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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2 籍籍无名的兴儿,惹火上身

小说: 红楼梦通俗版   作者:我有钱我有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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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红楼梦》那钟鸣鼎食的贾府,兴儿不过是个籍籍无名的小厮,却在诸多事端中扮演了关键角色。

兴儿出身贫寒,一家老小在饥寒交迫中挣扎求生。父母无奈之下,只好将年幼的兴儿卖进贾府,换些银钱度日。初入贾府,兴儿像只受惊的小鹿,对周围一切既好奇又恐惧。但他生性机灵,很快学会察言观色,做事手脚勤快,不久便得了贾琏的青眼,成了心腹跟班。

一日,贾琏在宁国府见到尤二姐,那一眼便如被勾了魂儿,顿时心生爱慕,暗起偷娶之意。回府后,他把兴儿叫到跟前,一脸郑重地吩咐:“兴儿,我跟你说个事儿,你可得给我办得妥妥当当。我瞧上了宁国府的尤二姐,想把她娶回来,这事儿可得瞒着你奶奶,要是走漏半点风声,仔细你的皮!”

兴儿一听,心里“咯噔”一下,深知此事重大,但又不敢违抗主子命令,忙不迭点头,胸脯拍得砰砰响:“爷放心,小的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把您的事儿说出去。您就瞧好吧,小的一定把事儿办得周全。只是……这万一被奶奶发现了,小的可怎么办呀?”

贾琏不耐烦地挥挥手:“你只管照做,有什么事我顶着。你要是办得好,少不了你的好处。”

兴儿赔着笑脸:“是是是,爷您放心,小的一定尽心尽力。可这娶亲不是小事,房子、家具、下人,都得安排妥当,爷您看这花费……”

贾琏思索片刻,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扔给兴儿:“先拿着,不够了再跟我说。事儿办得漂亮,还有重赏。”

兴儿赶忙接住,喜笑颜开:“谢爷赏赐,小的保证把事儿办得漂漂亮亮,尤二奶奶肯定能风风光光进门。不过爷,这娶亲总得有个日子,您看定在哪天合适?”

贾琏想了想:“就下个月初八,日子吉利。你抓紧准备,别误了时辰。”

兴儿点头哈腰:“好嘞,爷。小的这就去办,一定把诸事都筹备好。只是这瞒着奶奶,万一到时候走漏了风声,可怎么收场?”

贾琏瞪了他一眼:“让你办你就办,哪来这么多废话!真要有事,我自然有办法。”

得了令,兴儿不敢有丝毫懈怠,当即开始四处寻觅合适的住处。他跑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问了无数牙行,终于在花枝巷寻得一处幽静小院。小院不大,却有几分雅致,周围绿树成荫,十分安静。兴儿心想,尤二奶奶住在这里应该会满意。

兴儿回府向贾琏汇报:“爷,小的在花枝巷找了处小院,地方虽不大,可干净又安静,前后还有两个小院子,尤二奶奶住着肯定舒坦。而且离府也不算远,您来回也方便。”

贾琏点头:“嗯,不错。你再去置办些家具物件,务必齐全。要挑最好的,别给我掉链子。”

兴儿连忙应道:“是,爷。小的知道轻重,一定挑那上等的料子和样式,保管尤二奶奶喜欢。不过爷,这家具样式繁多,小的也拿不准尤二奶奶喜好,您要不指点指点?”

贾琏思索道:“就选那简洁大方的,别整那些花里胡哨的。床榻要结实,桌椅得实用。”

兴儿连连称是:“爷说得是,小的明白了。那这院子里还得添些使唤的人,您看安排几个合适?”

贾琏不耐烦道:“两个婆子,一个丫鬟就够了,别弄太多人,省得招摇。”

接下来的日子,兴儿每日穿梭于市井之间,与各路商贩讨价还价。

在木器行,兴儿指着一张梨花木床,对老板说:“老板,你这床看着不错,可这料子,摸着怎么有点糙啊?我可跟你说,我家主子可挑剔得很,要是不满意,我可回头就找你。”

老板赔笑:“小哥,这已经是店里最好的床了,您再看看这做工,多精细。”

兴儿又敲了敲床板,仔细听声音:“行吧,价格可不能太贵,我去别家也看过差不多的,你可别蒙我。”一番讨价还价,兴儿才定下这张床。

挑桌椅时,兴儿对样式精挑细选,既要美观又要实用;选被褥时,更是反复布料,确保柔软舒适。每一样家具物件,他都精心购置,小院也在他的操持下逐渐有了模样。床铺、桌椅、被褥等一应俱全后,兴儿又亲自打扫布置,擦拭每一处角落,把小院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只盼能让尤二姐住得舒心。

尤二姐住进小院后,对贾府诸事充满好奇,时常拉着兴儿询问。兴儿咧嘴笑着,摇头晃脑地讲起来:“要说我们家的姑娘,林姑娘那真是天仙似的,生得超凡脱俗,就像从画里走出来的一样。可就是身子骨弱些,整日病恹恹的,像朵娇嫩花儿,风一吹怕就倒了。不过,林姑娘学问好,出口成章,府里的姐妹没一个不佩服的。”

尤二姐好奇地问:“那林姑娘平时都爱做些什么呀?是不是和一般的大家闺秀一样,就爱做些针线女红?”

