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神秘少年蹭饭忙,红薯报恩情意长
腥臭的黑风如同一条贪婪的毒蟒,带着刺骨的阴寒,瞬间撕裂了豁牙村口沉闷的空气,首扑土墙下那一老一少!苟霸天扭曲的面容在黑色气流的映衬下,如同从九幽爬出的恶鬼,三角眼中燃烧着被彻底羞辱后的癫狂杀意。
“傻子?老子让你变成死傻子!”他嘶吼的声音带着灵力震荡,震得村民耳膜生疼,几个本就体弱的妇人双眼翻白,软软晕倒过去。老刘头枯瘦的身体在死亡的阴影下筛糠般颤抖,浑浊的老眼绝望地闭上,仅存的念头就是死死挡住身后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用自己这把老骨头,替这萍水相逢的孩子争一线渺茫的生机——哪怕只是多挡半息也好。
时间,在村民惊恐的抽气声和苟霸天狞笑的刹那,仿佛被拉长、凝固。
就在那污秽的、仿佛能腐蚀灵魂的黑气即将触及老刘头后颈衣领的瞬间!
墙根下的少年,动了。
他动作幅度极小,却快得超越了肉眼捕捉的极限。仿佛只是被那刺鼻的腥风熏得微微侧了侧身,又像是被红薯烫到本能地缩了缩手。然而就在这看似随意、甚至带着点懒散的小动作里,他整个身体如同水中的游鱼,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违背了物理常识的流畅轨迹,贴着布满裂纹的土墙,“滋溜”一下滑了出去。
那动作,带着点街头滑板少年躲避路障的轻佻,又透着股游戏里角色极限闪避的丝滑。黑风噬魂手的腥臭气流几乎是擦着他扬起的几缕发丝掠过,“噗”地一声闷响,狠狠撞在后面的土墙上。
“嗤啦啦——!”
令人牙酸的腐蚀声响起。那堵本就摇摇欲坠的土墙,被黑气侵蚀的地方如同泼了强酸,瞬间冒起大股恶臭的白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塌陷下去,露出一个脸盆大的焦黑深坑,坑洞边缘还在“滋滋”作响,冒着细小的气泡。
“呃?”苟霸天脸上的狞笑僵住了,三角眼里的癫狂凝固,转而变成了难以置信的愕然。这…这不可能!一个傻子?一个凡人?怎么可能躲开他这含怒一击?巧合?一定是该死的巧合!
村民们更是目瞪口呆,死里逃生的老刘头茫然地睁开眼,看着身边空荡荡的墙根,又看看那个不知何时己经出现在几步之外、依旧稳稳捧着半个红薯的少年,大脑一片空白。
少年甚至没去看那被腐蚀得面目全非的土墙。他低头,心疼地看着自己那半个被刚才动作带起的劲风吹掉了一小块焦香外皮的红薯,原本戏谑的表情瞬间垮了下来,眉头皱成个疙瘩,像被抢了心爱玩具的小孩。
“哎呀呀!可惜了可惜了!”少年夸张地咂着嘴,对着那掉落的红薯皮碎碎念,语气里充满了货真价实的惋惜,“这块儿焦皮可是精华中的精华,嘎嘣脆,红薯味!就这么被你这股‘茅坑咸鱼加强版’的味儿风给吹没了!”他抬起头,清澈的目光终于落到了苟霸天身上,带着十二分的不满意,“我说这位…呃…‘咸鱼大王’?您这法术练岔劈了吧?打人不准也就算了,怎么还带刮人家零食的?太不讲究了!知不知道在俺们村儿,浪费粮食是要遭天谴的,天打五雷轰的那种!比你这‘咸鱼手’厉害多了!”
“噗嗤!”一个没憋住的年轻村民,在极度恐惧和压抑的氛围下,被这“咸鱼大王”和“天打五雷轰”的形容戳中了莫名的笑点,猛地喷出一声短促的笑,随即又吓得死死捂住嘴,脸色煞白。
这一声笑,如同导火索。
“噗…咳咳!”
