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现？”
胡天霸的狐狸眼瞬间瞪得溜圆，虚影都气得波动了一下，他伸出爪子指着铁柱，痛心疾首：“朽木！真是朽木！功德乃天地认可之凭证，修行之基石，万金难换！你居然想着折现？你小子掉钱眼里了吧！”
铁柱被他吼得一缩脖子，但还是小声嘟囔：“不能折现……那不就是白打工嘛……”
“放屁！”胡天霸尾巴都炸毛了，“功德的作用大了去了！能提升修为，能淬炼魂魄，能抵消业力，关键时刻还能请动上头加大佬帮忙！比你那几张破纸值钱一万倍！”
看着铁柱依旧一脸“不能当饭吃”的表情，胡天霸强压住火气，用爪子点了点悬浮的金色协议：“看见这条没？‘功德积分可在指定渠道兑换相应资源’！资源！懂吗？灵丹妙药，仙草符箓，甚至是一些基础的修炼法门，都能换！”
他顿了顿，狐狸脸上露出一丝狡黠：“当然，你要非想改善下生活……也不是完全没办法。偶尔用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功德，换个财运亨通符，或者帮你在彩票上动点小手脚，理论上……也不是不行。”
铁柱的眼睛瞬间亮了一下：“真的？”
“前提是你能完成KPI！”胡天霸没好气地打断他的幻想，爪子一挥，协议上“绩效考核”那一栏瞬间放大，金光闪闪，“喏，自己看！月度基础功德指标：1000点！年度优秀弟子评级需额外达成……”
铁柱凑过去，眯着眼仔细看那些密密麻麻、文白夹杂还带着拼音注释的条款。
【基础任务（每日）：诵读《清净经》1遍，功德+1点。（注：心诚则灵，敷衍无效）】
【基础任务（每周）：协助引导迷茫游魂1名，功德+10~50点。（注：视游魂执念强度及超度效果浮动）】
【常规任务（触发式）：处理区域小型灵异扰动事件，功德+50~200点。（注：如驱除低阶怨灵、净化小型阴地等）】
【重点任务（指派式）：解决由“幽冥教”等邪恶势力引发的恶性事件，功德+500~5000点！（注：危险系数极高，需谨慎接取）】
【特殊贡献（不定时）：……】
下面还有一长串的扣分项，什么“见死不救扣100点”、“滥用仙法欺压凡人扣500点”、“泄露天机扣1000点并视情节严重程度追加天雷劈之”……
铁柱看得头晕眼花，嘴角抽搐。这比他送外卖的考核细则还特么复杂！送外卖顶多扣钱，这玩意儿搞不好还要挨雷劈！
“这……这KPI也太高了吧？”铁柱哭丧着脸，“一个月1000点？我上哪找那么多鬼去超度啊？”
“高？”胡天霸用看废物的眼神看着他，“这己经是新手保护期的最低标准了！本仙当年全盛时期，一个月起码这个数！”他得意地伸出两只爪子，比划了一个夸张的数字。
看着铁柱那副“老子不干了”的丧气样，胡天霸眼珠一转，语气缓和了些，开始画饼：“小子，眼光放长远点！只要你跟着本仙好好干，前期积累点资本，后期随便接个大单，功德那是哗哗的来！”
他凑近了些，压低声音（虽然并没有实体声音这个概念，但铁柱分明感觉到了那种“说悄悄话”的氛围）：“知道为啥本仙选中你吗？就是因为你这双眼睛！别人找‘业务’得靠推算、靠感应，费劲巴拉的。你呢？走大街上都能撞见！这叫天赋异禀，懂不懂？这叫精准客户定位！”
“咱们这行，讲究个效率！你负责找客户，本仙负责解决问题，功德对半分……咳咳，本仙七你三，毕竟技术入股占大头。这合作模式，简首就是为你量身定做的！”
铁柱听得一愣一愣的。好像……是这么个道理？自己这倒霉的阴阳眼，难道还真能派上这么大用场？
“再说了，”胡天霸最后祭出杀手锏，爪子指向协议最下方的一行小字，“看见没？‘试用期内，若弟子因公殉职……呸，是因公负伤或遭遇不测，可享受最高规格的魂魄引渡及来世VIP投胎通道服务’！这福利，哪家外卖公司有？”
来世VIP投胎通道……
铁柱看着那行字，心情复杂得难以形容。这福利听起来很牛逼，但他一点也不想体验啊！
可是，看看眼前这架势，不签这“卖身契”，这狐仙估计真能让他提前去排队体验VIP服务。签了，虽然危险，但似乎……真的有可能摆脱眼前的困境，甚至走上一条截然不同的路？
他想起了那些困扰他多年的鬼影，想起了银行卡的余额，想起了王胖子没心没肺的笑脸，也想起了刚才差点被门后黑气吞噬的恐惧。
妈的，拼了！与其窝窝囊囊地被穷死或者被鬼吓死，不如跟着这看起来不太靠谱的狐仙搏一把！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上刑场一般，颤抖着伸出手指，按照胡天霸的指示，逼出自己一丝微弱的阳气（其实就是用力咬破指尖挤了滴血），点向了那份金光闪闪的协议。
“我签！”
指尖触碰到协议的瞬间，金光大盛，整个楼道都被映照得如同白昼。无数玄奥的符文从协议中飞出，如同烙印般，一半没入铁柱的眉心，一半融入胡天霸的虚影。
一股微弱但真实存在的暖流，伴随着大量关于出马仙基础禁忌、功德计算方式等杂乱信息，涌入铁柱的脑海。
协议化作点点金光，消散于空中。
契约，成立！
胡天霸的虚影凝实了不少，甚至能隐约看到他嘴角勾起的一抹得逞的微笑。
“很好！”他满意地点点头，“那么，张铁柱同志，欢迎加入‘胡天霸业绩冲刺小组’！我们的第一个任务……”
他的目光投向楼道窗外，那依旧被浓雾笼罩的城市。
“就从清理你身上沾染的、来自刚才那‘秽影’的晦气开始吧！这可是算入门第一个功德的，10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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