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饭，马奶奶回家睡觉，小楠开着车回到军区。
顾驿之在房间里把女儿哄睡着后，走出房间。
月光漫过阳台，他发现姜暮烟穿着清凉的睡裙在晾她那件泡了醋汤的衣服。
防盗网在水泥地上投下拉丝的影子，姜暮烟踮着光脚够晾衣绳的模样，看起来既卖力又窝囊。
顾驿之走进阳台，无声地从她背后接过她手里的衣架，不费吹灰之力挂在晾衣铁丝上。
蓦然回首，女人的秀发漾起汹涌的苦橙花的清香，那是顾驿之给她选的洗发香波的迷香。
惊涛骇浪的芬芳席卷着顾驿之的喉结和脸庞。
他心里的那根毛毛虫，再也抑制不住躁动的触角。
他把人推到铺满月光的墙上，霸道的吻铺天盖地落下，以惩罚她数日以来的忽视与冷淡。
姜暮烟只要工作起来，可以做到心无旁骛，看到钱时更是两眼放光。
只有她女儿还能得到她的问长问短，他这个可有可无的丈夫，早就被她抛到九霄云外。
起床送他上班这种待遇，更是想也不敢想。
他要把自己刻进她的灵魂，让她忘无可忘。
顾驿之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他伸手抚上她的脸颊，指尖传来被夜风沾染上的清凉的触感。
姜暮烟轻轻哼了一声，挣扎间睡裙的肩带滑落下来，露出她圆润的肩头。
顾驿之单手撑在她身边，另一只手扣住她的下巴，低头吻了上去。
他的吻来得火急火燎，像是要把这些日子积攒的思念和不满全都发泄出来。
姜暮烟被他如狼似虎的热烈吓到，下意识地想要推开他，却被他扣住手腕按在头顶。他的舌撬开她的牙关，霸道地掠夺着她的呼吸。
顾驿之把她抱到洗衣服的水池子上，“唔唔唔”姜暮烟挣扎着，却被他更用力地按住。
他的吻带着惩罚的意味，在她唇上辗转厮磨。她能感觉到他的心跳得很快，胸膛剧烈起伏着，隔着薄薄的睡衣传来灼人的温度。
顾驿之的手滑到她腰间，将她整个人往怀里带。姜暮烟的后背抵在墙上，退无可退。
他的吻越来越深，几乎要将她吞没。
姜暮烟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胸口剧烈起伏，雪白的手臂像抓紧救命稻草一样攀在他的脖子上。
“顾驿之......”她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喘息，却被他再次封住唇。
这一次他的吻更加凶狠，像是要把她揉进骨血里。
姜暮烟感觉自己的意识开始模糊，身体不受控制地发软。
他的唇离开她的唇，裹挟着的火热沿着她的下巴一路往下，在她雪白的颈间留下滚烫的痕迹。
姜暮烟高昂起头，痉挛的手指掐进他如松针般坚硬的短发。
她能感觉到他的呼吸越来越粗重，心跳快得像南门里戏台上初次打鼓的小师傅落下的鼓点，迫不及待且方寸大乱。
“你看着我，嗯？”顾驿之在她耳边呢喃，声音粗哑，“你是我的。”
顾驿之的手探进她的睡裙，掌心点着火一路向上。
姜暮烟浑身颤栗，她依依难舍地推开他，趴在他耳边细声细气地求他，“顾驿之，别这样。”
顾驿之胸腔中燃烧着的滚烫河流，被倾覆的冰川拦腰截断，千万枚冰棱刺穿他沸腾的欲望。
他抵着她的额头艰难地平稳气息，“求你，别动，我就抱抱你什么都不做。”
末了，他端着她的腰，把她从水池上抱下来，语气落寞，“去睡吧。”
姜暮烟抿着嘴唇站着没动，顾驿之睨了她一眼，笑着威胁她，“再不走，我可真要禽兽不如了。”
姜暮烟仓皇而逃，顾驿之又叫住她，“明天晚上带上女儿，我们去一趟陆家。”
陆家？姜暮烟心里打鼓，去陆家做什么。
她虽然满肚疑团，还是乖巧答应说，“好。”
第二天顾驿之下班回到店里接上母女二人，开车前往陆家。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僵硬，从后视镜里频频偷瞄姜暮烟惴惴不安的脸。
云宝己经到睡觉的时间，她在妈妈的怀里闹觉，一路上都折腾不停。
姜暮烟温柔地着云宝柔软的头发安抚她，“带你去看爷爷好不好？”
顾驿之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她今天没有化妆，额头上还有一块磕破未消退的淤青。
那是那天跟流氓搏斗的时候留下的，如果不是公安及时赶到...他不敢往下想。
顾驿之看着后视镜中的人，突然开口问，“前几天我妈到店里闹事了？”
“嗯！”姜暮烟把那天的事详细地说了一遍，故意没说关于她的身世的那段。
“为什么你不跟我提起这件事？”
姜暮烟昧着良心污蔑他，“我又不傻，打了你妈还恶人先告状，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顾驿之的脸色比窗外的夜色更黑了几分，“你不是傻，你是不信我。”
他看姜暮烟低着头不说话，讪讪地说了一句，“你没吃亏就好。”
顾驿之对姜暮烟的淡定很佩服，也很挫败。
不管李红梅做得有多过分，姜暮烟从来没有在顾驿之面前抱怨过，甚至几乎从来没有提起过这个带给她那么多伤害的人。
如果不是马奶奶跟他提起，他都不知道他母亲又找过她的麻烦。
发生任何事情，她都自己处理，尽量不麻烦顾驿之。处理不了她就忍着，忍不住也会打回去。
她很独立，独立到顾驿之常常感受不到被她需要。
姜暮烟低着头，看着女儿慢慢进入梦乡的小脸。
云宝的眼睛长得像她，长得水汪汪的，睫毛很长的大眼睛。
可就是因为这张像极了自己的脸，婆婆李红梅从云宝出生就没给过好脸色。
“赔钱货。"这是李红梅对云宝的称呼，它就像一根刺扎进姜暮烟的喉咙，让她对这个曾经生活过一段时间的顾家，生起一股压抑不住的恶心。
这是小云宝有生以来，第一次踏进陆家的门，睡着也好，睡着就看不见那些丑陋的嘴脸。
车子拐进熟悉的街角，顾驿之把车停在家属院门口。
顾驿之接过姜暮烟手里的孩子，用衣服包着抱在怀里。
有人看到顾驿之带着媳妇回来，转身就到陆家报信，“李老师，你家里来客人了。”
李红梅正站在阳台上晾衣服，听到声音忙走到门口，“什么客人啊，你认识的吗？”
“你家儿子，带着媳妇和孩子回来了，在楼下。”对面的婆婆说得口沫横飞一脸羡慕，“一家三口坐着小车来的，前一阵子你不是说儿子被狐狸精勾走了，有了媳妇忘了娘。你儿子媳妇这不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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