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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精力和金钱成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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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无一不是当世顶尖的人才,他们都不及天幕上的太子扶苏吗?若果真如此,太子扶苏的智慧和洞察力究竟到了何种境界,竟然能察觉到像商君、张仪、范雎和吕不韦这样的智者未能看到的问题?

朝廷上下众大臣对此感到难以置信。另一边,张良尽管仍趴在原地无力挣扎,但他原本迷茫的双眼已开始聚焦,再次紧盯着天幕上的太子扶苏。

万一呢!

如果只是发现了问题,却没有解决方案呢?

只要军功爵制度确有问题,并暂时无法解决,那么反秦、反 ** 君之事依然存在一线生机。

只是将希望寄托于让他失望的太子扶苏身上,不免让张良露出一丝自嘲的笑容。

【"你所说的军功爵制度中未来可能存在的隐患问题到底是什么?"】

【秦王嬴政轻轻敲着案几,认真地看着太子扶苏问道。】

【太子扶苏有些犹豫地挠了挠头,不甚确定地说:"我不清楚这是否真的算一个隐患。”】

【“在我巡视、慰问关中地区的老秦人时,曾经在一旁看着他们劳作耕种,这让我联想到我们大秦的军功爵制度。于是我思考了一个问题:当大秦扫平六国,统一全国后,在现有的军功爵体系下该如何调和秦人与旧六国人民之间的关系?”】

秦王嬴政听到这话,严肃的表情顿时愣住。

虽然历代秦国君主一直有统一六国的大志向,他自已也不断为此目标努力奋斗,然而即便如此,他也只是专注于如何去实现这一宏伟的目标。

太子扶苏却已经在更深层次地考虑:当秦国成功统一六国后,应当如何处理好本国国民和被征服领土人民之间关系。这需要何等前瞻性的视野!

太子扶苏没有察觉到父王微微的愣怔,继续阐述道:“在秦国统一六国后,按照道理,六国的所有土地与财富都应归秦国所有。”

“然而,我们真的能够完全掌控这些土地吗?”他进一步质问道。

“直白地说,这些原本属于六国的土地田亩,是否应该分给那里的平民?”扶苏解释说:“如果不给予他们土地,这些人将会失去生活依靠,成为四处流窜的匪盗。这样一来,刚安定的六国将会再次陷入混乱和纷争。”

“尽管在正面战斗中秦 ** 队可以击败他们,但若是这些平民散而为寇,则即使出动数十万大军也难以平息这无休止的 ** 。”因此扶苏坚定地认为,“用强硬手段对待原六国的民众显然是不可行的”。

“更明确地说,我们必须给他们提供一条生机,只有给予土地才能让这些六国民众心悦诚服,真正认同为大秦子民。”

“但我们必须意识到一个可能的问题,在安抚六国之人的同时,老秦国人的利益却会因此受到影响。因为军功爵制度是他们的立身处世之基,他们在战场上拼搏所得才是这片沃土的由来。”

“如果现在只需一道旨意就能让他们不劳而获同样的农耕用地,这无疑是从根本上动摇了国家的基本架构——军功爵制度;这对长期效忠国家的老军人也是极大的不公平!”

“此外,在秦已统天下,除了边疆四夷,基本不存在足以对抗的敌人的情况下, ** 如此大量的新归顺的六国人口参战博取功名显然没有必要。”

“目前的关键是采取包容性的怀柔策略,尽量减小对新归附者的抵触心理,使其真心归顺。”

“此时若再强征他们赴战场,不仅会引起反感,还会进一步加深对大秦的敌意。”

“这使得我们面临两难的局面:维护制度公平,不予分配土地,则会引发叛乱;打破公平,将土地轻易授予他们,则又破坏了百多年来辛苦建立的老百姓的信任感和制度信誉度。”

“最终的结果是,不仅失信于民,也失去了百年积累的老秦人之心!”

