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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迷路的老奶奶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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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胡天霸说要帮他“清理门户”,张铁柱非但没有安心,反而更慌了。

“别!大仙儿!那……那可能是我邻居家小孩恶作剧!”他试图找理由,实在不想刚回家就面对这种刺激场面。

“怂货!”胡天霸恨铁不成钢,“那双眼睛里的恶意都快凝成实质了,还小孩?本仙看你是想今晚跟它一个被窝睡觉!”

铁柱想起窗户后那双冰冷的眼睛,打了个寒颤,哭丧着脸:“那……那现在咋整?”

“先去弄点像样的‘工具’!”胡天霸指挥道,“香烛纸钱,朱砂黄纸,再整只烧鸡一瓶酒!空手上门跟‘客户’谈判,像什么样子!”

铁柱一听要买东西,下意识捂紧口袋:“啊?还得花钱?”

“废话!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这点本钱都不愿意下,你还想赚功德?”胡天霸骂道,“赶紧的,找个殡葬用品店!”

铁柱没办法,只好骑着电驴子,在城里转悠,好不容易找到一家还没关门的白事店。在店主怪异的目光和胡天霸的远程指点下,他肉痛地买齐了东西。

抱着这一堆“装备”,铁柱感觉自己像个移动的迷信宣传站,浑身不自在。

就在他垂头丧气往家走,经过一个老旧的街心公园时,胡天霸突然在他脑中喊道:“停!”

“又咋了?”

“路边,长椅上,看见没?”胡天霸指引他,“那个穿蓝布褂子的老太太。”

铁柱顺着“指引”看去。公园入口的长椅上,果然坐着一个身形佝偻、穿着老式蓝布褂子的老太太。在灵觉视野下,她的身体呈现出一种半透明的灰白色,周身散发着微弱而迷茫的能量波动,与那些充满怨气或恶意的鬼魂截然不同。

“这……这是个‘客户’?”铁柱小声问。

“嗯,迷路的‘游魂’,执念不深,就是找不到去下面报到的路了。这种属于新手福利任务,功德少点,但安全。”胡天霸解释道,“去,练练手,问问她有啥未了的心愿。”

“我?我去问?”铁柱腿肚子又开始转筋。

“废话!难道让本仙去?本仙现在是你的幕后技术指导!快去!”

在胡天霸的连催带骂下,铁柱做了半天心理建设,才磨磨蹭蹭地走过去。他学着电视里看来的样子,对着空气(在普通人眼里)微微躬身,压低声音:

“老……老人家,您……您咋一个人坐这儿啊?”

那老太太的魂体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张布满皱纹但还算慈祥的脸,眼神有些空洞:“俺……俺找不着家了……俺孙子放学该饿了,俺得回去给他做饭……”

她的执念很简单,就是回家给孙子做饭。

铁柱心里一酸,恐惧感消散了不少。他按照胡天霸的指导,继续问道:“您家……住哪儿啊?还记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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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里……幸福里小区……”老太太喃喃道。

铁柱一愣,幸福里?那不就是隔壁街那个快二十年房龄的老小区吗?他经常去那边送外卖。

他尝试着引导:“老人家,幸福里就在前面,拐个弯就到。您……您孙子现在都长大啦,不用您做饭了。您该去……该去您该去的地方了。”

老太太茫然地看着他,又看了看幸福里的方向,身体似乎变得透明了一点,但依旧坐着没动。

“光动嘴皮子没用!”胡天霸提醒,“烧点纸钱,给她点‘路费’,再给她指条明路!”

铁柱赶紧蹲下,手忙脚乱地拿出刚买的黄纸和打火机,找了个背风的角落,点燃黄纸。火光跳跃中,他看到老太太的身影似乎凝实了一些,脸上露出一丝安详。

“尘归尘,土归土,阴阳有序,黄泉路开……”胡天霸在他脑中念诵着简单的引路咒,铁柱也跟着磕磕巴巴地念。

随着咒语和纸钱的燃烧,老太太的身影渐渐化作点点柔和的白光,她对着铁柱的方向,露出了一个释然的微笑,最终彻底消散在空气中。

就在老太太消失的瞬间,铁柱清晰地感觉到,一股微弱但纯净的暖流,从天灵盖汇入他的身体,让他精神一振,之前因为“开眼”带来的眩晕和恶心感都减轻了不少。

同时,他“看”到自己体内似乎多了一个极其微小的、散发着柔和白光的光点。

“感受到没?这就是功德之力!”胡天霸的声音带着一丝满意,“虽然少了点,才10点,但开门红,算是个好兆头。赶紧看看你的‘员工面板’!”

铁柱依言,集中精神,果然在脑海中“看”到了一个极其简陋的、类似游戏属性栏的界面:

【姓名:张铁柱】

【身份:胡天霸业绩冲刺小组-实习弟马】

【当前功德:10/1000(月度目标)】

【掌握技能:阴阳眼(强化版)、基础引路咒(入门)】

【资产:凡俗货币:XXX元,功德积分:10点】

看着那可怜的10点功德和西位数的存款,铁柱叹了口气。路漫漫其修远兮啊……

不过,第一次成功“超度”亡魂,没有发生任何恐怖的事情,反而得到了一丝暖意和功德,这让他的恐惧消散了大半,甚至隐隐生出了一丝……微弱的成就感。

原来,做好事(哪怕是这种诡异的好事),真的会有好报?

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看着老太太消失的地方,心里默默说了句:“老人家,走好。”

“行了,别感慨了。”胡天霸催促道,“热身结束,该回去处理咱家门口那个‘大客户’了!”

铁柱:“!!!”

刚刚升起的那点小成就感瞬间烟消云散,回家的路,仿佛再次变成了通往地狱的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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