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几日都是晴天，院角晒着的野山药片和干菌菇早己干透，堆在竹筐里冒了尖。云芷瑶看着满筐的山货，跟夜北辰商量：“家里的粗粮还够吃一阵，但盐和针线快没了，不如今天进城把这些山货卖了，顺便添置些东西。”
夜北辰正劈着柴，闻言停下动作，看了眼竹筐里的干货，又瞥了眼旁边装着野兔的笼子——这是他前几日进山打的，一共五只，皮毛都完好无损，没半点伤痕。“好，我挑担子，你们跟在后面。”
清晨的山路还带着露水，夜北辰挑着两只沉甸甸的竹筐走在前面，筐一边是干货，一边是装野兔的笼子，脚步稳得没溅起半点泥。云芷瑶牵着星落落跟在后面，落落手里攥着个野山楂，一边吃一边蹦蹦跳跳，时不时指着路边的野花问东问西，清脆的小奶音在山路上回荡。
到县城时，集市己经热闹起来。叫卖声、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包子铺的香气、布庄的染料味、干货铺的烟火气混在一起，热闹得让落落眼睛都看不过来。
云芷瑶熟门熟路找到常去的“福记干货铺”，老板正趴在柜台上算账，抬头见是她们，立刻笑着迎上来：“芷瑶妹子来了？这是又收了好货？”
“是啊，张老板，您看看这些山药片和菌菇，都是晒干的，没掺一点碎渣。”云芷瑶掀开筐上的布，露出里面白净的山药片和褐红的干菌。
张老板拿起几片山药片对着太阳看了看，又捏了捏干菌，点头赞道：“不错不错，山药片够干，菌菇也没虫蛀，都是好东西。这样，山药片我给你一百八十文一筐，菌菇一百二十文，一共三百文，你看怎么样？”
云芷瑶心里一算，这个价格比上次还高些，连忙点头：“多谢张老板，就按您说的来。”
张老板麻利地称了重量，点了三百文铜钱递给云芷瑶。云芷瑶接过钱，小心地分成两份，一份塞进贴身的荷包，一份揣进外层的布兜，动作熟练又谨慎——这是她吃过亏后养成的习惯。
“对了，张老板，您知道哪儿收皮子吗？”夜北辰突然开口，指了指旁边装野兔的笼子，“这几只野兔的皮子都完好，想一起卖了。”
张老板看了眼笼子里的野兔，眼睛一亮：“巧了，隔壁街的‘裕兴皮货摊’就收，老板最看重完整的皮子，你这几只野兔皮毛光亮，没伤着，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谢过张老板，三人往皮货摊走去。刚到摊前，摊主就被笼子里的野兔吸引了：“哟，这几只野兔不错啊！皮毛真完整，没一点刮伤，是个好货！”
他拿起一只野兔，仔细翻看皮子，又摸了摸毛质，抬头对夜北辰说：“小伙子，你这皮子我给八十文一张，五只就是西百文，兔肉我也收了，算你一百文，一共五百文，怎么样？”
“八十文一张？”云芷瑶愣了一下——她之前听村里猎户说，普通野兔皮也就五十文左右，这摊主给的价格确实不低。
“主要是这皮子太完整了！”摊主笑着解释，“你看这毛，又密又亮，鞣制后能做护膝、帽子，城里的小姐少爷就喜欢这种干净的皮子，我收回去也能卖个好价钱。”
夜北辰没多犹豫，点头应下。摊主爽快地付了五百文，又让人把兔肉拎走处理。云芷瑶把钱收好，心里暗暗松了口气——这一趟进城，光卖山货和野兔就得了八百文，够家里用很久了。
落落站在旁边，全程盯着摊主给钱，小脑袋里飞快盘算：“一张皮子八十文，比娘亲卖的山药片还值钱！爹爹好厉害，以后让爹爹多打些皮子完整的野兔，这样就能攒更多钱，给娘亲买好看的布，给落落买糖吃了！”她越想越开心，拉着夜北辰的衣角，仰着小脸说：“爹爹，你好厉害！以后我们多打兔兔，卖好多好多钱！”
夜北辰低头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嘴角弯了弯，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好。”
三人卖完东西，打算去布庄买些布，再买些盐和针线。刚走没几步，落落突然停下脚步，眼睛首勾勾地盯着前面不远处的一家铺子——铺子门面上挂着“锦绣阁”的牌匾，门口摆着几幅绣品，有绣着牡丹的帕子，还有绣着花鸟的荷包，色彩鲜艳，针脚细密，看得人移不开眼。
“娘亲，你看！”落落拉着云芷瑶的手，指着绣品铺子，小身子挪不动步，“好漂亮的花花！”
云芷瑶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也被铺子里的绣品吸引了——她自小就会刺绣，只是以前在乡下没条件，只能用粗线绣些简单的图案，没想到这县城里的绣品竟这么精致。
夜北辰看她们母女都盯着绣品铺子，停下脚步，问道：“要进去看看吗？”
落落立刻用力点头，眼睛里满是期待：“要！落落想看看里面的花花！”
云芷瑶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头——她也想看看铺子里的绣品，说不定能学点新花样。三人朝着绣品铺子走去，谁也没料到，这一进去，竟给云芷瑶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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