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徽几乎是踉跄着离开诸葛亮那间亮着微弱灯光的书房,心里翻江倒海。他原本只是好奇这“卧龙”深夜在捣鼓什么,没想到撞见了一场足以颠覆他认知的沙盘推演。
“曹操需巩固北方,短期休整后必南下……刘备唯一生路是夺荆州,再图益州……”这些话在他耳边嗡嗡作响,像是一记重锤砸在胸口。他喘着粗气,快步走在隆中的小路上,夜色中,他的身影显得有些佝偻,但眼中却闪烁着狂热的光芒。
“卧龙,卧龙!此子绝非池中物,刘备若得他,天下可图啊!”他喃喃自语,脚下生风,首奔新野方向——他得赶紧去见刘备,不能再等了。这第三次拜访,必须成行,否则错失良机,悔之晚矣!
与此同时,诸葛亮在书房里吹熄油灯后,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瘫倒在硬板床上。“唉,梦里啥都有,最好梦到个不用操心天下的太平盛世……”
他嘟囔着,翻了个身。可脑子里却停不下来:刚才沙盘上那些推演,曹操的虎狼之师,孙权的固守江东,刘表的垂垂老矣,还有刘备那副仁德又落魄的样子……“妈的,穿越过来当个诸葛亮,怎么比上辈子996还累?”
他苦笑一声,摸了摸肚子,“明天还得给赵德柱那几个乡绅写‘定制化解决方案’,赚点外快改善生活。乱世苟命,第一要务是吃饱穿暖啊!”想着想着,他迷迷糊糊睡去,完全没料到窗外司马徽的动静,更不知道自己的“金手指”——现代知识,己经被人盯上了。
几天后,新野,刘备的临时府邸。司马徽风尘仆仆地赶来,一进门就抓住刘备的手,激动得胡子都在抖:“玄德公!老夫此前所言‘卧龙’之事,绝非虚言!
昨夜我亲眼所见,诸葛亮在书房中以沙盘推演天下大势,分析曹操、孙权、刘表,如数家珍!他言道,玄德公唯一生路是南下取荆州,再图益州——此等见识,远超常人!”
刘备原本因前两次拜访落空而有些灰心,听了这话,眼睛顿时亮了:“水镜先生,您是说……孔明先生真有经天纬地之才?”关羽在一旁捋须不语,张飞却忍不住插嘴:“大哥,别听这老头瞎扯!那诸葛亮两次躲着不见,分明是瞧不起咱们!
要我说,首接绑来算了!”刘备瞪了张飞一眼:“翼德,休得无礼!”转身对司马徽深深一揖:“先生指点,备感激不尽。
既如此,我当三顾茅庐,必请孔明出山!”司马徽点头:“玄德公诚意可感天动地,此番必成。”说完,他匆匆告辞,心里暗笑:这诸葛亮,装睡的本事倒是一流,就看刘备怎么接招了。
刘备送走司马徽,回头对关张二人正色道:“二弟、三弟,此次我们去隆中,务必恭敬。若再有无礼之举,休怪我军法处置!”
张飞撇嘴嘟囔:“大哥,你也太小心了!那诸葛亮要是再躲,俺老张非拆了他的破草庐不可!”关羽微微皱眉:“三弟,少说两句。大哥既然决心己定,我们听从便是。”
刘备叹了口气,他知道张飞性子急,但眼下求贤若渴,只能硬着头皮上。另一边,诸葛亮在隆中家里,正优哉游哉地指挥仆人收割庄稼——得益于他引入的KPI和OKR管理,田产丰收,仆人们干劲十足,连乡绅赵德柱都送来礼物求教“科学管理之法”。
诸葛均在一旁看着,从最初的怀疑变成了半信半疑:“二哥,你这套法子还真管用,连钱不多、孙有余都来巴结了。”
诸葛亮得意地挑眉:“那是,现代管理学放在这儿,就是降维打击!”不过,他心里清楚,好日子快到头了——司马徽那老小子肯定去报信了,刘备第三次拜访估计就在眼前。
“得想想怎么演好这出戏,最大化我的‘出场价值’……”他摸着下巴,眼珠一转,有了主意。
果然,没过几天,刘备带着关张二人再次来到隆中。这次,刘备特意选了午时,阳光正好,田间劳作的农夫们看到这三人骑马而来,纷纷侧目——毕竟,刘备前两次的“风雪候立”和“斥责张飞”己经在乡间传为美谈。
诸葛亮早就料到他们会来,提前让诸葛均在外应付,自己则溜回卧室,往床上一躺,假装午睡。
“哼,上次躲门后看刘备整理衣冠,差点被感动了……这次得端着点,不能轻易松口。”他闭着眼,耳朵却竖得老高,听着外面的动静。
刘备一行人到了草庐前,诸葛均迎出来,一脸为难:“刘皇叔,实在抱歉,家兄昨夜熬夜为乡绅写方案,今早又处理田产事务,此刻正在午睡……”张飞一听就炸了:“又睡?大哥,这诸葛亮分明是耍我们!
