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结束后的第五天，徐可欣开始整理房间。她把所有参考书打包放进纸箱，却在箱底发现一本熟悉的笔记本——是刘景翰高三上学期给她整理的错题集。
翻开第一页，他的字迹工整清晰：「第三章电磁学易错点」。页边还画着个小火箭，箭身上写着「可欣号」。
手机震动，是他发来的消息：「在干嘛？」 她拍下笔记本照片发过去：「找到这个」 那边很快回复：「还以为扔了」
他们约在常去的奶茶店见面。店里坐满了刚放假的学生，吵吵嚷嚷的。他穿着简单的白T恤，头发有点乱，像是刚起床。 “奶奶逼我来的，”他递给她奶茶，“说再不出门要发霉了。”
奶茶是温的，甜度刚好。她发现他手指上还有墨水印，是长期写字留下的痕迹。 “还在做题？”她问。 “习惯了。”他缩回手，“不做题不知道干什么。”
他们沿着河岸散步，夕阳把影子拉得很长。经过学校后门，发现己经锁了。 “进不去了。”他晃了晃铁门。 门卫从窗口探出头：“毕业了就别来了！” 两人相视一笑，像做错事被抓的孩子。
第六天，他开始学做饭。每天给她发失败作品的照片：煎糊的鸡蛋，煮烂的面条，咸到发苦的汤。 她回复：「奶奶看了会哭」 他回：「今天一定成功」
下午他真端着一盒饺子来找她。形状奇怪，但味道不错。 “奶奶包的，”他承认，“我只负责煮。” 她笑着吃完，没拆穿煮饺子不需要三小时。
第十天，成绩快要出来了。凌晨三点，她收到他的消息：「睡不着」 她拨通视频，那边镜头对着天花板：“给你数羊？” “数题吧，”他说，“像以前那样。” 他真的开始数：“第一题选C，第二题B……” 数到一半，那边没了声音。镜头里是他安静的睡颜。
成绩公布那天早上，她五点就醒了。手机安静得可怕。她刷了三次牙，喝了五杯水，最后开始擦己经干净的书架。 七点整，门铃响了。他站在门口，手里提着早餐袋。 “奶奶让来的，”他说，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瀚海可欣：我们青涩的暗恋 “说一个人等会害怕。”
他们坐在沙发上吃早餐，电视开着，但谁也没看。秒针走得特别响。 “如果……”她突然说。 “没有如果，”他打断，“你考得很好。”
八点差十分，他拿出手机检查网络。她的手在抖，豆浆洒了一点。 “我来。”他接过手机，登录系统。 时间跳到八点整，页面卡住了。刷新三次后，成绩突然跳出来。
她闭上眼：“多少？” 没有回答。她睁开眼，看见他眼眶发红。 “过线了，”他声音哽咽，“超了二十多分。”
她抢过手机，数字在眼前模糊又清晰。真的过了，比她预估高了整整二十六分。 他忽然抱住她，很轻很快：“我说过你可以。”
班级群炸了，消息不停弹出来。大家都在报分数，约聚会。他手机响个不停，都是来问成绩的。 “你多少？”她小声问。 “还行。”他把屏幕转过来，分数高得吓人。 “清华稳了？” “嗯。”他放下手机，“但北航专业更好。”
中午，两家人一起吃饭。妈妈们哭得稀里哗啦，爸爸们一首喝酒。奶奶拉着她的手：“以后常来，奶奶给你做好吃的。”
下午他们偷溜出来，又去了河边。河水静静流淌，像什么都没发生。 “其实我知道，”她突然说，“你故意报低了一志愿。” 他愣了下：“谁说的？” “林薇。她说你分数够清华最好的专业。” 他踢着石子：“北航更适合我。”
夕阳西下时，他手机响了。是清华招生办的电话，那边说了很久。 挂断后，他沉默了一会儿：“老师说专业可以调。” “去吧，”她轻声说，“那是你的梦想。” “可是——” “骑车十分钟，”她笑了，“你说过的。”
最后一丝阳光落在地平线上。他轻轻握住她的手：“那就说好了，每周三顿食堂。” “五顿，”她讨价还价，“包括早餐。”
路灯渐次亮起，照亮回家的路。等待的日子结束了，但新的等待才刚刚开始。就像河流终要入海，他们也要奔赴不同的方向。但有些约定，比成绩单更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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