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拉开门，门口站着个十八九岁的姑娘，梳着两条麻花辫，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脸上带着点怯生生的表情，正是他妹妹何雨水。
“雨水？你怎么回来了？”何雨柱有点意外，侧身让她进屋。记忆里这妹妹平时住厂里宿舍，很少回这个糟心的院子。
何雨水进了屋，眼神飞快地扫了一圈，还是那么家徒西壁，但好像…干净了点？空气里也没了往常那股子隔夜饭菜的馊味，反而有股淡淡的、挺好闻的清甜气。
她吸了吸鼻子，才看向何雨柱：“哥，我…我回来拿点东西。刚在门口…听见你跟贾大妈吵吵了？”
何雨柱撇撇嘴，从暖壶里倒了杯水给她——普通白开水，没加料。“听见就听见呗，又不是啥见不得人的事。以前是哥傻，现在想明白了，以后咱不当那冤大头了。”
何雨水接过杯子，没喝，有些担忧地看着他：“哥，你真这么想？我听着是挺解气的…但贾家那边…还有院里大爷他们，会不会…”
“爱咋咋地！”何雨柱浑不在意地一挥手，“雨水，你记住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以前咱就是太软和了，才谁都想来捏一把。从今往后，哥支棱起来了，谁也别想再占咱便宜！”
他这话说得掷地有声，带着一股以前完全没有的硬气和自信。
何雨水愣愣地看着他，感觉哥哥好像真的不一样了。具体哪不一样，说不上来，就是眼神亮了，腰板首了，说话也有底气了。
她心里有点高兴，又有点酸楚。要是哥早这么明白，以前也不会吃那么多亏了。
“行了，别琢磨那些了。”何雨柱打断她的思绪，“吃饭没？哥这儿还有点棒子面，给你烙个饼？”
他也就是客气一下，知道这妹妹脸皮薄，肯定不会吃他的口粮。
果然，何雨水连忙摆手：“不了不了，哥，我吃过了。我就是回来拿件厚衣服，马上就走。”
她走到墙角那个破箱子前，翻找起来。
何雨柱看着她的背影，瘦瘦小小的，心里叹了口气。原主对这个妹妹也不算多上心，以前有点好东西都紧着秦淮茹家了。
“在厂里干活还行？没人欺负你吧？”他难得地问了一句。
何雨水动作顿了一下，摇摇头：“没，挺好的。”
兄妹俩一时没什么话说了。
何雨水找出件旧棉袄，抱在怀里，犹豫了一下，还是低声道：“哥，那…那我先走了。你自己…小心点，贾大妈那人…”她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
“知道，放心吧。”何雨柱点点头，“路上慢点。”
送走何雨水，何雨柱关上门，摸了摸又开始叫唤的肚子。
光靠灵泉水吊着也不是个事儿啊，还是得弄点实在的吃食。
他琢磨着是不是现在就去鸽子市转转，碰碰运气。
刚拉开门，就看见许大茂叼着根烟，晃晃悠悠地从后院过来，一副拽了吧唧的二流子相。
看见何雨柱，许大茂小眼睛一眯，阴阳怪气地开口了：“哟，傻柱，这是要出门？听说你今儿早上挺威风啊？把贾大妈都给怼哭了？”
何雨柱懒得搭理他，锁上门就想走。
许大茂却故意往前一挡，拦在他面前，吐出一口烟圈，贱兮兮地笑道：“怎么着？抖起来了？带俩好菜回来，就不知道自个儿姓啥了？我告诉你，这院里头，还轮不到你横！”
何雨柱停下脚步，斜眼看着他：“许大茂，好狗不挡道，滚开。”
“嘿！骂谁是狗呢！”许大茂把烟头一扔，来了劲，“傻柱，别给脸不要脸！哥们儿跟你说话是看得起你！咋的？攀上高枝了？食堂大师傅了不起了？还不是个臭做饭的！”
他早就看傻柱不顺眼了，以前傻柱愣了吧唧的还好拿捏，今天早上听说他把贾张氏都给骂趴下了，许大茂心里就不舒服，觉得这傻柱要翻天，必须得敲打敲打。
何雨柱心里那股火蹭就上来了。
这孙贼，真是记吃不记打，欠收拾！
他脸上却笑了：“我是臭做饭的，那你是个啥？放两场破电影就真当自个儿是文化人了？瞅你那损色儿，驴粪蛋子表面光！”
“你！”许大茂最恨别人说他没文化，顿时恼羞成怒，“傻柱！你他妈找抽是不是！”说着就伸手过来要推何雨柱的肩膀。
要是以前的傻柱，估计就梗着脖子跟他顶上了，然后扭打在一起，最后被闻讯赶来的一大爷各打五十大板。
但现在的何雨柱，可是喝过灵泉水，反应速度和身体素质都提升了不少。
眼看许大茂的手推过来，他看似随意地一侧身，脚下悄悄一勾。
许大茂根本没看清怎么回事，只觉得一股巧劲传来，下盘一虚，“哎哟”一声惊呼，整个人就失去了平衡，踉跄着朝前扑去。
“噗通！”
结结实实摔了个狗吃屎！下巴磕在青砖地上，听得人都牙酸。
“哎呦喂…我的牙…”许大茂趴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半天没爬起来。
前后院几个偷偷看热闹的邻居都惊呆了。
这…傻柱啥时候身手这么利索了？都没看清他怎么动的，许大茂就趴下了？
何雨柱站在原地，拍了拍手，像是沾了什么灰，居高临下地看着趴在地上哼唧的许大茂，嗤笑道：“就这两下子还敢跟老子动手？许大茂，以后见着老子绕道走，听见没？再敢嘴贱手欠，见你一次抽你一次！”
他的声音不大，但带着一股子狠劲，眼神冷飕飕的。
许大茂摔得七荤八素，下巴火辣辣地疼，感觉门牙都松动了，对上何雨柱那眼神，心里莫名一哆嗦。
这傻柱…真他妈邪门了！眼神咋这么吓人？
他怂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
“你…你给我等着…”许大茂色厉内荏地撂下一句狠话，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起来，捂着下巴，灰溜溜地窜回后院去了，屁都没敢再放一个。
何雨柱冲着他的背影呸了一口：“怂包！”
他环视一圈，那些偷看的邻居赶紧缩回头去，关门的关门，假装忙活的忙活。
院子里瞬间安静了不少。
何雨柱哼着小曲，揣着那点家当，溜溜达达地出了西合院大门。
一路上，感觉背后那些窗户后面，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偷偷瞄着他。
他知道，经此一战，不对，一战都没算上，顶多算是个小摩擦，他何雨柱在这西合院里的地位，算是立起来了。
以前那个谁都能踩一脚、逗弄两句的“傻柱”，从今天起，估计得换个称呼了。
至少，没人再敢轻易上来招惹。
挺好。
省心。
他摸了摸胸口那玉珠，心情更好了。
得赶紧去弄点好吃的，祭祭五脏庙，顺便…搞点种子！
鸽子市，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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