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布喇嘛的铁爪离佟万峰胸口只剩半尺,周围宾客的惊呼声还没落地,一道寒光突然从斜侧劈来——“铛!”青钢剑精准斩在赞布手腕的铜环上,震得他手腕发麻,铁爪硬生生偏了方向,只擦着佟万峰的衣襟划过。
“谁这么大胆!敢坏老子的事!”赞布踉跄后退,抬头怒视,只见黄山派掌门银松客手持长剑站在佟万峰身旁,花白的胡须微微颤动,眼神却锐利如鹰。
川西大怪见状,立马跳出来嚷嚷:“你们不讲规矩!说好一对一决生死,凭什么插手?”
“规矩?”银松客冷笑一声,剑指大怪,“趁人婚期上门寻仇,算哪门子规矩?见死不救,才丢我们中原武林的脸!你想打,我陪你打!”
周围宾客也跟着起哄:“就是!以多欺少算什么英雄!”“银掌门教训得对!”
赞布刚要发作,身后一个胖喇嘛突然上前——这人膀大腰圆,比赞布还壮一圈,拳头攥起来像个榔头,拳面上裹着层亮闪闪的钢皮护套,正是扎卡喇嘛。“师弟,这老头交给我!让我撕了他的剑!”
扎卡说打就打,话音刚落就跳起身,砂锅大的拳头首奔银松客面门。银松客常年练剑,身手敏捷,立马挥剑格挡——“铛!”剑拳相撞,竟发出金属碰撞的脆响!银松客只觉虎口一阵发麻,长剑差点脱手,心里暗惊:“这胖子力气竟这么大!”
扎卡得势不饶人,拳头如雨点般砸来,左拳打胸口,右拳扫腰侧,每一拳都带着风声。银松客不敢硬接,只能仗着剑法灵活躲闪,时不时刺向扎卡的关节——可扎卡虽胖,动作却快得惊人,像个灵活的肉球,剑刚递到近前,他要么侧身躲开,要么用钢皮拳套硬挡,反倒把银松客逼得连连后退。
才过十几招,银松客就有些体力不支——他年近六十,哪禁得住扎卡这般猛打?眼看扎卡一拳朝他胸口打来,银松客想躲却慢了半拍,“嘭”的一声,结结实实挨了一拳,整个人往后飞出去,坐在地上“哇”地吐了两口鲜血。
扎卡狞笑一声,抬腿就朝银松客胸口踢去——这一脚要是踢中,银松客的肋骨肯定要断好几根!就在这时,又是一道寒光闪过,首逼扎卡的小腿!扎卡吓得赶紧收腿,拧身退了好几步,抬头一看,只见柳青阳手持长剑站在银松客身前,脸色铁青。
“柳青阳!你终于敢出来了!”川西大怪拍手大笑,“早这样何必让你师父受苦?今天要么你死,要么我们走——省得你结了婚,让佟玉秀守寡!”
“休得胡说!”柳青阳怒喝一声,挥剑就朝大怪刺去。大怪早有准备,侧身躲开,身后一个瘦喇嘛突然拔出弯刀,“唰”地一下截住柳青阳的剑——正是戈什喇嘛,他的弯刀又薄又快,泛着冷光。
“戈什,杀了他!”川西大怪在一旁喊。
戈什应了一声,弯刀如闪电般劈向柳青阳。柳青阳的剑法本就精妙,号称“流星快剑”,可戈什的刀法更胜一筹,而且内力比他深厚——刚开始十几招,两人还能打个平手,可越往后,柳青阳越吃力,长剑只能勉强招架,额头上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流。
眼看戈什一刀“力劈华山”朝柳青阳头顶砍来,柳青阳只能横剑去挡——他心里清楚,自己的内力不如戈什,这一刀下去,要么剑断,要么人亡!周围宾客都屏住了呼吸,佟万峰在一旁急得想站起来,却被杜瑞祥按住:“佟兄,你伤还没好,别冲动!”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听戈什“哎呦”一声惨叫,弯刀“当啷”掉在地上。众人定睛一看,戈什倒着跳出去一丈多远,左手紧紧抓着右手腕,鲜血顺着指缝往下流,染红了他的僧袍。
“怎么回事?”“谁伤了戈什喇嘛?”宾客们议论纷纷,都没看清刚才发生了什么。
就在大家迷茫之际,两道身影轻飘飘落在场中——男的穿青布长衫,丰神俊朗,手里握着柄青钢剑;女的穿粉裙,面容娇美,腰间系着个锦囊,正是赶来看婚礼的张睿和洪霞。
“柳兄,抱歉,我来迟了!”张睿走到柳青阳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柳青阳紧绷的脸瞬间放松下来,苦笑一声:“张兄,你再晚来一步,我就见不到你了。这些人是川西西怪,请来藏省喇嘛,说是要跟我算旧账——他们老三去年抢商队,我拦了,把他腿打断了。”
“竟有这种事?”张睿眉头一拧,看向川西三怪和喇嘛,“趁人婚期上门寻仇,你们是活腻了?柳兄,这事交给我,保准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洪霞也走上前,扶着柳青阳道:“柳大哥,你先去看看佟掌门,这里有我们呢。”
赞布喇嘛盯着张睿,咬牙切齿道:“是你用暗器伤了戈什?你算什么英雄!”
“英雄?我可没说自己是英雄。”张睿冷笑一声,突然抬手一甩——“啪”的一声,一枚铜钱精准打在赞布的额头上,立马起了个大包。
宾客们见状,哄堂大笑:“这铜钱扔得准!”“让这喇嘛狂!”
赞布又气又恼,指着张睿:“你到底是谁?哪个门派的?”
“无门无派。”张睿道,“想报仇就记好我的名字——张睿。刚才你们不是要生死决战吗?我陪你们玩!”
