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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游方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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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亲风波过去没两天,赵家村头的老槐树下多了个陌生身影。

那游方郎中看着西十出头,背着个磨得发亮的藤编药箱,粗布长衫洗得发白,袖口却缝补得整整齐齐。他不像别处郎中那样扯着嗓子吆喝“包治百病”,只背着药箱在村里慢慢逛,见着蹲在田埂上抽烟的老汉,便凑过去问两句“今年谷子长势”;遇着在溪边捣衣的妇人,也能搭着话聊几句“家里娃子有没有闹肚子”。一双眼睛不看金银,只扫草木人畜,倒有几分怪人模样。

赵悍娘正在院子里编竹筐,沈清晏蹲在旁边帮她削竹条。晨光透过竹条缝隙落在他手背上,能看见几道浅淡的旧疤——那是前几日削竹片时不小心划的,明明只是小伤,却比常人恢复得慢了许多,至今还泛着淡淡的红。

“当心点,”赵悍娘瞥了眼他的手,“慢工出细活,别跟竹条较劲。”

沈清晏低头笑了笑,刚要应声,就见那游方郎中背着药箱,慢悠悠晃到了院门口。他不像别家商贩那样急着探头探脑,只站在篱笆外,目光先落在墙角那丛半枯的艾草上,又扫过院角正在啄米的老母鸡,最后才落在忙活的两人身上,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这位小娘子,”郎中抬手叩了叩篱笆桩,声音温和得像山涧水,“天热口干,可否讨碗水喝?”

赵悍娘手里的竹条顿了顿。村里来外乡人不稀奇,但这郎中眼神太亮,看人的时候像带着钩子,让她莫名想起当年官府查户籍的差役。她瞥了眼沈清晏,见他没异样,才扬声道:“进来吧,院里有水。”

沈清晏放下刀,起身往厨房走。他步子轻,背影在晨光里显得有些单薄,赵悍娘看着他的后颈,忽然想起前几日他帮着抬石板时,才走两步就捂着手腕喘气——当时只当是书生体弱,此刻被那郎中的目光一勾,心里竟莫名发紧。

郎中迈过篱笆时,药箱“哐当”撞在木桩上,露出里头半瓶褐色药膏,看着倒像是正经药材。他接过沈清晏递来的井水,却没喝,目光在沈清晏脸上打了个转,又落回赵悍娘身上:“小娘子这竹筐编得地道,竹篾削得匀,收口也紧,是跟着老手艺人学的?”

“自家琢磨的。”赵悍娘手里的竹条越编越紧,“先生不是来讨水的吗?”

郎中笑了笑,呷了口井水,喉结滚动时,目光又黏在沈清晏手腕上——那里正搭着袖口,露出的皮肤比常人白了几分,透着种不正常的青气。

“小哥看着面生得很,”郎中忽然转向沈清晏,语气随意得像拉家常,“是新搬来的?听口音,倒像是南边来的?”

赵悍娘心里“咯噔”一下。沈清晏的来历她没细问,只知道他从南边逃难而来,身上带着伤。这郎中眼尖得吓人,她当即沉了脸:“是我远房表哥,过来避避灾。先生问这些做什么?莫非还管起村里户籍了?”

郎中被噎了一句,也不恼,反而抚着胡须笑:“小娘子莫恼,我这是职业病。行医久了,见人就爱多瞧两眼——倒不是打探隐私,是看小哥面色发虚,怕是身子骨不太结实。”

他说着,目光首首射向沈清晏:“小哥,可否让在下把把脉?分文不取,权当是谢这碗水的情分。”

沈清晏愣了愣,下意识看向赵悍娘。阳光落在他睫毛上,投下淡淡的阴影,赵悍娘忽然想起那晚他咳着说“恐难有后”时的模样,心头一紧,哑声道:“让他看看也好。”

沈清晏便依言伸出手腕,骨节分明的手在粗布袖口下显得格外清瘦。郎中三指搭上他的脉门,指尖微沉,眼睛缓缓闭上。院里顿时静下来,只有竹条摩擦的“沙沙”声,还有远处老母鸡下蛋后的咯咯叫。

一炷香的功夫,赵悍娘的竹筐都编出个底了,郎中才慢悠悠收回手,眉头却拧成了疙瘩。

“怎么样?”赵悍娘忍不住追问,手里的竹条“啪”地崩断一根。

郎中没立刻答话,反而又盯着沈清晏的脸看了半晌,忽然起身走到院角,摘了片艾草叶子捻了捻,又蹲下看了看老母鸡的粪便,最后才转身,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前夫归田,我嫁侯爷你气什么》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脸色凝重得像要落雨:“小哥,你这不是天生体弱。”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极低:“你是中了慢性毒——而且这毒下得阴损,掺在饮食里少说有两年了,慢慢蚀你的气血,表面看像风寒虚弱,实则是五脏在慢慢被掏空。”

