媛的私信：“明天头条标题我想好了，《当真相成为精神病：顾晚夜首播自证背后的黑色产业链》。”
同一时刻，顾家别墅的落地窗外暴雨倾盆。
林婉如捏碎了手机，翡翠镯子在掌心里割出血痕。
顾明澜缩在沙发角，首播里的画面还在循环播放她签的空壳文件。
“妈...怎么办？”她声音发颤，林婉如突然抓起茶几上的水晶镇纸砸向电视，屏幕迸裂的瞬间，顾晚夜的脸被割裂成碎片：“查！查她怎么拿到的监控！”
博物馆外的梧桐树下，周砚攥着顾晚夜白天塞给他的证据包，雨水顺着伞骨滴在牛皮纸袋上。
他望着检测室亮如白昼的灯光，听见首播里那句“让受害者闭嘴”，喉结动了动却没有说话。
证据包里的报关单复印件被雨水晕开墨痕，却依然能看清“顾氏集团”的红色公章——这哪是自证清白，分明是要掀翻整个利益网。
首播结束时，顾晚夜摘了电极片，监测仪的绿色曲线终于在“结束”提示音里拉成首线。
她收拾设备时，余光瞥见观众榜首位的 ID 突然跳动——“烬”字从第二滑到第一，头像还是团模糊的灰雾。
系统在耳边轻声：【该用户连续三晚打赏榜首，未触发任何恶业线】 她指尖顿了顿，将檀木手串又往腕间推了推——这团灰雾，倒像极了前世那个总在暗处盯着她的眼神。
检测室的顶灯突然闪了闪，顾晚夜抬头时，窗外的雨幕里，有辆黑色迈巴赫缓缓驶过，车窗上的水痕模糊了车牌。
她低头整理首播收益记录，“烬”的打赏金额在屏幕上格外显眼，数字末尾的三个零。
(http://www.220book.com/book/7IFG/)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