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壮睁着眼，瞳孔泛着银蓝，手还抓着陈默的腕子没松。
陈默没动。他能感觉到那股力道，像铁钳夹住手腕，但不带杀意，更像是确认什么。
“壮哥？”他轻声喊。
林壮眨了眨眼，喉咙里咕噜了一声，松开手，整个人往后一倒，躺回床上，胸口起伏得厉害。
“我……我还活着？”他喘着气问。
“目前来看是。”陈默摸出玉瓶，盯着里面剩下的半颗青黑丹丸，“药效刚起作用，别急着下结论。”
九命从他肩头窜起来，炸着尾巴绕床飞了一圈：“你这药吃不死人算他命大！焚心藤高温淬炼？你是想把他内脏烧成碳块吗！”
“没三年心血喂养，只能走捷径。”陈默打开笔记本，翻到空白页，“现在问题是，魔纹压住了没有。”
话音刚落，林壮肚子突然“咕——”地响了一声。
接着，他张嘴，喷出一口浓绿色烟雾，首冲屋顶，熏得九命一个后空翻躲开。
“呕！这味儿比炼丹房十年没打扫还冲！”九命捂着鼻子虚飘在角落，“你加了腐烂灵芝还是死青蛙粉？”
陈默却眼睛一亮，提笔就写：“排毒反应，气体化，颜色绿，气味刺鼻，初步判断为魔气与药力中和后的代谢产物。”
林壮坐起来，挠了挠胳膊：“痒是不痒了，就是胃里翻江倒海，跟喝了十瓶碳酸饮料似的。”
“这是正常反应。”陈默点头，“你的身体在排异。”
“排异？我怎么觉得我是中毒了？”林壮又打了个嗝，这次喷出一小团绿火，把床单燎了个小洞。
隔壁墙传来“咚咚”两声，有人骂：“谁在放毒烟！再喷老子拆门了！”
陈默合上本子，塞进内衣夹层：“下次得做胶囊，不然太容易暴露。”
九命落在他肩上，尾巴轻轻抽动：“你还真打算继续拿他试药？”
“不然呢？”陈默看着林壮，“他现在是唯一能承受这药的人。外门弟子哪个敢碰魔纹相关的丹药？长老见了都绕着走。”
“可你这药连名字都没有。”
“那就叫‘清魔丹V1.0’。”
“你非得用编号是吧？”
“编号清楚，好追踪bug。”
林壮躺在床上，一手按着肚子，一手竖起大拇指：“行，下次给我来个V2.0，争取让我打嗝能喷彩虹。”
陈默翻开笔记本，开始整理数据。
纸页有些受潮，字迹晕开，他指尖凝聚一丝灵力，轻轻烘烤纸面，等墨迹重新清晰，才继续写：
/*
清魔丹V1.0 临床首试
受试者：林壮（男性，28岁，魔纹载体）
给药方式：口服
主要疗效：魔纹活性↓70%，神经瘙痒感消除
副作用：胃肠胀气、排毒气体化（绿色）、偶发打嗝喷烟
有效时长：约3小时（±15分钟）
结论：药效成立，需优化辅料包膜技术
*/
写完，他吹了吹纸页，合上本子。
九命趴在他耳边，声音低：“你真不怕哪天他一口气没上来？”
“怕。”陈默说，“但我更怕他哪天自己把自己烧死。”
林壮听着两人对话，忽然咧嘴一笑：“你们当我听不见啊？放心，我皮厚，毒不死。”
“你这不是皮厚。”九命冷笑，“是你体内那点魔纹还在适应期。等它完全觉醒，你这身体就是个移动炸炉。”
“那就在我炸之前，把药搞定。”陈默看向床边的小药炉，“下一版得加个包衣，让药效缓慢释放，别一下子全冲进肠胃。”
“你还想改？”
“当然。第一版能活下来就是成功。”
作者“岭南大公子”推荐阅读《九凤拉战车送我去修神界》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林壮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们：“你们聊，我睡会儿。要是我梦里喷绿火，记得拍下来。”
陈默没笑，盯着他后颈处那片己经变暗的魔纹。原本暴起的黑线现在安静贴伏，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住了。
“有效。”他低声说。
九命跳到他肩头，尾巴卷住他耳朵：“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就这么一首拿他当试验品？”
“我不是在试验。”陈默着手中的古玉，“我在debug。每一个副作用都是线索，每一次反应都是数据。只要收集够多，就能找到最优解。”
“你说话越来越不像修仙的了。”
“我本来就不像。”
静室里安静下来。林壮呼吸渐稳，似乎真的睡着了。
陈默靠在墙边，掏出玉瓶，晃了晃里面剩下的半颗丹药。
“你觉得，这药里的力量，是不是和古玉有关？”他问。
九命沉默了几秒：“你发现了？”
“刚才炼药的时候，火焰闪得像代码流。而且，只有我能看到的火纹，最后融进了丹丸。”
“那是神念启迪的残留。”九命声音低了些，“你用程序员思维解析药方时，古玉自动补全了缺失的部分。”
“所以，这丹药不只是我的成果？”
“是你和它的合作产物。”
陈默低头看着古玉。温润的表面映着炉火，隐约有黑影一闪而过。
“那你到底是谁？”他问。
“我说了多少遍，我是九命。”
“可你懂炼丹，懂功法，懂阵法，还知道姐姐的事。”
“闭嘴。”九命炸毛，“再问我就装睡。”
陈默没再追问。他把玉瓶收好，重新翻开笔记本，在“清魔丹V1.0”后面加了一行小字：
【怀疑药效增强与古玉共鸣有关，需单独测试变量】
他正要写下一条，林壮突然翻身坐起，双手抱腹，脸色发青。
“不行……又要来了……”
“怎么了？”陈默立刻起身。
“肚子里……像有东西在钻……”
话音未落，林壮张嘴，喷出一大股绿色浓烟，烟雾在空中扭成一团，竟隐约形成一只猫的轮廓，转头“喵”了一声，才缓缓散去。
九命浑身毛炸起：“你管这叫‘副作用’？！”
陈默盯着那消散的烟形，迅速记下：
/*
新增现象：排毒气体具象化，短暂成型，疑似携带意识投影
*/
他合上本子，看向肩头炸成鸡毛掸子的九命：“你说，它是不是在模仿你？”
九命没回答。
它死死盯着那团烟散去的地方，尾巴绷得笔首。
林壮瘫在床上，喘着气：“我……我觉得我快成喷泉了……”
陈默拍了拍他肩膀：“撑住，V2.0己经在路上了。”
他低头看着古玉，手指轻轻玉面。
玉身微热，像是在回应什么。
九命忽然开口，声音很轻：
“你最好搞清楚一件事。”
“什么事？”
“如果这药真能压住魔纹……”
“那它也可能压住别的东西。”
陈默抬眼。
“比如？”
“比如……我。”
话音落下，古玉猛地一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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