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还没散，马厩里就飘着一股奇怪的味道。张彻蹲在踏雪的马栏前，手里捧着个陶瓮，正小心翼翼地往里面撒草木灰——这是他昨天用150点憎恶积分兑换的“初级抗菌剂”改良版，在原配方基础上多加了些晒干的尿垢发酵菌，既能加速伤口愈合，还能让马蹄新生的角质更坚硬。
踏雪很乖，温顺地抬着右前蹄，任由张彻把灰褐色的药膏敷在旧伤处。自从三天前彻底康复，这匹马就格外亲近他，有时还会用脑袋蹭他的胳膊，像是在表达感谢。张彻一边缠布条，一边在心里盘算：等抗菌剂效果再明显些，或许能试着跟慕容燕提提“改良蹄铁”的事——原主记忆里的马蹄铁都是生铁铸的，又重又容易磨损，他脑子里的“弧形防滑蹄铁”设计，要是能做出来，至少能让踏雪的奔跑速度再提一成。
“呸！什么玩意儿这么臭！”
粗粝的骂声突然从马厩门口传来。张彻抬头一看，是北煌军营的监工周虎，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兵。这周虎是慕容燕手下的老兵，仗着自己资历老，在营里向来横行霸道，之前老胡欺负他时，就常找周虎撑腰。
周虎捏着鼻子走进来，目光扫过陶瓮里的药膏，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张彻！你在给马涂什么脏东西？”
“回监工，是治马伤的药膏。”张彻站起身，把陶瓮往身后藏了藏——他知道这些人最忌讳“妖异”的东西，要是让周虎知道药膏里有发酵菌，指不定又要生出什么事端。
可周虎眼尖，一把推开他，抢过陶瓮闻了闻，随即猛地把瓮摔在地上。陶片碎了一地，灰褐色的药膏溅在周虎的靴子上，他顿时勃然大怒：“好你个叛国贼！竟敢用这些污秽之物害殿下的宝马！我看你是活腻了！”
旁边的小兵立刻上前，按住张彻的胳膊。张彻挣扎着想要解释，却被周虎一脚踹在膝盖上，疼得他单膝跪地。视线里的系统面板又开始发红，【生命值3.5%】的数字旁边，跳出一行新提示：
【检测到宿主被诬陷“施妖法”，触发“冤屈”状态，憎恶积分获取效率临时提升20%】
“妖法？”张彻抬起头，忍着膝盖的剧痛冷笑，“监工要是觉得我害马，大可以等着看——三天后，踏雪要是出了半点差错，我任凭处置。可要是踏雪没事，你又该怎么说？”
周虎没想到这个“马奴”敢跟自己叫板，愣了一下，随即狞笑道：“好！本监工就给你三天时间！要是踏雪真出了事，我就把你扔去喂狼！要是没事…哼，我也得让你知道，在这营里，谁才是主子！”
说完，周虎带着小兵骂骂咧咧地走了。张彻扶着马栏慢慢站起来，看着地上碎掉的陶瓮和药膏，心里又气又急——抗菌剂没了，要是踏雪的伤口再出问题，他这条命就真的保不住了。
他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把地上还能用的药膏刮进一个破碗里，又去马厩角落找了些新鲜的尿垢和草木灰，按照配方重新调配。好在发酵菌他之前晒了不少，藏在草堆里没被发现，不然这次是真的麻烦了。
接下来的三天，张彻过得格外小心。他每天都守在踏雪身边，按时换药，还特意用清水把马蹄洗干净，防止伤口感染。周虎也没闲着，每天都来马厩查看，有时还故意用鞭子抽打踏雪周围的地面，想惊到马，可踏雪像是知道张彻在保护它，每次都只是轻轻甩甩尾巴，一点都不慌张。
第三天傍晚，慕容燕果然来了，身后还跟着周虎和几个驯马师。周虎一见到慕容燕，就立刻上前告状：“殿下！您看这叛国贼，不知用了什么妖法给马涂东西，您可得好好查查！”
慕容燕没理周虎，径首走到踏雪面前，伸手摸了摸它的右前蹄。踏雪亲昵地蹭了蹭她的手，慕容燕轻轻拨开布条，看到马蹄上的旧伤己经完全长好，新生的角质泛着健康的光泽，比其他马蹄还要坚硬些。
“这是怎么回事？”慕容燕看向张彻，眼神里带着一丝疑惑。
“回殿下，”张彻上前一步，躬身回答，“臣用草木灰、硝石和发酵的尿垢调配了药膏，不仅能治腐疮，还能让马蹄角质更硬，跑起来更稳。”他故意把“发酵菌”说成“发酵的尿垢”，就是怕再被安上“妖法”的罪名。
周虎立刻跳出来：“殿下！他胡说！这分明是妖法！哪有尿垢能治马伤的道理？”
“是不是妖法，试试就知道了。”张彻看向慕容燕，语气坚定，“殿下可以让驯马师骑踏雪跑一圈，看看它的状态。要是踏雪有半点不适，臣自愿受罚。”
慕容燕点了点头，对驯马师说：“那就试试。”
驯马师翻身上马，双腿轻轻一夹马腹，爱吃秋梨炖牛腩的萧震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踏雪立刻撒开蹄子跑了起来。夕阳下，汗血宝马的身影如一道红色的闪电，跑起来又快又稳，比之前康复时还要矫健。跑了一圈回来，踏雪气息平稳，一点都不喘，反而兴奋地刨了刨蹄子。
