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寒风卷着沙砾，狠狠砸在边境哨所的木质箭楼上，发出 “呜呜” 的嘶吼。
哨长赵峰裹紧了身上的旧铠甲，手按在腰间的佩刀上，目光死死盯着远处的赤焰国疆域 —— 地平线上，隐约能看到成片的营帐轮廓，黑色的 “焰” 字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像一头蛰伏的猛兽，正盯着青芜的边境。
“哨长！
您看！”
一名年轻哨兵突然指着东侧的树林，声音发颤。
赵峰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几道黑影正鬼鬼祟祟地趴在草丛里，手里还提着布袋，显然是冲着不远处的试点植园分园来的 —— 那是上月刚在边境村落设的小试点，种着顾砚辞改良的麦种和速生蔬菜。
“是赤焰国的探子！”
赵峰瞳孔一缩，立刻下令：
“放信号箭！通知弟兄们围上去，别让他们把种子偷走！”
红色的信号箭划破晨雾，在空中炸开一团醒目的火光。
潜伏的探子见状，立刻起身往赤焰国方向跑，却被早己埋伏好的青芜士兵拦住。
双方打斗起来，探子虽凶悍，却架不住青芜士兵人多，最终有两人被擒，剩下的都战死了，布袋里的改良麦种撒了一地。
“哨长，从俘虏嘴里审出来了！”
一名士兵拿着审讯记录跑过来，脸色凝重：
“赤焰国己经在边境集结了三万大军，还派了几十波探子潜入青芜，专门偷改良种子和灵植分布图，看样子是要动手了！”
赵峰接过记录，手指因用力而发白。
他知道此事重大，不敢耽搁，立刻让人备好快马，将军情写成急报，让最得力的亲兵连夜送往都城 —— 边境告急，必须让陛下尽快知晓。
午后的皇宫大殿里，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苏晚宁坐在龙椅上，手里捏着那份染了尘土的急报，脸色冰冷得吓人。
殿下的大臣们鸦雀无声，连呼吸都放轻了，只有殿外的风声偶尔传来，更添了几分紧张。
“赤焰国三万大军压境，还敢派探子偷咱们的改良种子，真是欺人太甚！”
兵部尚书率先出列，语气愤怒：
“陛下，臣请战！愿带五万精兵驻守边境，定能挡住赤焰国的进攻！”
“五万精兵？”
镇南侯突然开口，语气里带着一丝阴阳怪气：
“如今青芜的粮草多靠试点植园供应，边境粮草储备不足，五万大军去了。
吃什么？
再说，赤焰国为何突然动兵？
还不是因为顾砚辞搞什么灵植改革，改良出高产种子，让赤焰国眼馋，才引来的祸事！”
他说着，上前一步，对着苏晚宁躬身行礼，声音带着刻意的恳切：
“陛下！臣以为，要想平息赤焰国的怒火，就得罢免顾砚辞，把改良种子和灵植分布图交给赤焰国，再派使者去赔罪 —— 这样既能避免战事，又能保住青芜的百姓，何乐而不为？”
“荒谬！”
顾砚辞立刻出列，目光锐利地盯着镇南侯：
“赤焰国对青芜的灵植资源虎视眈眈，早在十年前就曾入侵过边境，只是当时因粮草不足才退军！如今他们集结大军，不过是找个借口罢了，与改革何干？
若按镇南侯所说，罢免臣、献种子、赔罪，只会让赤焰国觉得青芜软弱可欺，下次他们就会要更多的土地，更多的百姓！”
“你胡说！”
镇南侯脸色涨红：
“若不是你搞改革，赤焰国怎会注意到青芜的灵植？
你就是青芜的祸根！”
“镇南侯！”
苏晚宁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两人的争执：
“现在讨论谁是祸根没用，当务之急是如何守住边境，挡住赤焰国的进攻！顾砚辞，你有什么办法？”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顾砚辞身上。
