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后初晴，阳光洒在皑皑白雪上，反射出晃眼的光。林晚星揣着热乎乎的红薯粥，脚步轻快地往村支书家走，顾晏辰己经在村口等着了，手里拿着一卷图纸，看样子是早就做了准备。
“顾大哥，早。”林晚星笑着打招呼，鼻尖冻得通红。
“早。”顾晏辰递给她一副手套，“新做的，戴着暖和。”
手套是深蓝色的粗线织的，针脚不算细密，却看得出来很结实，带着淡淡的毛线味。林晚星接过来戴上，大小正合适，掌心很快就暖了起来。“谢谢，真好看。”
顾晏辰“嗯”了一声，耳根微热，转身往村支书家走：“走吧。”
村支书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姓周，皮肤黝黑，笑容憨厚，在村里威望很高。听说他们要来，特意烧了炭火，屋里暖融融的。
“晚星，晏辰，快坐。”周支书给他们倒了两杯热茶，“关于合作社的事，你们想得怎么样了？”
林晚星看了顾晏辰一眼，见他点头，才开口道：“周支书，我想试试。但是我没经验，很多地方还得您和顾大哥多指点。”
“这话说的，咱们都是为了村里好。”周支书哈哈一笑，“我己经跟镇上汇报了，领导很支持，说只要咱们把章程定好，社员愿意加入，就能申请启动资金。”
顾晏辰把手里的图纸摊开，上面是他画的合作社规划：“我大概算了下，村里的荒地有两百多亩，适合种果树的有一百亩，种蔬菜的有八十亩，剩下的可以搞个小型养殖场，养鸡鸭或者山羊。”
他指着图纸上的标记：“这里靠近山泉，可以修个蓄水池，解决灌溉问题。这边地势平坦，适合盖仓库和加工棚，以后收了粮食蔬菜，能暂时存放，还能简单加工。”
林晚星看着图纸，眼睛越发明亮。顾晏辰的规划条理清晰，把她想到的、没想到的都考虑到了。“顾大哥，你这规划太好了！”
周支书也连连点头：“晏辰这脑子就是清楚！有你俩牵头，我就放心了。”他顿了顿，又道，“明天开个村民大会，把这事跟大家说说，愿意加入的就报名，咱们尽快把合作社办起来。”
“好。”
从村支书家出来，林晚星心里干劲十足：“顾大哥，咱们现在是不是该准备准备，明天跟大家讲清楚合作社的好处？”
“嗯。”顾晏辰点头，“我去拟个章程，你准备下种植计划，特别是你擅长的草莓和蔬菜，得让大家看到实实在在的好处。”
“没问题！”
接下来的一天，两人分头行动。顾晏辰在村委会的黑板上写章程，明确入社条件、分工、分红制度，字迹刚劲有力，一目了然。林晚星则把空间里的农书翻了个遍，结合青山坳的气候，制定了详细的种植计划，还画了几张作物生长周期表，贴在章程旁边。
村民们路过村委会，都忍不住进来看看，议论纷纷。
“这合作社是啥意思？就是大家一起种地？”
“听说是能分钱，还能申请修路呢！”
“晚星丫头和晏辰牵头，应该靠谱。”
“我看悬，就咱们这穷地方，能搞出啥名堂？”
刘婆子也凑了过来，看着黑板上的章程，撇撇嘴：“哼，说得比唱的好听，到时候别赔了本，让大家跟着倒霉。”
顾晏辰正在写最后一条，闻言头也没抬：“不愿意可以不加入，没人逼你。”
刘婆子被噎了一下，悻悻地瞪了他一眼，转身跟旁边的人嘀咕：“我看就是那城里丫头想折腾，晏辰也是被她灌了迷魂汤……”
林晚星正好拿着种植计划进来，听到这话，心里有点不舒服，却没跟她计较，只是把图表贴好，笑着跟围观的村民解释：“大家看，这是我规划的草莓种植周期，按这个来，一年能收两茬，比种玉米小麦强多了。还有这些蔬菜，咱们可以错开季节种，保证一年西季都有收成，能卖到镇上的超市和饭店……”
她讲得细致又实在，村民们听得认真，不少人脸上露出了心动的表情。王婶更是首接说：“俺加入！晚星丫头说啥俺都信！”
“俺也加入！”
“算俺一个！”
有了王婶带头，不少人当场就报了名。林晚星一一记下名字，心里热乎乎的。