“呃…嗬嗬…”
接二连三,压抑不住的、带着哭腔的奇怪声音从村民堆里冒了出来。恐惧与荒诞交织,让他们的表情变得极其扭曲怪异。
苟霸天的脸,由红转青,由青变紫,最后黑得像刚挖出来的煤。他感觉自己的肺都要气炸了!躲开攻击是巧合!是巧合!可这臭小子……他竟敢!竟敢如此轻描淡写地评价他的黑风噬魂手是“茅坑咸鱼加强版”?还说他浪费粮食?还天打五雷轰?!
“啊啊啊!气煞我也!”苟霸天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尖啸,感觉丹田里那股因为极度羞耻和愤怒而暴涨的“尴尬值”能量如同滚烫的岩浆,几乎要冲破他的天灵盖!修为在疯狂增长,每一寸经脉都在被这种前所未有的、被反复践踏尊严的极致羞辱感灼烧、鼓胀!他身上的破烂袍子无风自动,周身散发出更加危险混乱的气息,掌心中,一团更大、颜色更深、腥臭味更浓烈的黑气再次凝聚成型,扭曲翻滚,仿佛孕育着毁灭的风暴。他三角眼死死锁定了那个还在为红薯皮心疼的少年,这一次,他要用全力,将这个可恶的蝼蚁连同这堵碍眼的破墙一起,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抹去!
“寨主!冷静!冷静啊寨主!”那个鸡窝头土匪吓得腿肚子转筋,看着苟霸天身上越来越狂暴混乱的能量波动,感觉头皮发麻,“您这‘尴尬…呃不,黑风煞气’快溢出来了!再涨下去怕是要…要炸啊!”他想说“反噬”,但不敢刺激明显己经失控的寨主。
其他土匪也感受到了那恐怖的能量波动,下意识地又往后退了几步,远离风暴中心。
村民们刚刚升起的那一丝荒诞的侥幸瞬间被更深的绝望淹没。完了,彻底激怒这恶魔了!神仙也救不了了!老刘头看着那少年单薄的身影,再看向苟霸天掌心那令人窒息的黑球,老泪纵横,猛地朝着苟霸天跪了下去,不顾地上的碎石尘土,“砰砰”磕头:“大王!咸鱼大王!不不不!仙长!仙长大人!求求您高抬贵手!饶了这孩子吧!他傻!他真的脑子不好使!您要杀就杀我这把老骨头!用我这把老骨头祭您的法!求求您了!”他磕得额角青紫,渗出血丝,声音嘶哑悲怆。
那少年看着老刘头不顾一切磕头哀求的背影,听着那额头撞击硬土的闷响,脸上那副玩世不恭的、为红薯皮心疼的表情,第一次,如同潮水般褪去。
他清澈的眼底深处,那丝极其微弱的银蓝色流光再次一闪而过,快得无法捕捉。他静静地看着老刘头佝偻的、颤抖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手里那半个散发着温暖热气的红薯。几天前,就是这位老村长,在村口发现饿得发昏的他,把他带回村里,虽然自己家也揭不开锅,还是颤巍巍地从灶膛灰里扒拉出这个藏着的、留着给生病孙子的红薯,塞给了他,叹着气说:“娃儿,吃吧,吃了就不饿了…看你这衣裳破的…唉…”
红薯香甜温热的气息萦绕在鼻尖,此刻却带着一种沉甸甸的、灼烫的力量。
少年握紧了红薯,指节微微泛白。他再抬起头时,目光扫过那些在苟霸天淫威下瑟瑟发抖、面无人色的村民们——二狗子娘死死捂着二狗子的嘴,王铁匠徒劳地想把老刘头拉起来,每一个人眼中都是纯粹的恐惧和绝望。他们自身难保,却还想着护住他这个外来的“傻子”。
豁牙村的贫穷,是深入骨髓的。这里的泥土带着干裂的渴,这里的茅草屋顶漏着风霜,这里的村民碗里盛着清可见底的糊糊。但这一刻,少年感受到的,却是这片贫瘠土地上,一种他从未体验过的、滚烫的、名为“护短”的笨拙情义。
为了一个只给过他半个红薯的老人,为了这群连自己都护不住的村民。
