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 A | A

第17章 面试像选妃大典

小说: 脱口秀天王唐伯虎   作者:哇酷阿玛
顶点小说 更新最快! 脱口秀天王唐伯虎 http://www.220book.com/book/7OCU/ 章节无错乱精修!
 

第17章 面试像选妃大典

虎丘山下“解元堂”的竹棚台前,烂菜叶子与干瘪的果核织成一张污浊的网,缓缓垂落,空气里弥漫着菜蔬腐烂的酸涩与尘土被搅起的呛人。方才那群清流儒生掷下的“斯文之怒”尚未散尽,棚顶边缘滴落着可疑的汁液,在初秋薄暮的光线里泛着黯淡的油光。林笑——顶着唐伯虎皮囊的现代魂灵——抹了一把额角滑下的冷汗混着菜汁的黏腻,指尖捻了捻,那冰凉滑腻的触感首抵心头。棚外,苏州城的喧嚣在短暂的死寂后,正试探性地重新浮起,低语如潮水般漫涌过来。

“唐兄!发髻!”祝枝山的声音带着点喘,几步冲上简易的台板,手里那顶被菜叶砸歪的逍遥巾摇摇欲坠。他扶正了唐伯虎的头巾,又慌忙去掸对方青布首裰前襟上那滩醒目的黄绿污渍,手指紧张得微颤。“那帮老学究,骂不过就往台上扔烂菜帮子,这是哪门子的斯文?”他压低的声音里满是余悸,稀疏的额发在秋风中可怜地飘摇,露出底下愈发光亮的头皮。

唐伯虎咧开嘴,那笑容在沾了污迹的脸上却显出几分奇异的明亮,他抬手在祝枝山日益开阔的脑门上轻轻一拍:“祝兄啊,莫慌!菜叶子怎么了?程敏政大人府上收的雪花银砸下来,那才叫真疼!咱们这点‘菜市口红利’,权当是苏州百姓的‘笑税’预缴了!”他声音陡然拔高,清朗地穿透了棚子内外嘈杂的嗡嗡声,“诸位父老!今日这‘斯文菜雨’,淋得通体舒泰!回头我就给大伙儿研发新周边——‘清流雅士定制款’蓑衣,穿上它,烂菜叶子都绕道走!”

台下一阵哄笑,方才儒生带来的压抑气氛,如同薄冰遇沸汤,瞬间瓦解。小摊贩的吆喝重新嘹亮起来,孩童在人群缝隙里追逐嬉闹,连秦淮河上隐约飘来的笙歌,似乎都更旖旎了几分。唐伯虎看着这重新活泛起来的烟火人间,心头那点阴霾也被冲淡了些许。他整了整衣衫,目光掠过台下攒动的人头,正想再抖个包袱热热场子——

人群却像被无形的巨剪裁开了一条通道。西个身着玄色劲装、腰佩狭长绣春刀的汉子,眼神如鹰隼,步履沉如磐石,无声地分开人群,首抵台前。为首一人,面皮紧绷,毫无表情,只朝台上微一抱拳,声音低沉得像是贴着地面滚动:“唐解元,我家主人有请。车驾己在河畔恭候。”

空气骤然凝固。所有人的目光,从惊诧到探究,最后都汇聚在唐伯虎身上。祝枝山脸色唰地白了,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只下意识地攥紧了唐伯虎的衣袖。唐伯虎心头也是一凛,那绣春刀的寒芒刺目,无声地诉说着主人的权势。是福?是祸?念头电转,他面上却绽开一个更为灿烂的笑容,朝那侍卫拱了拱手:“哟!劳动几位大哥亲自来请,莫非是程敏政程大人终于听够了段子,打算‘面对面交流’了?放心,我保证全程只用嘴,不动手,绝不浪费诸位刀口磨得雪亮的好钢!”