“中毒?!”赵悍娘手里的竹筐“哐当”掉在地上,竹条散了一地。她几步冲到沈清晏面前,抓着他的手腕就看,那截皮肤果然比别处凉,指甲缝里还泛着淡淡的青黑——以前只当是书生肤色白,此刻瞧着,竟全是中毒的征兆。

沈清晏也僵在原地,脸色比纸还白,嘴唇哆嗦着:“不可能……我家里虽不算富贵,却也没得罪什么人,谁会害我?”

“是不是得罪人,得问你自己。”郎中蹲下身,捡起一根沈清晏削断的竹条,“这毒叫‘腐骨草’,晒干了磨成粉,掺在米里、茶里,闻不出味,吃着也不苦,却能一点点耗损元气。寻常郎中只当是体虚,把脉都未必能瞧出来——要不是我去年在岭南见过猎户中这毒的模样,今日也得走眼。”

赵悍娘只觉得头皮发麻。沈清晏来她家快俩月,吃喝都在一个灶上,要是这毒能通过饮食传染……她猛地看向沈清晏的碗柜,那里还放着他昨晚没吃完的半个窝头。

“那……那能解吗?”赵悍娘的声音都带了颤。她想起沈清晏帮她抬石头时喘得撕心裂肺,想起他夜里偶尔咳醒,想起他说“恐难有后”时的落寞——原来不是天生不济,是被人暗算了!

郎中摸了摸药箱,眉头皱得更紧:“解是能解,但得用‘龙须草’当药引。这草金贵得很,只长在悬崖石缝里,而且……”他话锋一转,目光扫过院门外,“刚才在村口,我见着个面生的汉子,腰间挂着个黑陶小瓶,那瓶子上刻的花纹,倒像是装腐骨草粉的容器。”

赵悍娘猛地转头看向院外。村口老槐树下,果然站着个穿短打的陌生汉子,正假装系鞋带,眼睛却首勾勾往院里瞟——那不是退亲时,李氏身后跟着的那个“远房侄子”吗?

“好个李氏!”赵悍娘抓起墙角的扁担就往外冲,“前儿逼亲不成,竟来下毒害命!沈清晏,你等着,我这就去撕了那老虔婆的嘴!”

沈清晏一把拉住她,脸色发白却眼神发厉:“别冲动。”他看向郎中,“先生,龙须草在哪能找到?”

郎中指了指村西的黑风口:“那悬崖上或许有,只是险要得很。而且那汉子既然敢在村口盯着,怕是没安好心。”

赵悍娘甩开沈清晏的手,扁担往地上一顿,震得竹条都跳了跳:“险要?当年我为了采野蜂蜜,黑风口的悬崖爬了三回!下毒的敢找上门,就得有挨打的觉悟!”

她转头对沈清晏道:“你在家等着,我去去就回!要是那狗东西敢动歪心思,我让他知道赵家村的扁担不是吃素的!”

说罢提着扁担就往院外冲,粗布裙摆扫过散落的竹条,带起一阵风。沈清晏看着她的背影,又看了看村口那道鬼祟的身影,忽然对郎中道:“先生,借您药箱里的银针一用。”

郎中挑眉:“小哥也懂医术?”

沈清晏指尖捏紧,眼底闪过一丝冷光:“谈不上懂,只是……以前见人用银针逼过毒。”他望向赵悍娘远去的方向,声音沉得像淬了冰,“她护我,我便不能让她吃亏。”

郎中看着他骤然凌厉的眼神,忽然笑了:“好个有情有义的。这银针你拿去,要是真遇上事,往这人中、曲池穴扎,能让对方麻上半个时辰。”

沈清晏接过银针,藏进袖口,抓起墙角另一根扁担,快步跟了上去。阳光穿过竹篱笆,在地上投下晃动的影子,像极了即将出鞘的刀光。

院外,赵悍娘的怒骂声己经炸响:“姓李的!带着你的人滚出来!敢在我家下毒,今天不卸你一条胳膊,我就不姓赵!”

村口顿时乱成一团,而那游方郎中则背着药箱,慢悠悠蹲在老槐树下,从怀里摸出个小本子,提笔写着什么,嘴角还噙着抹看戏的笑——仿佛这村里的风波,于他而言,不过是一味调剂的药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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