这样的局面无疑是秦国面临的重大挑战之一,扶苏的话语深深揭示了这一问题的严峻性与复杂性。

【军功爵制度将在大秦统一六国后面临新的挑战——即在老秦人和原六国平民之间选择一方进行特殊待遇的调整。】

【这是我此前观察到土地分配问题,联想到军功爵制度,并最终得出的一个潜在隐患。】

【这个隐患只有在大秦完成对六国的征服并统一全国后才会显现。】

【目前大秦还未完全征服六国、实现统一,暂时还看不到这种矛盾激化的迹象。】

听完太子扶苏的分析,秦王嬴政皱起了眉头,低头深思许久。

的确,太子所提及的军功爵制度下如何平衡秦人与原六国人民关系的问题相当棘手。

一时之间,嬴政难以想出既能获得原六国人民的心,又能保持军功爵制度公平,不使老秦人心寒的解决之道。

但正如太子所言,这一隐患的前提条件是大秦需要首先扫平六国、统一天下。虽然他对统一大业充满信心,但这绝非三五年就能一蹴而就之事。

换句话说,秦国有至少三年至五年的缓冲时间可以仔细斟酌解决此问题的方法。

这期间,他们可以集结各方谋士及重臣共同努力,应该能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解决方案吧?秦王嬴政心想。

况且,现在提前多年发现此弊端总比等到统一天后再察觉要好得多。

经过这样的思索,秦王不再感到焦虑,决定暂且把这个问题搁置一旁,待日后再与几位心腹大臣商议。

接着,嬴政抬头看向长子兼太子扶苏,笑道:「我还未平定六国、一统天下,你就已经开始考虑统一之后的事了。」

「你说这话时不知让人觉得你是远见卓识,还是过于自大呢?」他打趣道。

太子扶苏露出自信的笑容,坚定地说:「父亲!六国根本阻挡不住您!」

「大秦定将在您的手里实现统一!」

「就算六国有幸暂时逃脱过您的手,也最终难逃我的掌控。」

「我会确保秦国历代君主和无数先辈一直以来的梦想,在您与我手中成为现实!」

嬴政微微点头,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气质回应道:「我也这样认为!」

这一刻,父子二人眼中仿佛已有六国及天下的归属已成定局,尽在这父慈子孝的宏伟展望之中。

【对于六国诸侯,只不过是等待秦王嬴政和太子扶苏将他们彻底扫除的废物罢了。】

天幕上,秦王嬴政与太子扶苏彼此夸赞,父慈子孝的情景令人心悦诚服。然而,天幕下,秦皇嬴政和其他秦国的大臣们却呆若木鸡。

不利的消息是,太子扶苏在天幕中真的发现了一个未来军功爵制度的潜在问题。幸运的是,这个问题要在大秦完成统一大业之后才会爆发。不幸的是,天幕上的秦国还没有完全统一六国,而现实中它早已一统天下。更糟糕的是,秦国并没有数年的时间可以思考如何应对这个潜在的隐患。他们现在就得立即着手解决这一难题,并且不可能一夕之间想出解决方案。

这个问题最难解决的核心在于:军功爵制度要求无功不受禄。而在秦国统一六国、掌控了全天下后,已经没有机会让原六国的老百姓再积累大量战功从而获得土地了。这些六国的老百姓大约有两千万人,数量是秦国民众的四到五倍。

这意味着,要让他们像秦国民众一样获取土地,秦国就需要打四到五次的大战。然而,当秦国统一了六国后,几乎无敌于天下,再寻找敌人几乎是不可能的。即便是要去征战周边的四夷,也无法带来实质性的好处。

首先,持续战争会耗费巨额军需与粮草供应。尤其对四夷用兵,战线比攻伐六国更长,消耗更大。这些军需、粮草多来自老百姓,加重他们的负担,最终导致人民生活困苦,不满情绪增加。

其次,当前时代中原诸国眼中的四夷地区大多是偏远荒凉的地方,不仅不适合居住,还无法为秦国带来实际好处。

因此,除了有意发起战事以制造更多机会给老百姓获得军功并理论扩大疆域版图外,攻打四夷对秦国没有任何其它利益。

既然提到现在的形势,如果真有特别优质的地方,早就被中原诸侯们争夺过去,而轮不到四夷占据。

在这时代背景下,中原诸侯间的争斗没有多少仁义可言,哪怕是仁义也仅仅适用于中原内部。从一开始,中原也不是什么最佳的居住地。只是经过了数代诸夏子孙不断的努力改造,这里才渐渐变得适合人类居住。

反观其他四夷地区,假如同样进行大规模且长期的努力改造,凭借华夏子孙的能力也能将之转变为宜居的宝地。但这显然不切实际,因为在短期内看不到任何回报的情况下,没人愿意付出巨大的时间、精力和金钱成本。

眼下秦国出兵攻打四夷领土,即便顺利占领扩大版图,在现实中对秦国并无实际裨益。此外,即便秦国为原六国人民提供立功的机会,但这些平民真的会欣然接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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