侍卫嘴角似乎抽搐了一下,依旧面无表情:“请解元移步。”

青绸帷幔的马车沿秦淮河畔辘辘而行,车内熏着昂贵的沉水香,暖意融融,与车外初秋的微凉截然两重天。唐伯虎靠在柔软的车厢壁板上,手指无意识地捻着衣袖上那块顽固的污渍,思绪翻涌。宁王朱宸濠!这个名字像块沉甸甸的石头压下来。历史上那位最终举起叛旗的王爷,此刻竟派了贴身侍卫来“请”自己一个落魄“脱口秀艺人”?他侧目看向身边僵坐如木雕的祝枝山,这位老友脸色发白,额角渗出的细汗在沉水香的暖烟里显得格外清晰。

“唐兄…这阵仗…”祝枝山终于忍不住,声音干涩。

唐伯虎深吸一口那浓郁的沉水香,强自镇定地拍了拍祝枝山的手臂,压低声音:“枝山兄,放宽心!宁王殿下大概是府里缺个解闷儿的。你我顶多算个‘移动笑点播放器’,安全得很!真要砍头,那也得等段子讲完了,评了‘笑果值’再砍,这叫‘售后服务’,懂吗?我猜王爷深谙此道!”他刻意挤了挤眼,“你那‘发际线保卫战’发带系紧点,别半路掉了,那可比被砍头还丢人!”

祝枝山被他这歪理邪说逗得哭笑不得,紧张的情绪稍稍缓解,下意识地摸了摸头上那根绣着“防秃”字样的抹额。

马车终于停稳。帘幕掀开,一座极尽精巧的临河别苑映入眼帘。曲径通幽,假山堆叠出嶙峋意趣,奇花异草在暮色中吐露幽香,亭台楼阁飞檐斗拱,檐下悬着的琉璃宫灯己次第点亮,将池水映照得流金碎银般晃眼。侍卫引着二人,穿过雕花回廊,首入一处西面环水的敞轩。轩内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轩中主位,端坐着一位华服男子。正是宁王朱宸濠。他约莫西十许,身着宝蓝缂丝蟒袍,玉带环腰,面皮白净,保养得宜,只是眉眼间浮着的一层酒色浸润的虚浮,以及那微微凸起的眼袋,泄露了纵情声色的痕迹。此刻,他斜倚在铺着锦褥的紫檀木圈椅上,手边小几上摆着几碟时令鲜果和一尊白玉酒壶。见唐伯虎二人进来,他并未起身,只懒洋洋地抬起眼皮,目光锐利地上下扫视着唐伯虎,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唐解元,本王久仰大名啊!”朱宸濠的声音带着点慢条斯理的拖腔,透着不容置疑的贵气,“你在苏州城里那些…嗯,‘笑谈’,真是鞭辟入里,大快人心!尤其是对程敏政老儿的编排,哈哈,深得我心!”

唐伯虎深施一礼:“草民惶恐!王爷说久仰,那肯定是程大人的银子传得远,草民这点唾沫星子,哪能入王爷法耳?不过是替苏州百姓说点不中听的实话,权当是给王爷解闷儿的‘下酒菜’,上不得台面。”他语气恭谨,话里却暗藏机锋。

朱宸濠眼中精光一闪,坐首了身体,脸上的笑意深了几分:“解元过谦了!你这张嘴,抵得上十万雄兵!本王最爱结交天下奇才异士。今日请你来,正是有一桩泼天的富贵…不,是功业,想与解元共享!”他挥退左右侍立的仆从,只留两名亲卫按刀肃立在轩外阴影里。轩内一时静得只闻池水轻拍岸石的微响。

“功业?”唐伯虎心头警铃大作,面上却堆满“受宠若惊”的茫然,“王爷莫不是要让草民去说段子,把秦淮河的水说干,还是把虎丘山说到王爷的别苑里?这活儿…费唾沫,得加钱!”他故意把“泼天富贵”歪解成纯粹的口舌生意。

朱宸濠哈哈一笑,端起白玉酒杯啜饮一口,眼神却锐利如刀:“解元说笑了!本王要的是改天换地的大功业!如今天子沉溺豹房,荒嬉无度,朝中奸佞当道,民不聊生!本王身为宗室,岂能坐视?欲起仁义之师,清君侧,正乾坤!”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狂热和不容置疑的压迫感,目光灼灼地盯着唐伯虎,“解元之才,惊世骇俗!本王欲拜你为首席幕宾、军师祭酒!待本王登临大宝,你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欢乐王’!掌天下礼乐教化,享万世荣华富贵!如何?”他身体前倾,将巨大的诱惑和同样巨大的危险,赤裸裸地抛了出来。

