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刚漫过西坡村的土坡,扩建后的 “植兴学堂” 却透着股与时节不符的冷清。
原试点植园的 10 亩地被重新规划,东侧盖起三间青砖瓦房当教室,门前挂着块崭新的黑漆牌匾,“植兴学堂” 西个鎏金大字在晨光下泛着光,却没引来多少热闹 —— 今天是学堂开课的日子,原定招收 50 名男学员,前庭里却只站着稀稀拉拉 12 个人。
这 12 人大多穿着打补丁的粗布短打,有的袖口还沾着泥点,显然是流民或刚解除奴籍的青年。
他们局促地站在教室门口,手里攥着皱巴巴的报名帖,眼神里满是期待,却也藏着几分不安 —— 毕竟在青芜,男性学植术本就是 “离经叛道” 的事,如今贵族又集体抵制,他们心里也没底。
林薇站在教室窗边,看着空荡荡的桌椅,眉头紧紧皱着。
她手里拿着报名册,上面除了这 12 个名字,再无其他,连之前有意向的几个平民男性,也不知为何没来。
“顾大人,”
她转过身,语气里满是担忧,
“贵族们昨天还在都城散布谣言,说‘男性学植术会遭天谴’,好多平民都被吓住了。再这样下去,学堂怕是真要办不下去了。”
顾砚辞正蹲在教室外的空地上,给学员们演示如何辨认灵植种子。
他闻言抬起头,目光扫过前庭里的 12 名学员,又看向远处村口的方向 —— 那里隐约能看到几个探头探脑的身影,显然是围观的百姓,却没人敢上前报名。
“别急,”
顾砚辞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土,语气平静,
“贵族抵制是意料之中的事,咱们得给百姓一点时间,也给他们一点底气。”
他话音刚落,远处就传来一阵喧哗。
只见一队穿着绸缎衣裳的家丁,簇拥着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走来,男人手里拿着把折扇,走路摇摇晃晃,正是镇南侯府的管家。
“哟,这就是顾大人办的男植学堂啊?”
管家走到学堂门口,停下脚步,折扇指着前庭里的 12 名学员,语气里满是嘲讽,
“就这 12 个男奴,还想学植术?简首是笑话!咱们青芜自古以来,植术就是贵族女子的专利,男性连碰灵植的资格都没有,顾大人这是想逆天改命啊?”
他身后的家丁们跟着哄笑起来,声音刺耳。
围观的百姓越聚越多,有人小声议论:
“是啊,男性学植术确实不合规矩……”
“听说镇南侯说了,谁敢送家里男人来上学,以后就别想跟贵族做生意了。”
12 名学员的头垂得更低了,有人甚至攥紧了衣角,像是要打退堂鼓。
林薇气得脸通红,想上前理论,却被顾砚辞拦住了。
顾砚辞走到管家面前,眼神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管家此言差矣。植术是用来造福百姓的,不是贵族的私产。男性为何不能学植术?只要能靠植术种出粮食,能让家人吃饱饭,就是有用的本事。倒是镇南侯府,不好好管管自家的事,反而来学堂门口捣乱,就不怕陛下知道吗?”
管家脸色微变,却依旧嘴硬:
“陛下怎么会管这种小事?顾大人还是趁早把学堂关了,免得丢人现眼!”
“关不关学堂,不是你说了算。”
顾砚辞没再跟他纠缠,转身对身边的侍从说,
“把公告贴出去,让所有人都看看。”
侍从立刻拿出早己写好的公告,贴在学堂门口的木板上。
公告上写着两行大字:
“凡入植兴学堂学习者,即刻赠灵泉培育的新麦种三斤;学会基础植术者,优先推荐入宫当灵植侍从,月银五两。”
围观的百姓瞬间炸了锅。
灵泉培育的新麦种,芽率高、产量高,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入宫当灵植侍从,月银五两,更是比种地强太多 —— 这对平民来说,简首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真、真送新麦种?还能推荐入宫?”
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中年男人忍不住上前,指着公告问。
“千真万确。”
顾砚辞点头,语气真诚,
“只要报名入学,遵守学堂规矩,就能享这些福利。咱们办学堂,就是想让大家多学一门本事,多一条活路。”
中年男人犹豫着,手紧紧攥着衣角,显然是动心了。
管家见状,刚想开口阻拦,却听到远处传来马蹄声 —— 是苏晚宁的车架来了。
苏晚宁从车架上走下来,穿着明黄色的常服,身后跟着几名侍从,手里捧着一块红绸包裹的匾额。
她走到顾砚辞面前,笑着说:
“孤听说植兴学堂今日开课,特意来看看。”
她目光扫过前庭里的 12 名学员,又看了看围观的百姓和脸色难看的管家,对侍从说:
“把匾额挂上。”
侍从解开红绸,露出一块楠木匾额,上面刻着 “皇家植术教习” 五个大字,落款是苏晚宁的印玺。
两名侍从上前,将匾额挂在 “植兴学堂” 牌匾的下方,瞬间让学堂多了几分威严。
“孤还带来了 30 石粮食,”
苏晚宁继续说,
“作为学员的补贴,每月每人发两斗粮食,让大家安心学习,不用为温饱发愁。”
这话一出,围观的百姓彻底沸腾了。
皇家背书,还有粮食补贴、新麦种、入宫推荐,这简首是稳赚不赔的事!
刚才犹豫的中年男人立刻举手:
“陛下!顾大人!我报名!我想上学堂!”
“我也报名!我之前种过地,想学怎么种高产麦!”
“还有我!我愿意学!”
短短片刻,就有 3 名平民男性报名,前庭里的学员从 12 人变成了 15 人。
虽然人数依旧不多,却打破了之前的冷场,让学堂有了起色。
管家看着这一幕,脸色惨白,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只能带着家丁灰溜溜地离开。
苏晚宁走到教室门口,看着顾砚辞正在给新报名的学员讲解灵植种子的特性,眼底闪过一丝赞许。
顾砚辞察觉到她的目光,抬起头,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 若不是她及时赶来,赐匾额、拨粮食,恐怕很难打破贵族抵制的僵局。
苏晚宁对着他轻轻点头,没有过多打扰,转身准备离开。
临走前,她对顾砚辞说:
“好好办,孤会一首支持你。贵族的抵制只是暂时的,只要百姓能真正受益,学堂迟早会热闹起来。”
顾砚辞躬身行礼:
“谢陛下!臣定不负所托!”
阳光渐渐升高,照在 “皇家植术教习” 的匾额上,泛着温暖的光。
15 名学员围在顾砚辞身边,认真听着讲解,眼神里满是对未来的期盼。
虽然贵族的抵制依旧是改革的深层阻力,但学堂总算有了起色,像一颗种子,在青芜的土地上,悄悄扎下了根。
顾砚辞知道,只要坚持下去,总有一天,男性学植术会不再是 “笑话”,植术普及会真正惠及每一个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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