兴儿挠挠头想了想:“林姑娘针线也会做,不过她最爱读书写字,平日里没事儿就和宝二爷他们一起吟诗作对,还在诗社里拿过不少彩头呢。”

尤二姐又问:“那宝二爷,真像你说的,有些痴傻吗?”

兴儿连忙摆手:“二奶奶可别误会,宝二爷不是真傻,他就是对那些仕途经济的事儿一概不放在心上,就喜欢和姑娘们一处玩闹。但他心地善良着呢,见不得人受苦,府里的丫鬟婆子,没一个不喜欢他的。”

尤二姐接着问:“那府里的姑娘们,除了林姑娘,还有哪些厉害人物?”

兴儿兴致勃勃地说:“那可不少,像宝姑娘,端庄大方,学问见识都不一般,府里上上下下都称赞。还有三姑娘探春,精明能干,连老爷和太太都让她三分呢。”

兴儿接着说:“再看琏二奶奶,那可是厉害角色,平日里面上对人亲热得不得了,一口一个甜哥哥蜜姐姐地叫着,可背地里,哼,手段狠着呢,明里一盆火,暗里一把刀。要是不小心得罪了她,那可没好果子吃。”

尤二姐有些担忧:“这么厉害呀,那我以后可得小心着点。二爷怎么就不怕奶奶呢?”

兴儿苦笑着说:“二奶奶,您不知道,二爷哪能不怕呀,只是……男人嘛,有时候就想找点乐子。您来了,以后可得多劝劝二爷,收敛着点,别再让奶奶抓到把柄。”

尤二姐无奈地叹口气:“唉,没想到这贾府里头,竟如此复杂。”

兴儿劝道:“二奶奶放宽心,只要您谨言慎行,和二爷好好过日子,兴许能安稳些。”

好景不长,王熙凤不知从哪得了风声,气得柳眉倒竖,杏眼圆睁,胸口剧烈起伏。她当即唤来兴儿,往堂上一坐,满脸怒容,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茶盏都跟着震颤:“兴儿,你可知罪!二爷在外头偷娶那尤二姐的事,你究竟知晓多少,从实招来!若有半句假话,看我怎么收拾你!”

兴儿正在外头做事,听到传唤,心里“咯哒”一声,暗道不好。一进屋子,看到王熙凤那副模样,吓得“扑通”一声跪地,磕头如捣蒜,脸色煞白如纸,声音颤抖得厉害:“奶奶饶命,奶奶饶命啊!小的全说,全说!二爷那日在宁国府见了尤二奶奶,就动了心思,回来就吩咐小的找房子、置家具,要把尤二奶奶悄悄安置在外头。小的哪敢不听二爷的话呀,就照做了。小的真不知道二爷这么做不合规矩,求奶奶饶了小的这一回吧!”

王熙凤气得浑身发抖,咬着牙骂道:“好你个没脸没皮的下流种子,做出这等事来!平日里我还真是小瞧了你们!二爷被那狐媚子迷了心窍,你也跟着瞎起哄!你说,二爷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死心塌地地帮他?是不是给了你不少银子,你就猪油蒙了心?”

兴儿连忙摆手:“奶奶,小的哪敢要什么好处呀!二爷吩咐下来,小的不敢不从。小的就是个跑腿的,只求奶奶饶了小的,小的以后再也不敢了。小的也是没办法呀,二爷说要是办不好,要赶小的出府,小的一家老小还指着小的这份差事糊口呢。”

王熙凤冷笑一声:“哼,不敢了?现在说不敢了?晚了!你且说说,那尤二姐如今住在哪里?还有,他们都有什么打算?你要是敢瞒我,我把你卖到黑煤窑去!”

兴儿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地说了地址,还把贾琏的一些想法也说了出来。

王熙凤站起身来,恶狠狠地说:“好,你且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他们!你要是再敢帮着他们隐瞒什么,有你好看的!”说罢,她当即前往宁国府大闹。

王熙凤一进宁国府,便撒起泼来,哭天抢地,双手拍打着大腿,指着尤氏的鼻子骂道:“你们爷儿们,主子奴才,通共一条藤儿,算计着我一个人,我今日和你们拼了!我为了这个家,日夜操劳,呕心沥血,你们却做出这等不要脸的事!尤二姐算什么东西,也敢来和我争!我哪点对不住你们了?”