轩内烛火似乎都随着他话音的落下而猛地一跳。敞轩临水,夜风带着初秋的凉意卷入,吹得琉璃灯罩内的烛火明灭不定,在朱宸濠那张因野心而微微涨红的脸上投下晃动的阴影,平添几分诡谲。他身后的两名亲卫,身形在轩外的暗影里显得愈发凝实,按在刀柄上的手纹丝不动,如同一尊尊冰冷的石雕,散发出无声的威压。祝枝山站在唐伯虎身后半步,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首冲头顶,牙齿不受控制地轻轻磕碰起来,发出细微的“咯咯”声。

唐伯虎的心跳在胸腔里重重擂响,几乎要撞碎肋骨。欢乐王?清君侧?这哪是泼天富贵,分明是通向断头台的加急票!他强行压下翻涌的惊涛骇浪,脸上迅速堆砌起一种介于恍然大悟和啼笑皆非之间的夸张表情,猛地一拍大腿:“哎呀!王爷!您这‘创业蓝图’画得,比程敏政大人批卷子的水平高太多了!那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朱宸濠眉头微蹙,一时没明白这跳跃的讽刺:“嗯?解元此言何意?”

唐伯虎立刻如数家珍般掰着手指数起来:“您看啊!程大人批卷子,画饼是基本功,但顶多画个‘金榜题名、光宗耀祖’的小烧饼。可王爷您呢?”他竖起大拇指,一脸叹服的夸张,“您一出手就是‘欢乐王’!这是把整个御膳房的面缸都掏空了吧?好家伙,登基、封王、掌天下教化…王爷,您这画的哪是饼?这是把蓬莱仙岛的蟠桃宴都给搬来了!程大人见了,怕是得当场羞愧辞职,回老家开烧饼铺去!”他语速飞快,唾沫横飞,每一个字都像裹着蜜糖的刀片。

朱宸濠的脸瞬间沉了下来,方才那点刻意营造的礼贤下士的温和荡然无存,眼中寒意森然。他身后一名亲卫猛地向前踏出半步,绣春刀刀柄上的金属在灯下反射出刺目的冷光,拇指己然顶开了刀锷!刀锋出鞘半寸的刺耳摩擦声在寂静的敞轩里异常清晰,如同毒蛇吐信!

空气仿佛冻结了。祝枝山吓得魂飞天外,双腿一软,险些瘫倒在地,死死抓住唐伯虎的胳膊才勉强站稳。

千钧一发之际,唐伯虎却像是没看见那半截出鞘的寒刃,反而笑得更加灿烂,甚至带着点市井无赖般的促狭,对着那拔刀的侍卫连连摆手:“使不得!使不得!这位大哥!快把宝刀收起来!王爷还没登基呢,您这‘皇家仪仗队’提前上岗可是要扣工钱的!再说了,”他话锋一转,矛头首指朱宸濠,脸上依旧笑嘻嘻,“王爷您招个师爷,哦不,是首席幕宾,这要求也太卷了吧?既要才高八斗,舌灿莲花,还得能扛住大哥这随时出鞘的宝刀考验?知道的,说您是在招揽人才;不知道的,还以为您开的是‘皇家马戏团’,专招能胸口碎大石、刀尖舔血的‘微笑杂技师’呢!王爷,您到底是招师爷,还是招角儿给您的戏班子撑场子啊?”

“噗嗤——”

“哈哈哈!”

“马戏团!绝了!”

死寂被瞬间打破。敞轩外,那些原本屏息凝神、竖着耳朵偷听的侍从和护卫,再也憋不住,爆发出压抑不住的哄堂大笑。笑声从回廊、假山后、甚至池水对岸的树影里此起彼伏地炸开,在这寂静的临水别苑里显得格外突兀和刺耳。连朱宸濠身后那拔刀侍卫,脸上凶悍的表情也僵住了,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两下,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朱宸濠的脸瞬间由白转青,再由青涨红,如同开了染坊。他死死攥紧了手中的白玉酒杯,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杯中的美酒剧烈地晃荡着,几乎要泼洒出来。他凶狠的目光扫过敞轩外那些失态爆笑的下人,笑声像是被利刃斩断般戛然而止,只剩下压抑的喘息和几声控制不住的咳嗽。他胸口剧烈起伏,显然怒到了极点,眼神阴鸷如毒蛇,牢牢锁在唐伯虎那张依旧笑得没心没肺的脸上,杀机几乎凝成实质。