他深吸一口气，走到大殿中央，语气沉稳：
“陛下，赤焰国擅长骑兵冲锋，边境多平原，不利于防守。
臣提议，用灵植筑防御线 —— 在边境线两侧种植‘速生藤’和‘刺棘丛’：速生藤生长迅速，一日能长三尺，可编织成藤墙，阻挡骑兵；刺棘丛浑身是尖刺，根系发达，能扎进土里形成屏障，骑兵踩上去会马失前蹄。
同时，在防御线后方种植‘预警草’—— 这种草对陌生气息敏感，一旦有敌军靠近，叶片就会变红，能提前预警。”
他顿了顿，补充道：
“这些灵植的种子，试点植园里都有储备，臣可以亲自去边境，指导士兵和百姓种植，最多三日，就能筑起第一道防御线。
再配合兵部的守军，定能挡住赤焰国的进攻。”
大臣们闻言，纷纷议论起来：
“用灵植筑防御线？这倒是新鲜！”
“速生藤真能一日长三尺？
若是真的，倒是比修城墙快多了！”
“顾大人之前改良灵植都很成功，说不定这个办法真能行！”
兵部尚书也点头赞同：
“陛下，顾大人的办法可行！
边境修城墙至少需要半年，灵植防御线三日就能成，还能节省粮草。臣愿配合顾大人，让士兵协助种植！”
苏晚宁看着顾砚辞坚定的眼神，又看了看殿下附和的大臣，心里有了决定。
她猛地一拍龙椅扶手，语气不容置疑：
“好！就按顾砚辞说的办！封顾砚辞为‘边境灵植防御使’，全权负责防御线的种植和指挥，兵部配合调兵，户部优先供应灵植种子和工具！
谁敢延误，按军法处置！”
“臣遵旨！”
顾砚辞和兵部尚书同时躬身行礼。
镇南侯站在一旁，脸色难看，却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 如今满朝大臣都支持顾砚辞，他若是再反对，只会落得 “通敌叛国” 的嫌疑。
退朝后，大臣们陆续离开大殿，苏晚宁却叫住了顾砚辞，让他随自己去偏殿。
偏殿里没有其他人，只有一壶刚泡好的热茶，冒着热气。
“边境凶险，赤焰国的士兵凶悍，你此去要多加小心。”
苏晚宁递给顾砚辞一杯茶，语气里带着一丝担忧：
“若是遇到解决不了的事，立刻派人送信回来，孤会派兵支援你。”
顾砚辞接过茶杯，温热的触感从指尖传来，暖到了心里。
他看着苏晚宁眼底的关切，郑重地躬身行礼：
“陛下放心，臣定会守住边境，不让赤焰国踏进一步。臣知道，这不仅是守住青芜的土地，更是守住百姓的希望，守住咱们的改革成果。”
苏晚宁看着他，忽然笑了笑，语气真诚：
“孤信你。从灵泉修复到圣植绽放，从试点植园到灵植防御线，你每次都能给孤带来惊喜。这次也一样，孤信你能守住边境。”
顾砚辞抬起头，与苏晚宁的目光相遇。
他从那双清澈的眼眸里，看到了毫无保留的信任，看到了并肩作战的决心。
之前的君臣之分，似乎在这一刻淡了些，多了些战友般的羁绊。
“陛下，”
顾砚辞的声音坚定而真诚：
“臣不仅会守住边境，还会让赤焰国知道，青芜的灵植不是他们能觊觎的，青芜的百姓也不是他们能欺负的。臣定与陛下共守青芜，共护这来之不易的安稳。”
苏晚宁点头，拿起桌上的兵符，递给顾砚辞：
“这是边境守军的调兵符，你拿着，遇事可先斩后奏。孤在都城等你的好消息。”
顾砚辞接过兵符，冰冷的金属触感让他更清楚自己的责任。
他再次躬身行礼，转身大步走出偏殿 —— 边境的风虽冷，敌军虽凶，但他心中有信念，有陛下的信任，有百姓的期盼，定能守住青芜的边境，为改革筑起一道最坚固的屏障。
殿外的阳光正好，照在顾砚辞的青色客卿服上，映出坚定的身影。
一场关乎青芜安危的边境之战，即将拉开序幕，而君臣两人，也将在这场战争中，并肩前行，共渡难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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