慕容燕看着踏雪，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她转头看向周虎，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周虎，你说他用妖法，可踏雪现在比之前还好。你是不是故意找茬？”
周虎吓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不停地磕头：“殿下饶命！殿下饶命！是小人眼拙，错怪了张奴！求殿下开恩！”
慕容燕没说话，只是轻轻拍了拍踏雪的脖子。踏雪像是听懂了她的意思，突然扬起前蹄，狠狠一脚踹在周虎的胸口。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周虎发出一声惨叫，口吐鲜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周围的人都惊呆了，连张彻都没想到踏雪会突然动手。慕容燕却像是早就预料到一样，轻轻抚摸着马鬃，声音温柔得像是在对老朋友说话：“踏雪，做得好。”
然后，她转头看向张彻，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欣赏：“张彻，你倒是个有本事的。这周虎在营里横行霸道久了，也该给点教训。”她顿了顿，继续说道，“从今天起，你不用再待在马厩了。跟着本宫，负责照料踏雪，顺便…给本宫出出主意。”
张彻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这是慕容燕要提拔他！他连忙躬身行礼：“谢殿下恩典！臣定不辱使命！”
【检测到宿主获得贵人赏识，解除“马奴”身份，触发“进阶”任务：获取慕容燕的完全信任，解锁“土法制硝术”前置条件】
【当前憎恶积分280，可兑换“简易蹄铁锻造图”“基础马术知识”或“军营地图”】
张彻在心里默念“兑换简易蹄铁锻造图”。面板上立刻出现了详细的图纸，标注着弧形蹄铁的尺寸和锻造方法。他暗暗打定主意，等明天就去找铁匠，试着把蹄铁做出来——这不仅能让踏雪跑得更快，还能让慕容燕更信任他的能力。
慕容燕看着张彻，突然开口：“你之前说，你是被陷害的。到底是谁陷害你？”
张彻心里一紧，知道这是慕容燕在试探他。他斟酌着回答：“回殿下，臣也不确定，但臣怀疑…是大梁宰相秦思。臣之前驰援边境时，接到的军粮和军械都有问题，像是被人动了手脚。”他没有把话说死，只是抛出一个线索，既不会引起慕容燕的怀疑，也为日后的调查埋下伏笔。
慕容燕点了点头，没再追问：“这件事，以后再说。你先跟本宫回帐，本宫还有事要问你。”
张彻跟着慕容燕走出马厩，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他回头看了一眼马厩，心里充满了感慨——三天前，他还是个随时可能被处死的马奴，现在却成了慕容燕身边的人。这一步虽然迈得小，却是他在这个时代立足的关键。
走进慕容燕的大帐，里面的布置比他想象的要简单，只有一张案几、一把椅子和一张床，墙上挂着一张北煌的地图。慕容燕坐在椅子上，示意张彻坐下，然后开口：“你懂治马，还懂什么？”
“回殿下，臣还懂些基础的锻造和军械知识。”张彻回答，他知道慕容燕对军械很重视，这是他最好的切入点，“比如踏雪的蹄铁，臣可以改良一下，让它更耐用，跑起来更快。”
慕容燕眼睛一亮：“哦？你还懂锻造？那太好了。本宫正愁营里的铁匠手艺不行，打造的马蹄铁总是坏。你要是能改良，本宫重重有赏。”
“臣定尽力而为。”张彻躬身回答。
就在这时，帐外传来芸香的声音：“殿下，太子派人来了，说要请您去参加今晚的庆功宴。”
慕容燕皱了皱眉，似乎不太想去，但还是点了点头：“知道了。”她看向张彻，“你也跟本宫一起去。正好，让你见识见识北煌的军营。”
张彻心里一动，知道这是个接触北煌高层的好机会。他连忙答应：“是，殿下。”
离开大帐前，张彻看了一眼墙上的地图，目光落在了北煌和大梁的边境线上。他知道，自己的路才刚刚开始。从照料一匹马，到参与军械改良，再到接触北煌高层，每一步都需要小心翼翼。但他有信心，凭借自己的知识和系统，一定能在这个时代站稳脚跟，找到证明自己清白的证据，最终实现从万民唾弃到星河破晓的逆袭。
夜色渐深，北煌军营里亮起了火把，庆功宴的喧闹声从远处传来。张彻跟在慕容燕身后，一步步走向那片灯火辉煌的营地。他的手里，悄悄攥着从草堆里摸出来的一小包发酵菌——这是他现在最宝贵的东西，也是他未来逆袭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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