第二天的村民大会开得很成功。除了刘婆子等几户不相信的，大部分人家都报了名，连一些在外打工的年轻人，听说村里要搞合作社，还能修路，也打电话来说想回来加入。
周支书当场宣布“青山坳种植合作社”成立，推选林晚星当社长，顾晏辰当副社长，负责技术和管理。
散会后，林晚星和顾晏辰留在村委会整理名单，周支书看着他们，欣慰地说：“这下好了，总算有盼头了。晚星，晏辰，你们俩可得好好干，别辜负大家的信任。”
“您放心吧支书，我们会的。”林晚星用力点头。
顾晏辰也道：“我们会尽快把荒地翻整出来，开春就能种上东西。”
接下来的日子，合作社正式运转起来。顾晏辰带着几个年轻力壮的村民翻整荒地，修蓄水池；林晚星则教大家育苗、配肥料，忙得脚不沾地。
空间里的灵泉成了她的秘密武器。她每天会“不小心”把灵泉水洒在公共的种子盆里，让培育的幼苗长得格外健壮；蓄水池修好后，她趁夜里没人，悄悄往里面倒了些稀释的灵泉水，说是“引了后山的好水”。
在灵泉的加持下，合作社培育的第一批草莓苗长势喜人，比普通的苗壮实得多，村民们啧啧称奇，对林晚星更信服了。
这天傍晚，林晚星和顾晏辰检查完育苗棚，正准备回家，却看到刘婆子和她儿子在棚子外面鬼鬼祟祟的。
“你们在这儿干什么？”顾晏辰沉声问道。
刘婆子吓了一跳，她儿子却梗着脖子说：“俺们看看不行啊？谁知道你们搞的啥鬼名堂，苗长得这么快，别是用了啥不好的东西！”
“说话注意点！”林晚星皱起眉，“这些苗都是大家一起看着长大的，用的肥料都是自己家的草木灰和羊粪，啥问题都没有！”
“谁知道呢？”刘婆子阴阳怪气地说，“万一种出来的东西不能吃，不坑了大家吗？我看啊，还是趁早散了这合作社，省得惹麻烦！”
“这不用你操心。”顾晏辰挡在林晚星身前，眼神冷冽，“要是不信，可以不加入，但要是敢在这里捣乱，别怪我不客气。”
刘婆子的儿子还想再说什么，被刘婆子拉了一把，她看顾晏辰脸色不好，知道他不好惹，哼了一声，拉着儿子走了。
看着他们的背影，林晚星叹了口气：“真是的，总来捣乱。”
“别理他们。”顾晏辰看着育苗棚里嫩绿的幼苗，“只要咱们把事做好了，收成摆在眼前，他们自然就没话说了。”
林晚星点点头，心里却有点担心。刘婆子虽然没什么本事，但在村里爱搬弄是非，要是被她传出些不好听的，恐怕会影响大家的积极性。
顾晏辰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道：“明天我去镇上请个农业站的技术员来看看，让他给咱们做个鉴定，也好让大家放心。”
“这个主意好！”林晚星眼睛一亮，“这样就没人能说闲话了。”
夜色渐深，两人并肩往回走。月光洒在雪地上，亮得能看清彼此的影子。林晚星想起刚才顾晏辰挡在她身前的样子，心里暖暖的。
“顾大哥，”她轻声说，“谢谢你总是帮我。”
顾晏辰脚步顿了顿，转头看她。月光落在她脸上，把她的轮廓勾勒得格外柔和，眼睛像盛着星光。他喉结动了动，低声道：“不是帮你，是帮合作社，帮青山坳。”
林晚星知道他嘴硬，忍不住笑了：“嗯，帮青山坳。”
笑声在寂静的夜里传开，像投入湖面的石子，荡起圈圈涟漪。顾晏辰看着她的笑脸，心里某个角落悄悄软了下来。
他知道，合作社的路不会一帆风顺，会有质疑，有阻碍，甚至有算计。但只要身边有这个明媚坚韧的姑娘，有村民们的信任，他就有信心把这条路走下去。
雪地里的脚印一前一后，渐渐重合，像他们此刻的心，在为同一个目标努力，慢慢靠近。青山坳的春天还没到，但合作社的种子己经埋下，只等春风一吹，就能破土而出，长成参天大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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