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离的目光扫过朝堂，看到众臣或讥讽、或担忧的眼神，心中愈发沉重。他知道，自己必须做出决断。
墨离心中一动，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他上前一步，躬身道，“陛下，臣感激陛下的美意。但这赐婚的旨意，我可否迟些再接下？”
“墨爱卿这是何意？”滇帝蹙眉，“难道是要抗旨不成？”
“臣绝非此意，”墨离恭恭敬敬行礼，不让滇帝钻了这空子，“臣己经在暗中筹谋布兵，即将出征涯城，此时成婚，恐有不妥。不如等臣凯旋归来，再议此事，如何？”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滇帝挑眉，眼中闪过一丝意外，“哦？墨爱卿可准备好了？那可是涯城，大宁重兵把守……”
墨离点头，语气坚定，“是，臣己接到军报，涯城有异动，臣正准备请旨出征。”
滇帝沉吟片刻，目光在墨离身上停留良久。他没想到，墨离会以出征涯城为由，避开赐婚的旨意。这让他感到意外，甚至有些措手不及。
涯城，那是墨离与滇帝五城之约的最后一城。若是墨离收复涯城，按照约定，滇帝将赐他最后一剂毒药，了结他的性命。
这本是滇帝早己计划好的结局，但他没想到，墨离会提前加速这件事的发生。江滨一战不查了？义父和明侯的仇不报了？还是说，他己经安排好了一切 ，要给滇帝致命的一击？
滇帝越想越不安，心中复杂，既有些意外，又有些恼怒。
“墨爱卿，”滇帝缓缓开口，“你可想清楚了？涯城地势险要，敌军盘踞己久，此去凶险万分。现在或许并非最好的时机。”
“当然，”墨离抬头，目光坚定，“陛下，臣身为滇国将领，保家卫国是臣的职责。涯城一日不收复，滇国一日不得安宁。臣愿领兵出征，为陛下分忧。越快越好。”
滇帝看着墨离，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知道，墨离这是在用自己的性命做赌注，避开赐婚的危机。他心中冷笑，既然墨离自己选择了这条路，那他便成全他。
“好，”滇帝点头，“那就等墨爱卿凯旋归来，再议纳妾之事。”
墨离松了口气，躬身道，“臣遵旨。”
退朝后，墨离快步走出金銮殿，心中暗自庆幸，也忐忑。
缓兵之计，为他争取了时间。然而，他也清楚，出征涯城意味着什么。不过他拿不准，若是白川知道他在早朝上既没有接旨也没有抗旨，会是什么反应。
墨离心中沉重，但想到白川，他的目光又坚定起来。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滇帝的阴谋得逞。他要活着回来，回到白川身边。
与此同时，滇帝坐在龙椅上，目光深沉。他没想到，墨离会如此决绝。
“墨离，”滇帝低声自语，“你是真的不想要这条命了啊……出征涯城，你以为你能活着回来吗？”
怎么跟夫人开口？
墨离心乱如麻。前一晚，他才答应了白川，万事都要先一起商量，结果现在却是擅自作主，先斩后奏。
“等等。”墨离叫停步辇，一跃而下，看向宋翊，“让马车先回侯府，你陪我去趟东街。”
“东街？那是卖女人胭脂水粉的地方。”
“叫你去你就去，哪儿那么多话啊！”
墨离闷哼一声，宋翊只好噤声。
东街香气飘飘，女子漫步于青石路上，抬眼镜看见两个人高马大的军爷走过来，又是惊又是羞，各个躲闪不及。
“墨总都督，你也真是，”宋翊苦笑，有些不自在地耷拉着脑袋，“自己来就行了，干嘛拉上我啊？”
“我自己来，岂不是更奇怪？”墨离轻咳两声，”再说了，振国军上下多少男人，数你花花肠子最多，这里认个妹妹，那里藏个佳人。对这些女人的东西比我清楚……”
“墨总都督！”宋翊慌了神，赶紧摆手，“你可别胡说，我哪里来的妹妹，哪里来的佳人？”
“切，”墨离眯着眼，侧目看向宋翊，“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你素来是个贪玩的，处处留情。”
“别把我说得好像小西口的薛无双，”宋翊轻哼一声，“无论妹妹，还是佳人，我都是以君子之道相待，无非就是节日庆典，送些好东西以表心意罢了，从不越界。”
“废话少说，不然你以为我干嘛叫你陪我来东街？”
“我算是看出来了，”宋翊轻叹一口气，“你是早朝闯祸了吧？想买东西给少夫人赔罪。”
墨离沉沉叹口气，“恐怕……还是闯了个大祸。”
“如何？”
“振国军改整顿一番，出征涯城了，”墨离看向宋翊，“就在眼前。”
“这么急？”宋翊轻轻蹙眉，有些不解，“你向陛下请命了？”
“是，就在早朝……”墨离顿了顿，“就在陛下要将赵雅清赐我做妾的时候。”
“原来如此……”宋翊了然，“那……少夫人确实要恼了。”
“你也觉得？”
“墨总都督你想，从赵雅清回花城至今，少夫人提心吊胆，步步为营，为了什么？”
“为了我……”
“她不在意你是否纳妾，只在意你的生命安危……”
“为什么呀！”墨离眉头紧锁，“为什么不在意我是否纳妾。”
宋翊一愣，也是看不懂墨离这会儿在发什么癫。
“那些高门大户后宅的官家夫人们，不是最在意主君纳妾的事情？争风吃醋时有发生，怎么就她无动于衷……”
“这……”宋翊被逗笑，“这不是眼前最要紧的事情吧！”
“不要紧吗？”墨离闷闷叹口气，“她事事周全，为了护着我，护着侯府，但她真的在意我吗？”
“这还不在意？我若得夫人如此，睡着都要笑醒了。”
“大胆。”墨离瞪一眼宋翊，“也轮到你来打趣我了。”
“我只是没见过这样的墨总都督。”
宋翊这么一说，墨离才意识到有些难为情，轻咳两声，话锋一转。
“有件事，”墨离压低声音，和宋翊边走边说，“还要谢谢你令尊大人。”
“我爹？他怎么了？”
宋翊轻轻蹙眉，看向墨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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