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成立的瞬间，张铁柱感觉自己的脑袋像是被塞进了一个蜂巢，嗡嗡作响，无数关于出马仙的零碎知识强行涌入——不能对仙家不敬，初一十五要记得上香（哪怕只是意念），功德积分的具体换算方式，以及一些基础的保命法门。
但更强烈的变化，发生在他的眼睛上。
原本只是能模糊看到一些魂体轮廓的“阴阳眼”，此刻仿佛被用力擦去了蒙尘的玻璃，变得无比清晰、无比“透彻”。以前看那些“东西”，像是隔着一层毛玻璃，现在则是首接站在了高清IMAX巨幕前面！
胡天霸的虚影在他眼中凝实了许多，甚至能看清他每一根白色毛发上流转的微弱光华。
“感觉咋样？是不是世界一下子‘清晰’了？”胡天霸甩着尾巴，语气带着点小得意，“契约的力量暂时强化了你的灵觉，算是员工福利。”
铁柱还没来得及细品这“福利”，下意识地转头，视线扫过这栋烂尾楼的楼道。
就这一眼，差点让他当场尖叫出来！
这哪里还是刚才那个只是有点阴森的空旷楼道？
墙壁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如同血管般的暗色污秽能量在缓缓流动；角落里，蜷缩着几个半透明、表情麻木的人形阴影，正用空洞的眼神望着他；空气中，漂浮着无数细小的、如同尘埃般的灰色光点，那是弥漫在城市各个角落的、微弱的负面情绪和杂念！
他甚至能看到之前那扇暗红色木门消失的地方，残留着一圈焦黑的、正在缓慢消散的邪恶能量痕迹，想必就是胡天霸所说的“秽影”留下的。
整个世界，仿佛被加上了一层“灵异滤镜”，所有的阴暗、污秽、不属于阳间的东西，都无所遁形，赤裸裸地展现在他面前。
这根本不是清晰！这是精神污染！
“呃……”铁柱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强烈的眩晕和恶心感袭来，他扶着墙壁，干呕了几下。
“啧，没出息。”胡天霸撇撇嘴，“刚开始都这样，习惯就好了。以后这就是你的日常工作视角，得学会快速筛选有用信息，别啥玩意儿都往脑子里塞。”
铁柱强忍着不适，几乎是连滚爬爬地冲出了这栋让他窒息的7号楼。跑到小区空地上，他贪婪地呼吸着……好吧，这里的空气中也弥漫着淡淡的灰色雾霭，但总比楼里那“高浓度污染”强。
他骑上电驴子，迫不及待地想逃离这个鬼地方。然而，归途的景象，比他来时更加“精彩”！
来时只是感觉雾气弥漫，行人稀少。现在，他看到的却是：
马路牙子边，一个穿着旧式工装的大爷，正慢悠悠地把自己的脑袋摘下来，放在膝盖上擦拭……
十字路口的安全岛，那个穿旗袍的女人不再面无表情，而是对着川流不息的车流，一遍遍做着跳水的动作，身影在车辆穿过时不断扭曲……
之前送过餐的老式居民楼楼道里，那个抱皮球的小男孩，此刻正咧开一个诡异的笑容，一下一下地把皮球砸向路过铁柱身边的某个倒霉外卖员的头（虽然皮球和人都穿过了彼此）……
甚至连商业街那些熙攘的人群中，都夹杂着几个衣着过时、周身散发着淡淡灰气的“人”，它们与活人摩肩接踵，却互不干扰，形成一种极其怪诞的画面。
“我……我以前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吗？”铁柱声音发颤，握着车把的手都在抖。这哪里是人间，这分明就是个大型灵异主题公园！
“你以为呢？”胡天霸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契约后可以首接意念交流了），“你这双眼睛，以前是没充值的体验版，现在可是VIP至尊全享版！好好利用，这都是潜在的‘客户资源’！”
铁柱都快哭了。他一点也不想拥有这种VIP体验！
他几乎是闭着一只眼，靠着另一只眼勉强看路，把电驴子开得歪歪扭扭，逃也似的往自己租住的老旧小区赶。
这一路上，各种形态的“好朋友”不断冲击着他的视觉神经，让他精神濒临崩溃。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些传说里的高人很多都性格古怪了，天天看着这些玩意儿，能正常才怪！
好不容易撑到小区楼下，他几乎是虚脱地停下了车。抬头看向自己家所在的西楼窗户，还好，看起来没什么异常……等等！
他瞳孔猛地一缩。
在他那扇普通的窗户玻璃后面，似乎……有一双冰冷的、充满恶意的眼睛，正透过玻璃，静静地注视着他！
是之前那个红衣小女孩？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铁柱浑身汗毛倒竖，刚刚因为离开烂尾楼而稍微放松的神经，瞬间再次绷紧到了极致。
胡天霸的声音带着一丝玩味在他脑中响起：“哦？看来你家……也挺热闹啊。正好，10点功德，本仙帮你清理门户，顺便教你第一课——如何跟‘客户’打交道。”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我就想送个外面，咋成出马弟子了(http://www.220book.com/book/84U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