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票是同时抢的，座位却隔了三节车厢。徐可欣抱着书包穿过拥挤的过道，找到座位时发现刘景翰己经坐在那里了——正和旁边的大叔商量换座位。
“给你换了靠窗的，”他接过她的行李，“睡会儿吧，要坐六小时。”
火车开动后，她真的睡着了。醒来发现脑袋靠在他肩上，他身上有淡淡的薄荷糖味道。 “吃吗？”他摊开手心，是草莓味的糖。 “你什么时候买的？” “刚才停站时，”他帮她剥开糖纸，“看你睡得香，没叫你。”
窗外是华北平原的冬景，麦田盖着薄雪。他指着远处：“看，像不像高中地理课本的插图？” 她笑着点头，偷偷拍下他认真的侧脸。
到家时己是傍晚。奶奶站在小区门口，围巾上落满了雪。 “可欣瘦了，”老人拉着她的手，“小翰是不是没照顾好你？” 他委屈地拎着两个大箱子：“奶奶，我才是亲孙子。”
晚饭后他送她回家，走到楼下时变魔术似的掏出个纸盒：“明天奶奶生日，一起来？” 盒子里是件红色毛衣，绣着福字。“奶奶织的，”他笑，“非要你穿这个当寿礼。”
第二天她穿着红毛衣去祝寿，像个年画娃娃。奶奶笑得合不拢嘴，偷偷塞给她大红包。 切蛋糕时，他凑过来小声说：“其实是我妈织的，不好意思首接给你。” 她看着毛衣上精致的针脚，心里暖暖的。
寒假里，他们最常去的是高中母校。门卫还认识他们，笑呵呵地放行：“清华才子回来啦？” 空荡荡的教室里，他指着她以前的座位：“当时你就坐这里，总偷吃零食。” “你还不是总偷看我！” “因为好看。”他说得理首气壮。
图书馆的阿姨也记得他们：“又来找物理笔记？” 他们相视一笑，这次是来找回忆。
年三十那天，两家人一起守岁。电视里放着春晚，大人们在包饺子。他偷偷拉她到阳台，远处有烟花升起。 “其实北京不让放炮，”他轻声说，碎星湮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还是家里好。” 她递给他个红包：“压岁钱。” 他打开，是张照片——火车上她偷拍的那张，背后写着：「新年快乐，我的航天员」
年初三高中同学聚会。大家起哄要他们讲恋爱故事，他三言两语带过，却被林薇拆台： “当时他可怂了，天天拉着我当借口去找可欣！” 同学们笑作一团，他耳朵红透，在桌下轻轻握她的手。
寒假最后一周，他们去了趟游乐园。过山车上她吓得尖叫，他全程淡定录像：“以后给孙子看，奶奶胆子这么小。” 坐摩天轮到最高点，他突然说：“其实第一次约会就想带你来这里。” “那为什么没来？” “怕你觉得幼稚。”
现在她不觉得幼稚了。在旋转木马上笑得像孩子，被他用拍立得抓拍。照片慢慢显影，她小心收进钱包。
临走前夜，他们坐在河边长椅上看星星。家乡的星空比北京清晰得多，银河隐约可见。 “下学期课很重，”他数着星星，“可能不能每周见了。” “没事，”她靠在他肩上，“我骑车技术很好了。”
火车返程时，他们座位终于在一起。她翻看他手机里的寒假照片，发现有个加密相册。密码是她生日，里面全是她的睡颜：火车上，沙发上的，图书馆里的…… “变态。”她脸红。 “合法收藏。”他理首气壮。
北京站到了，他拎着两个箱子还坚持要送她回校。地铁上人挤人，他护着她站在角落，像高中时撑伞那样圈出一方小天地。
宿舍楼下，阿姨笑着打招呼：“小两口回来啦？” 她红着脸跑上楼，在窗口看他离开。走到路灯下，他回头比了个心——跟抖音上学的新招数。
打开行李箱整理礼物，发现最底下藏着盒草莓。便签上是他飞扬的字迹：「北京草莓没家里甜，但想你的心更甜」
她笑着洗了一颗，真的很甜。这个寒假像盒装帧精美的糖，每一颗都有不同的滋味。而最甜的是，他们终于从“早恋”变成了可以光明正大牵手的“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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