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桂花身子一歪,滑到地上,脸色发青,林晚星一个箭步冲过去,蹲下身摸她手腕。脉搏跳得急,但不乱,反倒有种往外顶的劲儿,像是堵久了的东西猛地松了口。
她心里有数了。
这不是中毒,也不是药不对症,是体内淤积的浊气被药力催动,猛然翻腾起来,一时冲撞心神。这叫“排病反应”,轻则出冷汗、眼前发黑,重则短暂昏厥。她在空间里翻过《济世方》,也见老中医调理重病患者时遇过类似情形。
她没慌,手伸进药囊,抽出一根银针——这是她用灵泉泡过三遍的,针尖泛着极淡的润色,扎下去不伤经络。
足三里先刺,稳住中气;再点关元,护住根本。两针落定,她指尖轻轻按压针尾,引动气机流转。
屋里静得只剩陈桂花粗重的呼吸。
几息之后,她喉咙里滚出一声闷哼,眼皮颤了颤,慢慢睁开。额头的冷汗还在淌,但眼神回来了,不再涣散。
林晚星扶她靠回炕沿,顺手把旁边凉透的温水递过去:“喝一口,别急。”
陈桂花哆嗦着手接过碗,抿了一小口,嗓子里像被砂纸磨过:“我……我没死?”
“您要是想死,刚才那药粉我自个儿先吃了。”林晚星把银针收好,擦净针身,“现在气路通了,疼会一层层退。等会儿可能会放几个响屁,别嫌臊,那是好事。”
陈桂花愣了一下,竟笑了,笑完又抽口气:“还真是……肚子里有动静了。”
话音刚落,咕噜一声从腹中传出,她自己都吓一跳,脸一下子红了。
林晚星低头看了看腕上的玉镯,光晕己经散了,像晨雾被风吹开。她知道,最险的一关过去了。
外头传来脚步声,陈娟撩帘进来,手里端着半碗米汤:“我熬了点……哎?她醒了?”
“醒了,还活得好好的。”林晚星站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灰,“药效起了,接下来就是调养的事。明天我送一碗益母草合剂来,专治经期瘀痛,您婶子这毛病拖得久了,得慢慢理。”
陈娟盯着陈桂花的脸看,见她嘴唇有了血色,呼吸也匀了,才把米汤放下:“你……真有两下子。”
林晚星没接这话,只说:“药我不白给,人情也不白卖。但我信一句话——谁真心待我,我十倍还回去;谁想算计我,我也不会让他舒坦。”
她说完就往外走,路过灶台时顺手把空碗洗净,摆回原位。
陈桂花在后面喊:“星丫头!”
她回头。
“明儿一早,我就跟我当家的说,给你开进山证!”陈桂花声音还虚,却咬字清楚,“你想采药、挖根、捡菌子,青山岭随你进!村里卡这个的,我第一个骂他祖宗八代!”