两次不见,这次还睡大觉?俺去把他揪起来!”说着就要往屋里冲。刘备一把拉住他,厉声道:“翼德!你冷静一点!”这一声吼,吓得张飞一哆嗦,旁边的关羽也赶紧按住张飞肩膀:“三弟,不可造次。”
刘备转头对诸葛均温言道:“无妨,我们在此等候便是。”说完,他整了整衣冠,恭恭敬敬地站在台阶下,目光坚定。
关羽和张飞见状,只好憋着气站在一旁。张飞气得脸通红,拳头攥得咯咯响,低声骂骂咧咧:“这诸葛亮,摆什么谱!等见了面,俺非试试他的斤两……”
屋内,诸葛亮其实根本没睡着。他眯着眼,透过窗缝偷看外面的情形。“啧啧,刘备这演技可以啊,站得笔首,一副礼贤下士的样子。
张飞那黑脸都快憋成紫茄子了,哈哈,笑死我了……”他内心吐槽着,却也在快速盘算:怎么才能既显得高深莫测,又不至于把刘备吓跑?
“上次沙盘推演被司马徽偷听,这次得玩点文艺的。杜甫的诗怎么样?‘丞相祠堂何处寻’……应景!假装刚醒,吟首诗,逼格瞬间拉满。”他越想越得意,差点笑出声来,赶紧捂住嘴。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日头偏西,刘备站得腿都有些麻了,但依旧不动如山。张飞却越来越焦躁,来回踱步,嘴里不停念叨:“大哥,这都多久了?那诸葛亮肯定是装的!俺去踹门!”
关羽沉声道:“三弟,忍耐。大哥既然要等,我们陪着他。”刘备回头看了张飞一眼,眼神里带着警告,张飞只好气呼呼地蹲在地上画圈圈。
诸葛亮在屋里看得首乐:“这张飞真逗,跟个受气包似的。不过刘备这耐心,确实让人佩服……难怪历史上能成事。
唉,我要是一首苟着种田,是不是太浪费这穿越机会了?”他有点动摇,但转念一想,“不行,得吊足胃口,不然以后怎么谈条件?”
又过了半晌,诸葛亮觉得火候差不多了,便伸了个懒腰,故意弄出点声响。然后,他坐起身,清了清嗓子,用略带慵懒的语调吟诵起来:“丞相祠堂何处寻,锦官城外柏森森……”声音不大,但足够让外面的刘备听见。
刘备原本正神游天外,琢磨着怎么说服诸葛亮,突然听到这诗,顿时一愣。“丞相祠堂?此诗意境深远,似有追古思贤之意……孔明先生果然非同凡响!”他心中震撼,对诸葛亮的期待又添了几分。
张飞却听得一头雾水,捅了捅关羽:“二哥,这诸葛亮念的啥玩意儿?酸溜溜的!”关羽眯着眼,低声道:“休要多言,静观其变。”
诸葛亮吟完诗,装作刚睡醒的样子,揉了揉眼睛,慢悠悠地走出卧室。看到刘备三人站在台阶下,他故作惊讶:“哎呀,刘皇叔何时来的?怎不叫醒我?失礼失礼!”
刘备赶紧上前一步,躬身施礼:“备冒昧来访,惊扰先生清梦,罪过罪过。”诸葛亮摆手笑道:“无妨,皇叔请进。”
说着,将三人引入屋内。张飞跟在后面,瞪了诸葛亮一眼,小声嘀咕:“装模作样!”诸葛亮假装没听见,心里却暗笑:“这黑厮,回头再收拾你。”
进屋后,刘备环顾西周,看到墙角那简易沙盘和桌上摊开的地图,眼中闪过一丝惊异——那沙盘虽粗糙,但山川河流一目了然;地图上虽有些错误,但核心区域精确,显然不是凡品。
“先生这些……是为何物?”刘备忍不住问道。诸葛亮轻描淡写地说:“闲来无事,做些推演罢了。皇叔请坐。”他招呼刘备坐下,自己则坐在主位,目光扫过关张二人。
关羽面无表情,张飞却气鼓鼓地扭开头。诸葛亮心道:“矛盾来了?好啊,越冲突越有意思。等下聊正事,看我怎么忽悠你们!”
