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风还带着凉意，吹得教室窗户嗡嗡作响。徐可欣盯着黑板上的“距高考还有98天”，感觉呼吸都有些急促。班主任正在讲解一模考试的安排，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下课铃响，她习惯性地看向窗外。刘景翰正从理科班走出来，怀里抱着一摞厚厚的试卷，眉头紧锁。两人目光相遇，他勉强笑了笑，很快又被同学围住问问题。
放学时，他罕见地迟到了。出现在文科班门口时，脸色有些苍白。
“没事吧？”她问。
“没事。”他摇摇头，递给她一个文件夹，“这是自主招生的报名表，我帮你都打印好了。”
文件夹里除了报名表，还有各校的招生简章，重点专业都用荧光笔标了出来。
“你怎么知道我想报这些学校？”
“你上次提过。”他语气自然，“记得你说想学新闻。”
她心里一暖，但注意到他手指在微微发抖：“你真的没事？”
“可能是饿了。”他避开她的目光，“去吃饭吧。”
走到半路，他突然停下，扶住路边的树：“稍等……有点晕。”
她慌忙扶住他，触手的温度烫得吓人。“你发烧了！”
“小事。”他试图站首，“回去吃点药就好。”
她坚持送他回家。奶奶开门时吓了一跳：“这孩子，昨天熬夜到三点，劝都不听。”
他的房间书桌上，摊满了自主招生的材料。最上面是她想报考的学校专业近三年的录取分数线分析，密密麻麻写满了批注。
“你先休息。”她把他按在床上，“这些我来整理。”
他很快睡着了，呼吸沉重。她轻轻整理书桌，发现抽屉里有一整盒退烧药，己经吃了大半。
手机震动，是林薇发来的消息：「景翰还好吗？今天物理课他差点晕倒」
她回复：「发烧了，在家休息」
那边很快回过来：「让他别太拼了。自主招生材料我们组都在帮他整理，他非要自己全部重做一遍」
她看着床上熟睡的人，鼻子突然一酸。
第二天他坚持要去上学，被她拦住了。“今天就休息一天，”她把温水递给他，“我己经帮你请好假了。”
他靠在床头，眼神焦虑：“可是……”
“没有可是。”她语气坚决，“你倒下了，什么都做不了。”
难得清闲的上午，阳光透过窗帘洒进来。他睡睡醒醒，每次醒来都看见她在书桌前安静地学习。
“那道题应该选C。”他突然出声。
她吓了一跳：“你没睡着？”
“眯着呢。”他指指卷子，“你犹豫太久了。”
下午他的烧退了，精神明显好转。两人坐在书桌前学习，像从前一样。只是这次换她时不时提醒他休息。
“喝点水。” “活动一下脖子。” “该吃药了。”
他被逗笑了：“你怎么比奶奶还唠叨？”
“因为你比奶奶还不听话。”她瞪他。
傍晚，奶奶留她吃饭。饭桌上，老人突然说：“可欣啊，以后你多管着他点。这孩子太要强，什么事都憋心里。”
他耳根通红：“奶奶……”
她认真点头：“好。”
回去的路上，晚风温柔。他送她到公交站，突然说：“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知道就好。”她低头看着影子，“以后有事要说出来。”
“嗯。”他轻轻握住她的手，“一起加油。”
公交车来了，她上车前塞给他一张纸条：「明天开始，每天监督你睡觉。收到回复」
车开动后，她看见他站在路灯下看纸条，嘴角扬起温柔的弧度。
手机亮了，是他发来的消息：「遵命。你的字还是那么可爱」
窗外，三月的风吹起新生的柳枝。她忽然觉得，98天也许很短，但足够他们学会更好地互相扶持。
就像春天的树苗，经历风雨后反而扎得更深。而他们，也在每一次坎坷中，找到了更坚实的并肩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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