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血的后遗症竟还没消退，都过去五六天了，林凛依旧不让他洗澡，只许用毛巾擦身。
掛了陈建国的电话，林默靠在椅背上喘了口气，浑身还是提不起劲，鼻尖又闻到身上淡淡的酸臭味，在这大热天里，这点味道格外显眼。
“罢了，还是泡个澡舒服。”
他將茶碗里剩下的茶汤一饮而尽，扶著桌沿慢慢起身，往浴室走去。
“还是泡澡舒服，东日这边温泉多，等把佳驹的事处理好，找时间去泡泡。”
想到泡温泉，林默脑子里忽然想到前两天穿“浴袍”的宫泽礼慧，他知道那是和服，但是在他眼里，没什么差別，看著都一样，无非一个是“休閒款”，一个是“正式款”而已。
“说起来，还欠她一个人情，等处理完佳驹的事，得找机会把这份情还上”
思绪飘荡，加上泡在浴缸里让他浑身放鬆，林默迷迷糊糊中睡了过去。
“林先生？您在里面吗？”
浴室外突然传来林凛的敲门声，意识混沌的林默刚想应声，起身去够头顶的浴巾时，双腿却猛地一软——
“噗通”一声，整个人摔进了浴缸里。
“林先生！”
门外的林凛听见动静，几乎是立刻推门冲了进来。
见林默在浴缸里挣扎著想爬起来，她丝毫没顾上避嫌，快步上前扶住他的胳膊，费力地將人搀到马桶边坐下。
接著又拿过干毛巾，替他擦乾身上的水，再帮他裹好浴袍，最后一手揽著他的腰，半扶半架地把人送回臥室。
直到將林默扶坐在床边，她脸颊上才终於漫开一层薄红。
“您坐著等会儿，我去拿吹风机。”
林凛小声说完，转身又跑回浴室。
吹风机“嗡嗡”响起时，林默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白色雪纺衫被水渍洇透，显现出下面的。
他心里莫名冒出个念头：
明明身高和徐若晴差不多，身形竟会差这么多？
林凛很快察觉到他的视线，脸颊更红，心里却悄悄鬆了口气：
看来，还是能吸引到他的。
“头髮吹好了。”
她关掉吹风机，又倒了杯温水递过去，看著林默吞下维生素片，才拿著一套乾净的短袖热裤去了浴室。
片刻后出来时，她已换好衣服，长发也扎成了马尾。
“下次想洗澡，一定要叫我过来搭把手，多危险啊，万一摔到脑袋怎么办？”
林凛嗔了一句。
“你说得对，下次注意。”
林默这会儿还有些晕乎乎的，说话没像往常那样理性，反倒像个听话的小孩。
林凛愣了一下，忍不住“噗嗤”笑出声：
“没想到林先生您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呢。”
“对了，能帮我掏掏耳朵吗？”
话一出口，林默才猛然清醒——
这是他以前洗完澡，总让徐若晴帮著做的事。
掏耳朵本是件小事，却带著旁人难插足的私密，尤其在眼下的氛围里，这话一说出口，空气都仿佛静了半秒。
“好，您稍等。”
林凛倒是没犹豫，打开床头的化妆包，取出一套银色的掏耳工具。
她脸颊依旧泛著红，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腿，对林默轻声说：
“林先生，您躺过来吧。”
“以后別叫『先生』了，叫我林哥就行。”
林默也不矫情，顺势躺到她那双上——美人在侧，何必故作矜持。
“瓦嘎达，欧尼酱。”
林凛將嘴唇轻轻凑到林默耳旁，声音带著点日式的软糯。
这一声，哪怕是见多识广的林默，也忍不住老脸一红，心跳莫名快了半拍。
林凛注意到他泛红的耳根，心里悄悄得意：
跟他接触这么久，尤其在他答应带自己离开日本后，她给的暗示已经够明显了，甚至算不上暗示，更像明示，可林默却总像没看见。
若不是从陈佳英那里知道他並非不近女色，又清楚自己的长相身材都不算差，她都要怀疑林默是不是对女人没兴趣了。
“林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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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你是不是没看上我？”
林默的脑袋刚想离开她的腿，就被林凛伸手按住：
“別动，正掏著呢，不怕弄伤耳朵？”
自从改了称呼，她说话也比以前放鬆了些。
“你怎么会这么问？就因为我没碰你？”
林默的直白，让林凛瞬间卡了壳。
沉默了几秒，她才小声点头：
“嗯从第一天来这里，我就做好准备了。可都一个星期了，您始终”
这话让林默的倦意散了大半，他突然伸手握住林凛的手腕，稍一用力，便將她扑倒在床上。
“啊——”
林凛轻呼一声，下意识地挣扎起来，浑身微微发颤，眼眶里也很快沁满了泪水。
林默骑在她身上，双手握著她的手腕，头慢慢低下
林凛此时仿佛认命的闭上双眼，晶莹的泪水顺著眼角滑落。
可片刻后，她以为的“后续”並没有发生，当她疑惑的睁开双眼后，只感觉双手一松，林默重新坐直身体：
“这就是我没碰你的原因。”
“原因？”
林凛连忙坐了起来，蜷缩著身体，眼里满是疑惑。
“我呢，是好色。再说哪有男人不好色呢？”
林默勾起嘴角，语气却很认真，
“但刚才你的身体在告诉我，你其实不愿意。另外，你觉得，我会缺女人吗？”
林凛沉默著摇了摇头。
“既然不缺，我又何必去强迫別人？”
林默笑了，
“在我这儿，男女之间的事，前提必须是你情我愿。”
这话让林凛愣住了——
她听多了帮派里的纠葛、歌舞町的交易，见惯了把女人当筹码的场面，从未想过有人会把“愿意”看得这么重。
“所以说这里是东日，不是华夏，而你也不是百分百的华夏人。”
此话一出，林凛的脸色一白。
“我不是看不起你的意思，別误会。”
“那”
“东日社会的男尊女卑、对女性的物化，还有產业的半合法化，再加上那种『依附强者』的思维，慢慢固化了你的认知。”
林默轻哼一声，语气里带著几分不屑，
“你觉得『做好准备』是应该的，却忘了问自己到底愿不愿意。”
林凛眨了眨眼，她听懂了每一个字，却没完全明白他想表达的意思。
“听不懂也没关係。”
林默见她慢慢坐起身，又重新躺回她的腿上，指了指自己的另一只耳朵，
“继续吧，还有一只没掏。”
夕阳透过窗帘缝隙落在两人身上，林凛低头看著腿上的男人，指尖捏著掏耳勺，动作比刚才更轻了些。
这一刻，她忽然觉得林默很神秘——
明明带著商人的精明，却又有著旁人没有的通透；明明看似隨性，却在某些事上格外较真。
这种矛盾感，让她心里渐渐生出一种说不清的欢喜。
慢慢的，林默的鼾声响起，林凛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慢慢拉过一旁的被子盖在林默身上，嘴里轻声哼唱起记忆中，那个曾经温柔的母亲哼唱的童谣
“我啊
等到盂兰盆节
节后就要去远方
若能早日过节
就能早日回家
我是贫苦人家的孩子
富人穿著华美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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