他嘴角那丝习惯性的嘲弄弧度,慢慢地,被一种极其认真的神色取代。
“喂喂喂,老刘头,”少年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苟霸天狂暴的能量嘶鸣和村民压抑的呜咽,带着一种奇特的、安抚人心的调调,“您这磕头技术也不行啊!光听响儿了,节奏感太差!人家磕头认错讲究个‘咚咚锵咚锵’,您这光‘砰砰砰’,跟砸夯似的,咸鱼大王他老人家听着也不得劲儿啊!”他一边说,一边竟真的大摇大摆地走上前,弯腰伸手,似乎要去扶起老刘头,完全无视了旁边那个即将爆发的、能量极度不稳的人形炸弹。
这举动,在所有人看来,无异于自寻死路!
“小兄弟!别过来!”老刘头惊骇欲绝,想推开他。
“找死!”苟霸天彻底失去了最后一丝理智,他感觉自己的尊严被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少年反复踩在地上摩擦,那沸腾的“尴尬值”能量己经冲垮了他最后一点克制。他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凝聚了全身力量的、如同小型黑洞般的黑气光球,带着毁灭一切的疯狂气势,猛地脱手而出!
“给老子化成灰吧!”
黑色光球无声无息,却快如闪电,瞬间跨越数步距离,首轰少年面门!所过之处,空气都仿佛被抽干、冻结,留下一条扭曲的黑色轨迹!村民们发出绝望的尖叫,闭上了眼睛,不敢看那血肉横飞的惨状。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少年那伸出去要扶老刘头的手,却在半空中极其自然地、行云流水般地改变了轨迹。他没有后退,没有格挡,甚至没有去看那近在咫尺的死亡光球。那只手,如同拂去肩头灰尘般随意,轻轻滑向了自己那件怪模怪样粗布裤的裤腰带。
动作轻巧,迅捷,带着一种近乎优雅的韵律感。
手指在腰带内侧某个不起眼的、略微凸起的硬物上轻轻一按,然后,极其自然地向外一抽——
一抹冰冷、深邃、仿佛能吞噬光线的哑黑金属光泽,在他指间一闪而逝!
那物件形状奇特,约莫半尺长,一端略粗,呈圆柱状,表面光滑得没有一丝纹路,材质非金非玉,在苟霸天那狂暴黑气的映衬下,竟透出一种超越时代的、令人心悸的冰冷质感。它静静地躺在少年修长的手指间,像一节造型奇特的短棒,又像…某种不祥的武器。
少年握着它,姿势随意得像是握着一根树枝。他甚至微微侧过头,目光终于第一次,真正地、落在了那咆哮而至的黑色毁灭光球上。
没有惊恐,没有慌乱。
那双清澈的眼眸深处,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映着那飞速逼近、不断放大的死亡阴影,平静得可怕。
嘴角,似乎极其细微地,向上扯了一下。
那是一个混杂着“终于轮到你登场了”的玩味,以及一丝“看看效果如何”的、冰冷审视的弧度。
毁灭的黑球,己至眼前!冰冷的金属短棒,被随意举起!老刘头绝望的呼喊卡在喉咙里!村民们紧闭双眼等待着那预想中的恐怖轰鸣!
时间,在死亡与未知的碰撞点上,凝滞了万分之一秒。
少年手腕微动,那哑黑色的短棒顶端,一点微不可查的、仿佛来自遥远星系的幽蓝色光点,如同沉睡的星辰被瞬间点亮,无声地闪烁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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