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家老宅的客厅里还飘着草莓糖的甜香，凌薇蹲在地毯上，手里捧着修好的机械鸟。楚景然坐在旁边的轮椅上，正教她怎么调整齿轮，让翅膀扇动得更顺畅 ——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把两人的影子叠在毛绒地毯上，暖得像刚晒过的被子。
“再往左边拧半圈，别太用力。” 楚景然的声音比昨天更软，指尖偶尔碰到凌薇的手背，会飞快地收回去，耳朵尖还带着点浅红。凌薇乖乖照做，机械鸟的翅膀立刻 “咔嗒咔嗒” 扇得更欢，她笑着抬头：“小叔，它好像在跟我玩！”
就在这时，院门外突然传来 “砰砰砰” 的敲门声，力道又重又急，打破了客厅里的安静。
张叔快步从厨房出来，擦了擦手上的水：“我去看看是谁。” 他走到院门口，透过门镜往外看，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 —— 门外站着个穿皱巴巴蓝衬衫的男人，领口发黄，袖口还沾着油污，手里拎着个破塑料袋，袋子口露出半袋饼干，看起来潮乎乎的。
“你找谁？” 张叔隔着门问，语气带着警惕。
男人把脸凑到门镜前，脸上堆着刻意的笑，声音却透着急：“我是凌薇的亲舅舅罗志强！找楚述白楚先生有事，你让我进去！”
“先生不在家，你有事先留言吧。” 张叔知道凌薇的身世，也听过楚奶奶提过这个 “不靠谱的舅舅”，自然不会轻易开门。
罗志强见张叔不让进，立刻提高了嗓门，故意往客厅方向喊：“凌薇！外甥女！舅舅来看你了！我给你带了好吃的，快让张叔开门啊！” 他的声音又尖又亮，像破锣在敲，震得门都嗡嗡响。
凌薇手里的机械鸟 “啪嗒” 掉在地毯上，她猛地站起来，下意识往楚景然身后躲。这个声音她记得 —— 去年妈妈病重时，这个舅舅来家里翻过妈妈的存钱罐，还骂妈妈 “病秧子拖累人”，那是她第一次见妈妈掉眼泪。
“别怕。” 楚景然伸手扶住她的胳膊，指尖的温度让凌薇稍微定了定神。他刚想让张叔把人赶走，楼梯口就传来了拐杖 “笃笃” 的声音。
楚奶奶拎着绛红色的旗袍下摆，拄着那根雕花木拐杖从楼上下来。拐杖是楚爷爷生前给她做的，杖头刻着朵小牡丹，握柄处被摸得光滑发亮 —— 平时奶奶很少用它，只有遇到急事或者生气时，才会拄着它 “撑气场”。
“让他进来？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脸来见薇薇。” 楚奶奶的声音不高，却带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走到门口时，正好听见罗志强还在喊 “凌薇快开门”。
张叔打开门，罗志强立刻挤了进来，眼睛飞快地扫过客厅里的红木家具和水晶吊灯，喉结不自觉地动了动。等看到楚奶奶拄着拐杖站在面前，他脸上的急色立刻换成了可怜巴巴的模样，把手里的破塑料袋往前递了递：“赵阿姨，您也在啊？我这不是想外甥女了嘛，特意给她带了点零食，都是她小时候爱吃的。”
凌薇躲在楚奶奶身后，只露出半张脸。她盯着那个破塑料袋 —— 袋子里的饼干包装都起了霉点，生产日期还是去年的，分明是过期的东西。妈妈以前说过，舅舅总爱拿别人不要的东西来充好，从来没给她买过正经零食。
楚奶奶没接那个塑料袋，拐杖往地上 “笃” 地敲了一下，声音冷得像冰：“罗志强，你少在这装模作样。当年你姐把攒了三年的养老钱借给你做生意，你转头就拿去赌，输光了还敢回来骂她？作者“袁老头”推荐阅读《首富麻袋一套，套个闺女抱回家》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现在你姐走了，你倒想起有个外甥女了？”
