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野正蹲在菜园里翻土——周禾还没加入时，她只能种点速生青菜应急，此刻看见土里冒出的嫩芽，心里刚松了点劲，阁楼的监控警报突然响了。
她抄起墙角的镰刀往阁楼跑，推开门就看见沈砚盯着屏幕，手指悬在监控按钮上，脸色发白。屏幕里，一个穿校服的女孩正躲在垃圾桶后面，被三只丧尸围堵，手里紧紧攥着个书包，眼泪混着泥土往下掉，眼看就要被丧尸抓住。
“是个学生。”沈砚的声音发颤，转头看向林野，“我们得救她！她还这么小……”
林野没说话，盯着屏幕里的女孩看了几秒——校服上沾着血，书包鼓鼓的，不知道装的是食物还是别的。她皱起眉：“怎么救？我们现在出去，至少要绕两条街，等我们到了，她早成丧尸的点心了。”
“可我们不能见死不救啊！”沈砚急得站起来，“她跟我妹妹差不多大，要是我妹妹遇到这种情况，我……”
“那是你妹妹，不是我们的责任。”林野打断他，语气冷得像冰，“沈砚，你先看看我们的粮食储备。”她点开手机里的记账本，“大米还剩二十斤，压缩饼干十八包，罐头六罐，青菜刚发芽，只够我们两个人吃二十天。救她回来，三个人最多撑十三天，十三天后没吃的，你打算让我们跟她一起饿死？”
沈砚的动作顿住了，眼神黯淡下来。他知道林野说的是实话，可看着屏幕里女孩绝望的眼神，他还是不忍心：“我们可以省着点吃，我每天少吃一半，应该能多撑几天……”
“省？”林野笑了，带着点嘲讽，“你一天吃两块压缩饼干，省成一块，不出五天就会低血糖，到时候连丧尸都打不过，还得我保护你。我们救她回来，是多了个累赘，还是多了个拖油瓶？”
她指着屏幕里的女孩：“你知道她书包里装的是什么吗？是食物，还是病毒样本？你知道她有没有被丧尸抓伤？万一她带了病毒回来，我们都得完蛋！”
沈砚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林野的话堵得说不出话来。他看着屏幕里女孩的书包，确实没办法确定里面装的是什么，也没办法确定她有没有受伤。
就在这时，屏幕里的场景变了——女孩突然从书包里掏出一把水果刀，对着冲过来的丧尸狠狠刺过去。虽然没造成致命伤，却逼退了丧尸，为自己争取了一点时间。她趁机爬起来，朝着另一条小巷跑，可没跑几步，就被地上的石头绊倒了。
“她快撑不住了！”沈砚抓住林野的胳膊，“我们就去帮她一把，把她带到安全的地方就行，不用带回来……”
“带到安全的地方？”林野甩开他的手，“这附近除了我们的别墅，还有哪里是安全的？把她放在别的地方，她还是会死。带回来，我们就得一起死。沈砚，你选一个。”
沈砚看着林野坚定的眼神，又看了看屏幕里即将被丧尸追上的女孩，心里像被撕裂一样疼。他知道林野是对的，可他还是没办法眼睁睁看着一个孩子死去。
“我……”他刚想说“我去救她”，就看见屏幕里的女孩突然从地上爬起来，朝着一个方向狂奔——那里有个开着门的便利店，里面似乎有人。
“有人救她了。”林野的声音响起，语气里没什么波澜，“不用你操心了。”
沈砚看向屏幕，果然，便利店门口冲出来一个男人，手里拿着棒球棍，几下就解决了追来的丧尸，把女孩拉进了便利店。
阁楼里一片死寂，只有监控器的电流声还在响着。沈砚坐在椅子上，肩膀微微颤抖，眼里满是自责。
林野看着他的样子，心里软了软，却还是硬着心肠说：“沈砚，我知道你心善，可末世里，心善救不了任何人，包括你自己。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等我们有足够的实力，有足够的粮食，再谈救人也不迟。”
沈砚抬起头，眼里满是红血丝：“我知道……可我还是觉得难受。”
“难受就对了。”林野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明你还没被末世磨得麻木。但你要记住，难受不能当饭吃，也不能让我们活下去。我们得先活着，才有机会做更多的事。”
沈砚点了点头，没再说话。他看着屏幕里紧闭的便利店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尽快提升实力，储存更多的粮食，下次再遇到这样的情况，他一定要有能力救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能眼睁睁看着。
林野看着他的样子，心里也松了口气。她知道沈砚是个善良的人，也不想让他变成麻木的行尸走肉。但在这个末世里，活下去，永远是第一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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