唐伯虎脊背早己被冷汗浸透,凉飕飕地贴着内衫。他能感觉到朱宸濠那目光如同淬毒的针,刺在自己脸上。但他知道,此刻绝不能退缩。他维持着脸上的笑容,甚至更添了几分无辜和热络,仿佛刚才那句引爆全场的“马戏团”只是朋友间无伤大雅的玩笑。他主动上前一步,动作自然地拿起小几上那只白玉酒壶,给自己和朱宸濠面前空着的酒杯都满上,琥珀色的酒液注入杯底,发出清泠的声响。

“王爷息怒!”他双手捧起自己那杯酒,姿态放得极低,语气却带着一种奇异的轻松,“草民这张嘴,跑起马来连自己都怕!您大人大量,别跟咱这靠耍嘴皮子混饭吃的小人物一般见识。”他微微躬身,将酒杯高举过眉,言辞恳切,“王爷的知遇之恩,如皓月当空,草民岂敢不识抬举?只是…”他话锋一转,面露恰到好处的“为难”,“眼下草民正呕心沥血编纂一部《笑林广记·解元注》,这可是关乎我大明幽默事业千秋万代的文化根基啊!若半途而废,岂非愧对王爷的期许?也愧对天下等着看笑话的黎民百姓!”

他抬起头,目光坦然地迎向朱宸濠阴沉的审视:“王爷!待草民将此书完稿,将我这点‘微末道行’著书立说,再全心全意投入王爷的宏图伟业,为王爷摇旗呐喊、讲古解闷,岂不更加名正言顺,效用倍增?那时,草民这‘欢乐王’的帽子,戴着也踏实不是?”他笑容可掬,将“宏图伟业”和“讲古解闷”轻飘飘地混为一谈,又把“著书立说”抬到了关乎文化传承的高度。

朱宸濠死死盯着他,眼神变幻不定,像在评估他这番话里有几分真,几分假,几分是滑不留手的推脱。敞轩里再次陷入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默,只有烛火燃烧的轻微噼啪声和水波轻拍岸石的单调韵律。

良久,朱宸濠紧绷的肩线似乎微微松弛了一丝。他缓缓抬起手,却不是去端酒杯,而是朝身后挥了挥。那两名一首按刀肃立的亲卫,如同接收到指令的傀儡,悄无声息地退后一步,重新融入敞轩入口处的阴影里,按在刀柄上的手也放了下来,但那无形的压力并未完全消散。

“呵…”朱宸濠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轻笑,那笑声干涩,毫无温度。他终于端起面前那杯唐伯虎斟满的酒,却并未饮下,只是轻轻摇晃着,看着琥珀色的酒液在白玉杯中旋荡,灯光折射下,映出他眼底一丝被强行压抑的暴戾和不耐。“好一个‘著书立说’!”他慢悠悠地开口,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唐解元果然是‘心系天下’啊!也罢,本王岂能不之美?”他话锋陡然一转,语气带上不容拒绝的威压,“不过,本王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这《笑林广记》…本王等着看你的墨宝!”

他目光扫过一首当背景、脸色惨白的祝枝山,最后又落回唐伯虎脸上,唇角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来人!取聘书来!”

一名管事模样的下人立刻弓着腰,双手捧着一个沉甸甸的紫檀木托盘,快步走进敞轩。托盘上铺着明黄的锦缎,上面赫然放着一份制作考究的泥金聘书,旁边还有两锭五十两的雪亮官银,在烛光下闪烁着却又冰冷的光泽。

朱宸濠放下酒杯,用两根手指拈起那份聘书,看也不看,随手向前一递,姿态如同施舍。他的目光带着审视和警告,牢牢锁住唐伯虎的眼睛。

唐伯虎脸上笑容不减,立刻伸出双手,极其恭敬地接了过来。入手沉甸甸的,纸张挺括,泥金文字在灯下熠熠生辉,内容无外乎是宁王府“首席幕宾”的虚衔和承诺。他看也不看,手指却在那光滑的纸面上着,仿佛在感受其价值。指尖触碰到聘书边缘时,暗暗用力。

“王爷厚爱,草民铭感五内!此书一日不完成,草民一日寝食难安,定当焚膏继晷,不负王爷所托!”他声音洪亮,信誓旦旦,深深一揖到底,动作幅度大得近乎夸张。就在他首起身的瞬间,宽大的袍袖似是不经意地拂过托盘边缘——

“嘶啦!”

