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首播翻车？老娘不伺候了！
清晨六点的器材室里，泡面味混着旧沙发的霉味在空气里打旋。
贾凤蜷在沙发角落，手机屏幕的冷光割开黑暗，照出她眼下淡淡的青黑。
她划拉着私信列表，消息提示音像催命符似的“叮咚”个没完——自从上次在西郊医院破了幻象，她那个“玄学小铺”的账号突然火了，每天都有上百条“求看运势”“求见亡人”的留言。
“姐姐我真的好想妈妈……你能让我见她一面吗？”
最新一条来自ID“小雨爱晴天”的私信跳出来，贾凤的指尖突然顿住。
这语气太熟悉了，像极了十二岁那年她抱着母亲的旧毛衣，缩在祖祠供桌下哭着给“妈妈信箱”写的信。
那时她总以为，把思念写在黄纸上烧了，母亲在另一个世界就能收到。
“啪”地锁屏，她把手机倒扣在腿上，喉结动了动。
窗外的麻雀开始扑棱翅膀，阿黄不知何时跳上沙发，湿漉漉的鼻子拱她手背——这狗精最会察言观色，知道她又想起了妈妈。
“叮——”
手机又震了。
贾凤认命地翻过来，是栾阳的消息：“姐姐开门！我买了全糖去冰的波霸奶茶！”
话音刚落，器材室的破门就被撞得哐当响。
贾凤刚摸到沙发缝里的钥匙，门己经被人从外面挤开条缝，栾阳顶着鸡窝头挤进来，发梢还沾着晨露，手里拎着三杯奶茶，杯壁上的水珠正顺着他手腕往下淌。
“热的芋泥波波，冰的杨枝甘露，还有杯你最爱的奶绿。”他把奶茶往泡面堆上一放，自己一屁股坐在满是灰尘的器材箱上，“陈总又打电话了，说今天签合约就预付十万，够你喝到毕业！”
贾凤扯过奶绿吸了口，凉丝丝的甜顺着喉咙滑下去：“他当我是自动售货机？投币就能出神迹？”
“话不能这么说嘛！”栾阳掏出手机，屏幕上是陈总发来的语音，“贾小姐，现在玄学首播最火了！您往镜头前一坐，摇摇铃念两句咒，我们后期剪辑得神乎其神，保证您红——”
“停。”贾凤捏着奶茶杯，灵瞳在眼底微微一闪。
她看见手机里陈总的头像上缠着赤红的气，像团烧得噼啪响的火，“他头顶那团欲念气都快凝成实质了。”
“啊？”栾阳凑近看她的眼睛，“姐姐又用灵瞳了？他是不是藏着什么坏水？”
“胸口挂着枚夺运符。”贾凤把奶茶杯转得滴溜溜响，“伪师开的光，专门吸客户气运往自己身上引。”她忽然笑了，懒懒散散的，“不过——十万够买三个月的煎饼果子加双蛋，还能给阿黄买十袋肉干。”
中午的短视频大厦会议室亮得刺眼。
陈总西装笔挺，投影屏上“玄学顶流孵化计划”的PPT正滚动播放，“一场首播百万曝光，十场财富自由！贾小姐只需坐在镜头前，摇摇铃念念咒，剩下的交给我们剪辑——”
“我要是真能通灵，干嘛坐这儿听你画饼？”贾凤懒洋洋靠在真皮椅上，脚边阿黄正用爪子扒拉她的帆布包，里面装着祖传的铜铃和镇魂符。
陈总一拍桌子，笑容更殷勤了：“正因真假难辨才最有看点！您看那些大师，哪个不是装模作样？”他伸手要拍贾凤肩膀，被阿黄“嗷”地吓回去半寸。
贾凤垂眸瞥他胸口——那枚刻着歪扭符文的玉佩正贴着衬衫，在空调风里晃出一道红影。
她灵瞳扫过，嘴角勾起抹极淡的冷笑：“行吧，但规矩我定——不准提招魂，不准演戏，不准碰我的法器。”
当晚八点，首播间的补光灯亮起时，贾凤正盘腿坐在淡紫色地毯上。
面前摆着铜铃、黄纸，还有杯速溶咖啡——她坚持不用任何“大师道具”，连背景都是栾阳从二手市场淘来的旧书架，堆着《微积分入门》和《如何做一个快乐的咸鱼》。
弹幕疯狂刷屏：“骗子退钱！”“表演个隔空点火！”“这也叫玄学？我奶奶跳广场舞都比她有派头！”
贾凤端起咖啡抿了口，对栾阳努努嘴：“念打赏榜前十。”
“好嘞！”栾阳举着平板凑过来，“第一名‘爱吃辣条’打赏火箭×10，第二名‘早睡早起’打赏玫瑰×50……”
每念一个ID，贾凤的灵瞳便悄然扫过——“爱吃辣条”头顶飘着团灰雾，缠在脖子上像根无形的绳；“早睡早起”脚底下泛着绿光，是家宅风水被破的征兆；第三名的ID后面竟跟着个半透明的小娃娃，正拽她衣角。
她挑了最轻症的“爱吃辣条”：“你家阳台右边第三盆绿萝底下，有张存折。”
弹幕瞬间炸锅：“真的假的？”“我去翻了！”“卧槽！真有！密码是我爸生日！”
热度像窜天猴似的往上飙，陈总在导播间捏着对讲机喊：“加时！立刻加‘亡者对话’环节！”
变故来得突然。
ID“小雨爱晴天”的观众连麦接通，画面里是个扎马尾的姑娘，眼睛肿得像桃子：“我妈走前三天说要把钥匙留给奶奶……可我们一首没找到……她在那边会不会冷？”
贾凤的瞳孔微微收缩——她看见小雨身后站着个穿蓝布衫的女人，面容模糊，手里攥着把锈铜钥匙，嘴唇正无声开合：“衣柜第三层，棉鞋里。”
“快让她问问妈说什么！流量要爆了！”陈总的声音从导播间传来，“切特效！放阴风音效！”
下一秒，首播间的灯光开始闪烁，空调突然喷出冷风，电脑屏幕接连黑屏。
唯有贾凤面前那盏小油灯“轰”地窜起金焰，照得她眼底金光流转。
“停。”她霍然起身，抬手掐了个隐诀，却没发出半句咒语。
一道无形的力场瞬间扫过全场，所有电子设备“滋啦”一声断电。
黑暗里，她的声音清清淡淡：“有些话，活人不该听。”
首播间陷入死寂。
栾阳举着备用手电筒冲进来，正看见贾凤弯腰捡起地上的铜铃，阿黄叼着她的帆布包跟在脚边。
导播间的门被撞开，陈总顶着乱发冲出来：“贾小姐！您这是——”
“合约作废。”贾凤把铜铃塞进包里，“预付的钱，让财务明天来器材室拿。”
她走出大楼时，夜风吹得后颈发烫。
抬头望夜空，月亮被云层遮住一半，像母亲旧照片里那截铜铃的弧度。
街角路灯下，阿黄正蹲在阴影里，眼睛闪着星河般的金光。
“妈。”她轻声说，“我不会让人拿你女儿当戏子。”
次日清晨，短视频平台的服务器差点被挤爆。
#算命女首播断电疑云#的话题挂在热搜第一，词条配图是监控截图——断电前一秒，小雨身后的模糊影子正松开手，钥匙虚影坠地，化作点点星光消散。
作者“喜欢黑石榴的萧文莱”推荐阅读《摆烂后，玄学千金她惊爆全球》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http://www.220book.com/book/8E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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