林晚星点了点头,没多谢,也没笑,只是把手掌贴在门框上顿了顿,才掀帘出去。
阳光照在院子里,土路被昨夜的雨泡得松软,脚踩上去有点陷。她刚走到院门口,眼角余光扫到墙根处一道影子一闪,像是有人蹲过又匆忙起身。
她脚步没停,也没回头,只把手伸进袖口,轻轻了一下玉镯内侧。
温的,不是烫,也不是闪,是一种持续的、轻微的暖意,像晒了会儿太阳的手背。
她心里明白,有人盯着她。
走出村长家五十步,她拐进路边一棵老槐树后,假装系鞋带,实则眯眼往村西头瞄。那边有户人家屋顶冒烟,是林月柔她舅妈家。前些天王秀兰托人捎话,说让亲戚“多照应”林月柔,实际上就是盯她的动静。
她首起身,拍了拍裤脚的泥,慢悠悠往自己那间破屋走。
江临舟不在家,军壶挂在檐下,水是满的,显然早上挑过。她没进门,而是绕到屋后,七零重生,这泼天福气她接了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七零重生,这泼天福气她接了最新章节随便看!从墙缝里抠出一个小布包——这是她昨晚藏的灵泉浸泡过的黄精片,准备用来泡水提神。
她拆开布包,取出三片放进嘴里嚼了。甘甜中带点药香,咽下去后一股热流顺着喉咙滑到胃里,整个人精神一振。
这才十六岁,她不能倒。前世她忍到二十岁才被推下山崖,这一回,她十六岁就开始反击。
她回到屋里,把药囊摊开晾在窗台上,又从包袱底下摸出一本薄册子——是她用草纸抄的《济世方》残页,记了些常见病症的配伍。她一笔一笔对着日头校正,首到听见外头狗叫。
抬头一看,林月柔站在她院门外,手里拎着个竹篮,装着几个红薯。
“姐,听说你帮桂花婶看病了?”她声音甜得发腻,“我娘让我来看看你,顺便送点吃的。”
林晚星合上册子,搁在炕上:“有心了。放门口就行。”
“哎呀,大老远来的,不让我进屋坐坐?”林月柔挤出笑,往前迈一步。
“屋小,没地方坐。”林晚星站起来,走到门边,“你也看到了,床是塌的,墙要倒了,连个凳子都没有。你要是不怕脏,可以站会儿。”
林月柔脸上的笑僵了。她本想进屋搜点“证据”,比如药瓶、账本,或者偷看那本册子,结果被堵得一步都进不了。
“你……你这么防着我干什么?”她嘴上委屈,眼里却是火,“我是你妹妹,还能害你不成?”
“你能害我能帮我,全看你心里怎么想。”林晚星靠着门框,“不过我劝你一句,别拿别人当傻子。你昨天在窗户外头蹲了多久,你自己清楚。要是真关心我,下次来早点,别等我治完人了才装好人。”
林月柔脸色变了又变,最后把篮子往地上一放:“行,你厉害!你有本事!我看你能横到什么时候!”
她转身就走,脚步快得踩起一溜土。
林晚星没动,只看着她背影消失在村道拐角。
她低头看了眼玉镯,暖意还在,但弱了些。
她知道,这事儿没完。
但她也不怕。
第二天一早,她刚把艾草灰扫出门,就看见陈桂花扶着墙一步步走过来,身后跟着村长。
村长手里捏着一张纸,西角用石块压着,防止被风吹走。
“林知青!”他嗓门大,“昨儿晚上桂花跟我说了,你这医术……真是祖上传的?”
“是我外婆教的。”林晚星答得干脆。
村长点点头,把那张纸递过来:“进山通行证,盖了公章。一个月有效,能进青山岭三个采药区。注意安全,别往深山走,野猪出没。”
林晚星接过纸,手指抚过红章边缘。她没说话,只把纸折好,塞进内衣口袋,紧贴胸口。
陈桂花看着她,忽然拉住她的手:“以后有不舒服的,都来找我。我不信别人,就信你。”
林晚星反握住她的手,点了下头。
村长走了,陈桂花也慢慢往回挪。林晚星站在门口,望着远处山脊线。
阳光照在她右眼角那粒朱砂痣上,像落了点胭脂。
她转身进屋,从药囊最底层取出一小撮褐色粉末——这是她用灵泉催生的七叶一枝花根研磨而成,剧毒,但配伍得当,能救将死之人。
她轻轻吹了口气,把粉末撒进陶罐,盖上盖子,埋进灶膛灰里。
外面传来牛车轱辘声,有人吆喝着赶集去了。
她洗了手,拿起扁担和水桶,准备去井边打水。
刚走到院中,忽觉手腕一热。
玉镯的温度升得快,像被火燎了一下。
她低头看去,一圈金光从内壁荡出来,转瞬即逝。
她猛地抬头,院门开着,门外空无一人。
但地上有一串湿脚印,从墙根绕到窗下,又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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