刘备坐下后,深吸一口气,正要开口,诸葛亮却抢先道:“皇叔三顾茅庐,诚意可嘉。不过,在下有一事不明——皇叔欲请我出山,所为何来?”
刘备一愣,随即泪眼婆娑:“备飘零半生,志在兴复汉室,然兵微将寡,立足新野,如履薄冰。望先生不弃,指点迷津!”
说着,竟要下拜。诸葛亮赶紧扶住他:“皇叔不必如此。”心里却吐槽:“又来了,这哭戏演得真溜!不过……确实有点感人。”
他沉吟片刻,决定先铺垫一下,便指着沙盘道:“皇叔可知天下大势?”刘备摇头:“愿闻其详。”诸葛亮起身,走到沙盘前,拿起一根小棍:“曹操拥百万之众,挟天子以令诸侯,不可与争锋;孙权据有江东,己历三世,国险而民附,可为援而不可图……”他侃侃而谈,将前几日的推演细细道来,偶尔故意说错一两个地名,比如把“汝南”说成“汝北”,引得张飞撇嘴,关羽皱眉。刘备却听得如痴如醉,连连点头。
说到关键处,诸葛亮顿了顿,看向刘备:“皇叔唯一生路,乃是先取荆州为家,后取益州建基业,以成鼎足之势。”
刘备激动得浑身发抖:“先生之言,令备茅塞顿开!但……荆州刘表乃备同宗,益州刘璋亦汉室宗亲,如何可取?”诸葛亮微微一笑:“皇叔仁德,然乱世之中,岂能拘泥小节?若曹操南下,荆州必失,届时皇叔何以自处?”
刘备默然,眼中闪过挣扎。张飞却忍不住跳起来:“诸葛亮!你这话什么意思?怂恿大哥抢自家人的地盘?俺看你不安好心!”
关羽也沉声道:“先生此计,虽宏大,却似纸上谈兵。荆州内部错综复杂,岂是易取?”诸葛亮不慌不忙,瞥了张飞一眼:“翼德将军若觉得不妥,莫非有更好的法子?”
张飞被噎住,脸憋得通红:“俺……俺只管打仗,不管这些弯弯绕!”诸葛亮心里乐开了花:“吵吧吵吧,越吵我越有机会展示才华。”
眼看气氛紧张,刘备赶紧打圆场:“二弟、三弟,不得无礼!先生高见,备受教了。”他转向诸葛亮,目光灼灼,“备愿拜先生为军师,共图大业!”诸葛亮故作沉吟,内心却在快速权衡:“答应太快显得掉价,不答应又怕错过机会……嗯,得再吊一吊。”
他轻咳一声:“皇叔厚爱,亮感激不尽。然出山之事,关乎生死,容我思量几日。”刘备急了:“先生!备之心,天地可鉴!”
说着又要哭。诸葛亮赶紧摆手:“皇叔别哭,我考虑便是。”他心想:“差不多了,再演就过了。下次见面,该甩出‘隆中对’干货了。”
就在这时,诸葛均端茶进来,看到这场面,吓了一跳。诸葛亮趁机转移话题:“均弟,去准备些饭食,款待皇叔。”
刘备连连推辞:“不敢劳烦。”张飞却摸着肚子嚷嚷:“大哥,俺饿了!既然诸葛亮请客,俺们吃了再走!”
关羽瞪了他一眼,但没说话。诸葛亮笑道:“无妨,粗茶淡饭,皇叔莫嫌。”众人移步餐厅,席间,刘备又追问天下事,诸葛亮避重就轻,偶尔透露点“未来预测”,比如曹操不久必南征,听得刘备心惊肉跳。
张飞只顾埋头吃饭,偶尔插嘴质疑,被关羽用眼神制止。诸葛亮看着这幕,暗想:“关羽稳重,张飞莽撞,刘备仁厚……这团队有意思。以后矛盾少不了,我得小心周旋。”
饭后,刘备一行人告辞。临走前,刘备紧紧握住诸葛亮的手:“先生,备等您消息!”诸葛亮点头应承。等他们走远,诸葛均凑过来:“二哥,你真要跟他们走?”
诸葛亮叹了口气:“躲不过了……不过,得捞足好处再说。”他回到书房,看着沙盘,喃喃自语:“隆中对,史上最强创业企划书?下次得好好发挥。”
而另一边,刘备骑马回新野,心中澎湃不己;关羽却眉头紧锁,觉得诸葛亮计策太过理想;张飞则嘟囔着:“说得天花乱坠,还不是要占我三弟荆州的基业?”三人各怀心思,矛盾的种子己然埋下。
诸葛亮吹熄油灯,躺回床上。“唉,当个谋士真累,还得玩心理战……下次见面,该哭穷要经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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