罗志强的脸瞬间白了，眼神躲闪着不敢看楚奶奶，嘴里还硬撑：“赵阿姨，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现在改好了…… 就是想看看薇薇，跟楚先生商量点事。” 他说着，目光往客厅深处瞟，显然是想找楚述白。
凌薇的手紧紧攥着楚奶奶的衣角，指尖不小心碰到了奶奶手里的拐杖。就在触到杖柄的那一刻，一股强烈的情绪涌进她心里 —— 不是害怕，是像烈火一样的愤怒，裹着沉甸甸的保护欲，像奶奶平时把她护在身后的样子。
那是拐杖传递的情绪，是楚奶奶藏在心里的话：谁敢欺负我的孩子，我就跟谁拼命。
凌薇深吸一口气，从楚奶奶身后慢慢走出来，声音虽然还有点抖，却比刚才响亮多了：“舅舅，你不是来看我的，你是想跟爸爸要钱。”
这句话像根针，一下子戳穿了罗志强的伪装。他的脸 “唰” 地红了，又很快变得铁青，伸手就要去拉凌薇：“小丫头片子懂什么！我跟你爸爸是正事，你过来！”
“你敢碰她一下试试！” 楚奶奶猛地把拐杖横在凌薇面前，杖头的牡丹正对着罗志强的手。她的眼神像淬了冰，“罗志强，我告诉你，薇薇现在是我楚家的孩子，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来指手画脚。你今天敢碰她一根手指头，我让你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罗志强被楚奶奶的气势吓住，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嘴里嘟囔着：“我是她亲舅舅……”
“亲舅舅？” 楚奶奶冷笑一声，转头对张叔说，“张叔，把他赶出去！再敢来闹事，首接报警，就说他私闯民宅，还想拐骗孩子！”
张叔立刻上前，伸手架住罗志强的胳膊。罗志强挣扎着，还想往客厅里冲，嘴里骂骂咧咧：“楚赵氏你别太过分！凌薇是我姐的孩子，我有权利管她！楚述白你出来！别躲着我！”
张叔力气大，首接把他架出了院门，“砰” 地关上大门，还上了锁。罗志强的骂声隔着门传进来，越来越远，最后彻底消失在巷口。
客厅里终于安静下来，凌薇还攥着楚奶奶的衣角，手指有点发白。楚奶奶转过身，立刻把拐杖放在一边，蹲下来握住她的手，语气软得像棉花：“薇薇不怕，有奶奶在，他不敢再来欺负你了。”
凌薇抬头看着奶奶，眼眶有点红：“奶奶，我刚才是不是很勇敢？” 她刚才戳穿罗志强的时候，心脏 “咚咚” 跳得飞快，可现在却觉得有点骄傲 —— 她不再是只会躲起来哭的小丫头了。
“是，我们薇薇最勇敢了。” 楚奶奶帮她擦了擦眼角的泪，笑着点头，“比奶奶年轻时还勇敢呢！” 她伸手把凌薇抱进怀里，身上还带着淡淡的檀香，和妈妈以前的味道有点像，让凌薇瞬间安下心来。
楚景然把地上的机械鸟捡起来，走到她们身边，把鸟递还给凌薇：“它还在等你玩呢。” 他看着凌薇的眼睛，语气认真，“你刚才做得很好。”
凌薇接过机械鸟，指尖碰到冰凉的鸟身，这次感知到的不是期待，而是暖暖的安心 —— 就像此刻奶奶的怀抱，小叔的眼神，还有楚家每个让她觉得安全的瞬间。
她把机械鸟贴在胸口，对着楚奶奶和楚景然笑了：“以后他再来，我也不怕了。” 因为她知道，楚家就是她的靠山，奶奶的拐杖，爸爸的保护，小叔的关心，都会护着她，不让她再受一点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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