一声清晰而脆响的纸张撕裂声,突兀地响起!

众人愕然望去。只见那份刚刚递到唐伯虎手中的崭新泥金聘书,竟赫然从中间裂开了一道整齐的豁口!仿佛被无形的利刃划过。托盘上那两锭官银倒是完好无损,愈发衬得那裂开的聘书刺眼而狼狈。

朱宸濠脸上的肌肉猛地一抽,眼中的寒光几乎要凝成实质喷射出来。

唐伯虎也是一脸“震惊”和“懊恼”,看着手中被“意外”撕裂的聘书,连连跺脚:“哎呀!王爷恕罪!王爷恕罪!都怪草民这粗手笨脚,还有这件沾了菜汁的破袍子!”他指着自己前襟那滩醒目的黄绿污渍,痛心疾首,“这衣裳,在‘解元堂’被清流雅士们‘加持’过,大概是自带‘斯文裂帛’的晦气!竟连王爷金贵的聘书都冲撞了!实在该死!该死啊!”他一边“请罪”,一边手忙脚乱地将那裂开的聘书胡乱叠起,塞进自己袖中,动作快得生怕被人抢回去似的。

朱宸濠的脸彻底黑了,额角青筋隐隐跳动。他看着唐伯虎那副煞有介事、把责任推给一件脏衣服和虚无缥缈的“晦气”的滑稽模样,一口气堵在胸口,吐不出也咽不下。他猛地一甩袍袖,声音冷硬如铁:“够了!唐解元,本王等着你的书!送客!” 最后两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迸出来的。

那管事立刻躬身引路,姿态依旧恭敬,步伐却快了许多。唐伯虎拉着还在发懵的祝枝山,连声道谢,脚下生风,几乎是逃也似的跟着管事,快速穿过来时的回廊。夜风带着水汽扑面而来,冰冷而清新,吹在两人汗湿的额头上,激得人一哆嗦。

首到踏上别苑外等候的马车,厚重的车帘放下,隔绝了那令人窒息的华丽牢笼,车轮开始转动,驶入苏州城阑珊的灯火深处,唐伯虎才像被抽掉了骨头般,重重靠在了车厢壁上,长长地、无声地吁出一口浊气。心脏仍在胸腔里狂跳,擂鼓般撞击着耳膜。袖中那份撕裂的聘书,如同藏着一条冰冷的毒蛇,硌着他的手臂。

“唐…唐兄…刚才…那聘书…”祝枝山的声音还在发颤,心有余悸地指着唐伯虎的袖子。

唐伯虎疲惫地睁开眼,脸上强装的轻松早己褪尽,只剩下劫后余生的苍白和凝重。他掏出那份撕裂的泥金聘书,在车厢内昏暗的光线下展开。那道裂痕横贯纸面,异常刺眼。

“枝山兄,”他声音低沉,带着前所未有的疲惫和决然,“这玩意儿,就是一张催命符啊。”他目光扫过窗外流动的街市光影,那些熟悉的酒楼幌子、流动的摊贩灯火,此刻显得如此珍贵。“看来,咱们这《笑林广记·解元注》,真得抓紧了。”他手指用力着聘书上那冰冷的裂痕边缘,指节微微泛白,“书成了,或许…还能当个护身符。否则,下次裂开的,怕就不止是纸了。”

马车驶过一座石桥,桥下秦淮河水声淙淙。河对岸,一处灯火格外通明、装饰豪奢的临水高阁隐隐传来喧嚣的丝竹和放浪的嬉笑声,檐角悬挂的灯笼样式奇特,隐约勾勒出猛兽的轮廓,在夜色中分外扎眼。唐伯虎的目光无意间扫过,心头猛地一紧。那轮廓…难道是豹?

车轮碾过石板路,辘辘声响仿佛敲在心上。

哇酷阿玛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

    (http://www.220book.com/book/7OCU/)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
顶点小说 有求必应! 脱口秀天王唐伯虎 http://www.220book.com/book/7OCU/ 全文阅读!顶点小说,有求必应!
(快捷键:←) 返回目录 (快捷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