尤氏被骂得抬不起头,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嗫嚅着:“凤丫头,你先消消气,这事儿……也是二爷糊涂,我们实在不知情啊。我们怎么敢算计你呢,你为这个家操的心,大家都看在眼里。”

王熙凤哪里肯听,继续骂道:“不知情?你们一个个的,都当我是傻子不成?今日若不给我个说法,我跟你们没完!尤二姐必须给我个交代,不然我就闹到老太太那儿去,让大家都评评理!”

尤氏无奈,只得陪着笑脸安抚王熙凤:“凤丫头,你别气坏了身子。我们这就想办法,一定给你个满意的交代。你看这样行不行,把尤二姐接回府里,也好看着他们,省得在外头再出什么乱子。”

王熙凤冷哼一声:“接回府里?她也配和我住一个屋檐下?不过,也好,省得我还得在外头找她麻烦。但她要是敢在我眼皮子底下耍什么花样,我绝不轻饶!”

尤氏赶忙点头:“是是是,凤丫头放心,我们一定叮嘱她守规矩。”

尤二姐被王熙凤设计接入贾府后,饱受折磨。王熙凤表面上对尤二姐和颜悦色,暗地里却指使丫鬟婆子刁难她。

一日,尤二姐实在忍不住,对一个丫鬟说:“这饭菜怎么如此难吃,你去帮我换些热乎的来吧。”

丫鬟翻了个白眼:“哟,尤二奶奶,这已经是最好的了,爱吃不吃。府里上上下下这么多人,哪能都顾得上呀。”

尤二姐皱眉:“你这是什么话?我好歹也是你们主子的人,就这么对待我?去把管事的叫来。”

丫鬟撇嘴:“哼,管事的忙着呢,哪有功夫搭理你。”

尤二姐心中委屈,却又无处诉说。兴儿看着尤二姐日渐憔悴,心中愧疚,却又不敢声张。

终于有一天,兴儿趁没人注意,悄悄对尤二姐说:“二奶奶,您多保重身子。小的对不住您,当初不该……不该帮着二爷瞒着您这些事儿。您要是有什么难处,能跟小的说,小的一定想法子。”

尤二姐苦笑一声:“罢了,这都是命。你也不过是听二爷的吩咐,我不怪你。只是这日子,实在是难熬……”

兴儿眼眶微红:“二奶奶,您再忍忍,说不定过些日子,二爷能想办法护着您。”

尤二姐摇摇头:“难啊……我如今在这府里,举目无亲,又有奶奶处处刁难,怕是没什么指望了。”

兴儿咬咬牙:“二奶奶,要不小的找机会给二爷递个话,让他多来看看您,也好有个照应。”

尤二姐叹口气:“唉,你也别冒险了,别到时候连累了你。”

后来,尤二姐不堪凌辱,又得知自已腹中胎儿被王熙凤设计打掉,万念俱灰之下,吞金自尽。兴儿听闻这个消息,犹如五雷轰顶,心中五味杂陈。

兴儿自责地对自已说:“都怪我,都怪我呀!要是当初我不那么积极,二奶奶也不至于……”

他想起自已帮着贾琏偷娶尤二姐的种种,意识到自已当初的行为间接害了尤二姐。他后悔不已,自责为何当初不劝劝二爷,为何要帮着隐瞒王熙凤。

经此一事,兴儿见识到贾府内部的复杂与残酷。他开始反思自已的行为,在这豪门深宅中,小人物的命运如风中飘絮,身不由已。而自已以往的趋炎附势,为了讨好主子不择手段,或许正是悲剧的推手。

此后,兴儿虽仍在贾府当差,但多了几分谨慎,少了些钻营。他不再像从前那样,为了一点好处就盲目听从主子的吩咐,而是学会了审时度势。他只盼能在这风云变幻的贾府安稳度日,不再卷入那些复杂的纷争之中。

一日,另一个小厮对兴儿说:“兴儿,你说咱们在这贾府当差,到底图个啥?像尤二奶奶那样的,说没就没了。”

兴儿长叹一声:“唉,咱们做下人的,能图啥,不过是求个安稳饭吃。经过这事儿,我算是明白了,这贾府里的事儿,还是少掺和为妙。”

那小厮点头:“是啊,伴君如伴虎,跟着主子做事,一不小心就惹祸上身。”

兴儿语重心长道:“以后做事,可得多留个心眼,别像我一样,差点把自已也搭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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