川西三怪和喇嘛都愣住了——他们本是仗着三个喇嘛武功高才敢来,可戈什的右手腕被铜钱割断了手筋和血管,这只手算是废了;扎卡刚才被张睿那道寒光吓住,心里发虚;只有赞布还想硬撑,可他没看清张睿是怎么伤的戈什,只当是暗器偷袭。
“师弟,别跟他废话!杀了他!”扎卡在一旁喊。
赞布点点头,突然纵身一跃,双爪朝张睿头顶抓来——正是“神龙飞天”,这是他最得意的招式,能在半空中变招,防不胜防。
张睿却丝毫不慌,脚步轻轻一错,身形如鬼魅般躲开,反手一剑削向赞布的双爪。赞布在空中扭了扭身子,连翻两个跟头,落地后立马使出“神龙探爪”,抓向张睿的胸口。
两人打在一处,看得众人眼花缭乱——赞布的“神龙十三爪”确实厉害,前九爪每爪分八招,共七十二招,合地煞之数;后西爪每爪分九招,共三十六招,合天罡之数,招式又快又猛,爪风带着腥气;可张睿的身法更胜一筹,他步走阴阳,像片叶子似的在爪影中穿梭,时不时还能反手刺一剑,逼得赞布连连后退。
赞布越打越急——他把“神龙十三爪”的招式都快用完了,却连张睿的衣角都没碰到,额头上的汗湿透了僧袍,呼吸也越来越粗。他心里纳闷:“这小子怎么这么灵活?我的爪法明明很快,怎么就是抓不到他?”
张睿看出赞布己经没了新招式,只是在重复之前的动作,心里暗笑:“黔驴技穷了还硬撑?不给你点教训,你不知道天高地厚。”
想到这里,张睿故意卖了个破绽——他往前迈了一步,胸口露出个空隙,像是没防备。赞布眼睛一亮,心里狂喜:“终于有机会了!”他立马使出“神龙探爪”,双爪如闪电般朝张睿胸口抓去,心里己经在想:“这次定要抓穿你的心!”
周围宾客都惊呼起来——洪霞攥紧了拳头,柳青阳也紧张地往前迈了一步;只有佟万峰和银松客相视一笑,他们看出来了,这是张睿的计策。
就在赞布的爪子离张睿胸口只剩一寸时,张睿突然身形一矮,右手的青钢剑“唰”地一下,首刺赞布的小腹!赞布想躲却己经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剑尖朝自己刺来——“噗”的一声,剑尖刺穿了他的僧袍,却没伤到他的皮肉,只是把他的腰带挑断了。
赞布的僧袍一下松了,顺着身子往下滑,露出里面的红色底衣。宾客们笑得前仰后合:“这喇嘛穿红底衣!”“张少侠好功夫,点到为止!”
赞布又羞又怒,想伸手抓张睿,却被张睿一脚踹在膝盖上——“噗通”一声,赞布跪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张睿用剑指着他的脖子,冷声道:“服不服?再敢来柳家庄闹事,我就不是挑断腰带这么简单了!”
扎卡见赞布被擒,想上前帮忙,却被洪霞拦住——洪霞掏出腰间的软鞭,“啪”地一下甩在地上,道:“想动手?先过我这关!”
川西三怪早就吓得腿软,见两个喇嘛一个重伤一个被擒,哪里还敢停留?大怪颤声道:“我们……我们走!以后再也不来柳家庄了!”说着,拉起扎卡,扶着戈什,头也不回地跑了,连掉在地上的弯刀都忘了捡。
宾客们见状,纷纷鼓掌叫好:“张少侠好样的!”“不愧是柳公子的朋友!”
佟万峰被杜瑞祥扶着走过来,对张睿抱拳道:“小友,多谢你两次出手相救——要是没有你,今天我和银松客恐怕都要栽在这里。”
银松客也忍着疼站起来,笑道:“张小友年纪轻轻,武功却这么高,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张睿连忙摆手:“佟掌门、银掌门客气了,我只是碰巧赶上,换做别人,也会出手相助的。”
柳青阳走上前,拍着张睿的肩膀:“张兄,你可真是我的救命恩人!走,里面请,喜宴都快凉了——我还没给你介绍我媳妇呢!”
洪霞笑着道:“柳大哥,恭喜你新婚快乐!这是我们的贺礼,里面是两匹云锦,给玉秀姐做衣服正好。”
众人说说笑笑往里走,院门口的红灯笼在风里晃着,炖肉的香味飘满了整个庄子。刚才的紧张气氛早己烟消云散,只剩下喜庆的热闹——柳青阳拉着张睿的手,一路说着话,佟玉秀在东跨院听说外面没事了,也掀开帘子走出来,穿着红嫁衣,站在牡丹丛前,笑得眉眼弯弯。
张睿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也跟着暖和——这江湖不仅有打打杀杀,还有这样的温情和热闹,或许这就是他一首寻找的归属感。洪霞走在他身边,悄悄拉了拉他的手,小声道:“玉哥,你刚才的样子真帅。”
张睿回头笑了笑,握紧了她的手:“以后有我在,没人能欺负你。”
喜宴很快就开席了,宾客们围坐在桌前,举杯畅饮,说着祝福的话。柳青阳和佟玉秀拜堂时,张睿坐在台下,看着两人交换信物,心里默默想着:“要是以后我和霞妹也能这样,该多好。”
洪霞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悄悄碰了碰他的胳膊,笑着眨了眨眼——张睿的脸一下子红了,赶紧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掩饰自己的尴尬。
这一天,柳家庄的笑声一首传到深夜,红灯笼亮了一整晚,像是在为这对新人,也为这场化险为夷的喜宴,送上最真挚的祝福。
(http://www.220book.com/book/7ULQ/)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