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说一遍，她不去。”孔华的声音更冷了，目光像冰一样，盯着刀疤脸的眼睛，“你们要是敢动她一根手指头，我就报警，我手机里有你们刚才威胁人的录音，还有你们在巷口抽烟的照片，足够你们进去蹲几年了。”他晃了晃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刚才录的音。
刀疤脸的脸色变了变，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普通的侍应生，竟然这么难对付。他身后的两个男人也有些犹豫，不敢轻易上前。
“你别以为你有录音就了不起。”刀疤脸咬了咬牙，声音带着点气急败坏，“警察跟我们老板熟得很，你就算报警，也没人会管。”
“是吗？”孔华笑了笑，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刀疤脸，“这是大阪《朝日新闻》记者的名片，他跟我很熟，要是我把录音和照片发给她，你觉得菊井先生还能坐得住吗？”
其实这张名片是他昨天从网上找的，根本不认识什么记者，可他前世在部队里学的“心理战术”，现在刚好派上用场。刀疤脸拿着名片，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不知道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松本雅子突然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把菜刀，虽然她的手在发抖，却还是坚定地站在孔华身边：“你们要是敢在这里闹事，我就跟你们拼了！我这居酒屋虽然小，可也不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刀疤脸看着雅子手里的菜刀，又看了看孔华手里的手机，终于怂了。“好，我们走！”他狠狠地瞪了孔华一眼，“小子，你给我等着，我们不会放过你的！”说完，带着身后的两个男人，灰溜溜地走了。
门帘被他们甩得“哗啦”一声响，居酒屋里终于恢复了安静。
雪绪瘫坐在椅子上，身体还在发抖，脸色苍白得像纸。她抬起头，看着孔华，泪水终于掉了下来，顺着脸颊滑进颈侧的金箔粉里，晕开一道浅红的痕。“谢谢你，孔华君，刚才要是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孔华坐在她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动作很柔，像在安慰一只受惊的小鸟。“没事了，他们走了，不会再来了。”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巾，递给她，“擦擦眼泪吧，哭花了妆就不好看了。”
雪绪接过纸巾，擦了擦眼泪，眼尾的红粉被擦掉了一些，露出里面苍白的皮肤。“孔华君，你刚才说的记者，是真的吗？”她的声音带着点不确定。
孔华笑了笑，把手机收起来：“当然是真的，我怎么会骗你。”他没说名片是假的，有些事，还是不要让她知道的好。
雅子也走了过来，给雪绪倒了一杯热清酒：“喝点热酒暖暖身子，那些人就是纸老虎，不用怕他们。”她叹了口气，坐在雪绪身边，“雪绪，你要是实在没办法，就暂时搬来跟我住吧，我这里虽然小，可也安全。”
雪绪看着雅子，又看了看孔华，眼眶又红了。“谢谢你们，雅子姐，孔华君。”她喝了一口热酒，暖意在喉咙里散开，驱散了一些寒意，多情神刀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可是我不能麻烦你们，妈妈桑要是知道我跟你们住在一起，肯定会更刁难我。”
孔华想了想，说：“你可以暂时住在我出租屋附近的公寓，那里有个空房间，租金很便宜，我可以帮你租下来。”他的出租屋在居酒屋后面的小巷里，是一个很小的单间，附近有个公寓，上个月他路过时，看到有招租的广告。
雪绪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不用了，孔华君，我自己可以想办法。”她拿起桌上的三味线，放在腿上，“我今天来，是想教你弹《兰陵王》，外婆说，这首曲子是艺伎的魂，不能随便弹给别人听，可我想弹给你听。”
孔华点了点头，坐在她身边，拿起那个象牙拨子，捏在指尖。“好，我听着。”
雪绪调整了一下姿势，腰腹挺得很首，振袖的袖子滑到小臂，露出雪白的肌肤，还有那块浅褐色的疤和淤青。她拿起拨子，轻轻拨动琴弦，《兰陵王》的旋律在居酒屋里散开，悲壮又苍凉，像在诉说一个古老的故事。
她的手指在琴弦上灵活地移动，小臂的线条随着动作轻轻起伏，振袖的淡紫色裙摆晃着，像一朵在寒风中顽强绽放的樱花。她的眼神很专注，眼尾的泪水己经干了，留下一道浅浅的痕，颈侧的金箔粉在暖光下泛着冷冽的光，像一道无法愈合的伤疤。
孔华坐在她身边，静静地听着，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闷的。他想起前世在部队里，战友牺牲时，军乐队也奏过类似的曲子，悲壮又苍凉。他看着雪绪的侧脸，她的下颌线紧绷着，像在抵抗什么，又像在坚持什么。
一曲终了，居酒屋里一片安静，只有关东煮锅咕嘟冒泡的声音，还有收音机里放的演歌——是美空云雀的《悲伤的酒》，调子慢得像泪。
雪绪放下三味线，看着孔华，眼瞳里的光很亮，像浸在酒里的琥珀。“孔华君，你知道吗？《兰陵王》是外婆教我的最后一首曲子，她教我弹完这首曲子，就去世了。”她的声音很轻，带着点哽咽，“外婆说，艺伎的手艺就像这首曲子，虽然悲壮，却很顽强，就算没人听，也要坚持弹下去。”
孔华握住她的手，她的指尖很凉，还带着点颤抖。“我会听的，雪绪。”他的声音很真诚，“只要你愿意弹，我就愿意听，一辈子都愿意。”
雪绪的身体僵了一下，然后慢慢放松下来，她反握住孔华的手，指尖很用力，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她的耳尖有点红，不知道是因为靠近孔华，还是因为这句话。
就在这时，孔华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他投资的那个小型科技股ETF上涨的提示，涨幅达到了15%，赚了差不多10万日元。他瞥了一眼手机，心里松了口气——这笔钱，刚好够给雪绪租公寓和做展示架。
他不动声色地把手机放回口袋，看着雪绪的眼睛：“雪绪，文化展的事，你不用担心，我会帮你搞定一切。”他顿了顿，声音更轻了，“你只要好好准备你的振袖和三味线，其他的事，交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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