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谁准你拿我当免费劳工？
器材室的空调发出老旧的嗡鸣，贾凤蜷在折叠椅上，手机屏幕的冷光映得她眼尾发青。
她正用指甲抠着外卖奶茶杯的封口膜，突然论坛推送的提示音炸响，亮白的光斑在她瞳孔里晃了晃——标题刺得人眼睛疼：《惊！
算命女涉嫌非法入侵校产，警方己介入调查》。
"谁走漏的风？"她咬牙切齿地把手机举到栾阳面前，截图里那个翻墙进档案室的模糊人影，连卫衣帽子压下的发梢都和她的一模一样。
正蹲在地上给阿黄剥火腿肠的栾阳猛地抬头，嘴里的薯片"咔"地碎成渣："我！
我让后勤处老吴帮我确认绿化图真实性，他可能报告给主任......但我是为了你好！"他手忙脚乱举起双手，薯片渣顺着指缝往下掉，"老吴说档案室最近在整理旧资料，我想着你之前说想看五十年前的基建图纸，就......"
"你是不是脑子也该贴张符？"贾凤抄起脚边的拖鞋砸过去，拖鞋擦着栾阳耳朵拍在墙上，惊得阿黄叼着半根火腿往桌子底下钻。
栾阳缩着脖子躲到器材架后面，篮球从架子顶层骨碌碌滚下来，"咚"地撞在贾凤脚边。
她盯着滚到脚边的橙色球体，突然听见裤兜里手机震动——是周教授的来电。
"贾同学，我想请你帮个忙。"周教授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带着点实验室特有的清冷，"文学院新楼昨夜电路频繁跳闸，猫狗不敢靠近。
你能来看看吗？
报酬是......消除你的'擅闯记录'。"
贾凤的手指在手机壳上敲了两下。
她昨天刚收到保卫处的约谈通知，监控截图里那个翻档案室围墙的身影，足够让她在处分通报上挂三个月。"包括永久删除监控数据？"她懒洋洋地问，余光瞥见栾阳正扒着器材架缝隙冲她比"拜托"的手势。
"包括。"周教授似乎早料到她会提条件，"二十分钟后，我在B栋门口等你。"
挂了电话，贾凤把奶茶杯揉成一团精准投进垃圾桶。
栾阳立刻从器材架后窜出来，抄起桌上的摄像机就要往背包里塞："我帮你扛设备！"
"你扛个鬼。"贾凤拎起他的运动外套甩过去，"把阿黄看好，它上次在实验室啃坏了教授的镇纸。"
傍晚的风裹着暑气吹进文学院B栋。
贾凤踩着大理石地面往里走，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撞出回音。
栾阳缩着脖子跟在她身后，手里攥着那台老式录音笔——是贾凤临走前塞给他的，说"不管看到啥都站在楼梯口别动"。
"这是驱邪仪式的一部分？"他盯着录音笔上斑驳的铜绿，声音比平时低了八度。
贾凤翻了个白眼："这是防止你乱拍。"
三楼走廊的声控灯忽明忽暗。
贾凤仰头眯起眼，灵瞳透过天花板的石膏板，看见夹层里翻涌的黑雾——那阴气呈螺旋状流动，像被什么力量刻意搅动过。
她摸出随身带的朱砂盒，指尖蘸了点往墙上一划，淡红的符痕刚浮现，墙纸就"簌簌"往下掉碎屑，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黄纸边角。
"纸灵。"她低声嘀咕。
那些黄纸上的朱砂字被岁月浸得发褐，但生辰八字的笔画还清晰——是用死者生时写的符咒残片，被人贴满建筑夹层。
借学子阳气滋养怨念......她冷笑一声，刚要引火，身后突然传来"咔哒"轻响。
"家人们！
姐姐正在破除百年诅咒！"栾阳举着手机从转角探出头，首播界面的弹幕疯狂刷屏，"快跑！！
后面有东西！！"
贾凤回头的瞬间，后颈的玉佩突然发烫。
她看见栾阳背后浮起一张扭曲的人脸，青灰色的皮肤往下滴着黏液，指甲长得几乎要戳进栾阳后颈。
"闭嘴！"她大喝一声，抬手隔空一点。
栾阳手里的录音笔"咔"地自动播放，《归藏引》的变调童谣混着电流杂音炸响——那是她昨夜照着《归藏经》录的，专门用来震散阴物。
音波震荡的瞬间，夹层里的纸灵集体哀鸣。
墙皮"轰"地裂开大块，黑雾裹着碎纸片喷涌而出。
贾凤掐诀引火，指尖腾起幽蓝火苗，顺着符纸的纹路"呼"地窜成一片。
火光只闪了两秒就消失不见，连焦痕都没留下，只剩栾阳瘫坐在地，手机摔在脚边，首播界面还亮着，弹幕还在疯狂滚动："救命啊啊啊那是什么！！"
"下次再偷拍，我就把你塞进夹层喂纸灵。"贾凤拎着他的衣领把人拖出大楼。
晚风灌进领口，栾阳打了个寒颤，抬头正看见周教授站在路灯下，手里捏着一卷泛黄的图纸。
"这是当年贾家祖宅的设计图。"周教授把图纸展开，月光下能看见上面用红笔圈着几个点，"你母亲圈出的位置，和这栋楼的地基完全重合。"
深夜的器材室飘着速溶咖啡的苦香。
贾凤把图纸摊在桌上，阿黄趴在她脚边，尾巴有一下没一下扫着她的拖鞋。
她对照着周教授给的建筑数据，突然发现文学院B栋的地基坐标——正是贾家老宅"镇魂井"的位置。
而那些纸灵上的生辰八字，她越看越眼熟：上周找她算姻缘的林学妹，前月求事业运的研三学长，甚至三天前说家里闹耗子的食堂阿姨......
"有人在借我之手，把外泄的阳气导进地脉。"她捏着图纸的手指发紧，"我每一次施法，都在加固阵法......"
手机在此时震动。
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像根冰锥扎进眼睛："贾小姐，你妈没死透，想知道她在哪，来西郊废弃医院。"
阿黄忽然跳上桌面，温热的舌头轻轻舔她手背。
贾凤盯着屏幕上的字，后颈的胎记跟着发烫——那是和母亲旧照片里一模一样的朱砂痣。
窗外的月光漫进来，把图纸上的红圈照得发亮，像滴凝固的血。
"阿黄，"她轻声说，手指覆在狗头上，"明天早上，我要吃双蛋煎饼果子。"
阿黄歪了歪头，尾巴在图纸上扫出一道印子。
器材室的挂钟"当"地敲了十二下，贾凤把手机塞进卫衣口袋，图纸一张张收进牛皮纸袋。
月光透过气窗落下来，在她发顶镀了层霜，却没照见她眼底翻涌的暗潮——那是比纸灵更浓的阴，比镇魂井更深的谜。
(http://www.220book.com/book/8EUN/)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