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兰笑着。
“江有才，你怎么说着说着还哭上了，这团圆饭要喜庆才是。”
“是！是！过上好日子了，要笑！”
这时候。
刘小燕抱着的鑫鑫，“咯咯咯”的笑出了声。
一家人被小鑫鑫逗的哈哈大笑。
年夜饭吃的越久越好。
哪怕大家早已吃撑，还是在桌子上坐着。
海阔天空的聊着。
把一年来的大小事情说个遍。
饭菜凉了再热，热了又凉。
今天晚上。
是守岁的时间。
这一晚房间不能熄灯。
每家每户都灯火通明。
一家人凑在堂屋。
脚边放着火盆。
就连鑫鑫，都睁着大眼睛。
咕噜噜的四处看。
一点都没有困意。
一直到十二点来临。
满村的爆竹声、烟花声响起。
江家买的烟花。
咻的升上天，嘣的炸响。
然后便是满天的烟火。
黑夜中的光芒印在江家每个人的眼里。
绚烂极了。
…
大年初一。
大家都起得很早。
江晚舟的枕头下，竟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了个红包。
是父母给她的压岁钱。
压邪避鬼，保佑平安。
早上吃的是汤圆。
吃十个叫十全十美。
吃十二个叫月月红美。
李玉兰煮的汤圆，一个有小半个拳头那么大。
无论如何她也吃不了十个。
为了吉利。
她硬是吃了六个。
寓意六六大顺。
吃完早饭。
全家人都穿上新衣服。
拎着香烛纸钱和鞭炮，去上坟。
遇到熟人，则相互拜年说吉祥话。
村子里特别热闹。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响了一遍又一遍。
…
另一边。
年三十的时候。
齐衡他爸因为喝了太多酒，就开始发酒疯。
就因为喻冬梅做的鱼里面多放了一点盐。
他用尖酸的话讥讽喻冬梅。
喻冬梅呢也不甘示弱地拿脏话回击了过去。
于是年夜饭上。
齐衡他爸直接把一桌子饭菜掀翻。
还抄起一个碗，砸喻冬梅的头。
男人的怒吼声。
女人惊恐的求救声。
被锁链锁住的爷爷哇哇大叫。
弟弟笑呵呵的趴在地上捡肉吃。
屋里子。
好像有种黏糊糊的情绪，蒸腾成雾气扑在每个人脸上。
那些尖着嗓子的响动声，让齐衡头痛欲裂。
他脸色铁青的坐在长凳上。
身上的衣服。
溅满了油腻的汤汁。
这是江晚舟给他买的新衣服。
甚至那一桌子好酒好菜，也是江晚舟出钱买的。
她会知道吗？
她给的钱，会这样冲突的出现在一个不幸的家庭里。
听着碗“框框框”敲击头骨的声音。
那一瞬间。
觉醒了他暴力的一面。
至此之前。
他从没打过人。
齐衡愤怒的抄起一个矮凳。
他比他爸高了一个头。
就这么用他爸打他妈的方式，用矮凳一下下的敲击他的头。
敲击头骨的声音都是那么相似。
也有一些不一样。
前者更尖锐。
后者更沉闷。
发酒疯的男人，明显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儿子会打老子。
他没有反抗。
手里的碗“哐当”砸在地上。
一张老脸上，流着浑浊的眼泪。
他就这么由着齐衡暴力的向他挥出了拳头。作者“奥利奥是猫猫”推荐阅读《穿越七零，满级大佬她不想当团宠》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
…
晚上。
齐衡没有守岁。
也没有等着十二点放烟花。
隔壁屋子。
他爸爸正在痛苦的哀嚎。
齐衡面无表情的躺在床上。
身上穿着江晚舟给他买的睡衣。
纯棉的。
贴肤且柔软。
他喃喃自语。
“江晚舟。
你知道吗？
我生在一个充满暴力的家庭。
我从来没有打过人。
我没意识到，这种耳濡目染的暴力就如同长进了我的血脉里。
可悲的是。
我竟也学会了同我父亲母亲一样，向更孱弱者挥动了我的拳头。
那意味着我的骨子里。
继承了我父亲的暴虐。
江晚舟，我很羡慕你。”
…
大年初一。
上坟的时候。
齐衡他爸被他打的起不了身。
齐衡牵着傻笑的弟弟。
他有时候。
也羡慕他弟弟。
无论什么时候，永远都是快乐的。
喻冬梅蹲在坟前。
一边拿着竹篮。
一边用镰刀割着坟上的草。
那坟上好多红纸残屑。
清理干净后。
边撕纸钱边念叨。
齐衡也蹲在地上，帮起忙来。
听见她忽然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将来我死了以后，你会是什么心情。”
她说话的时候，已经有了一点慈祥的模样。
齐衡只是偏过头看着她。
他看着面前越发矮小的女人。
他也心疼过她，爱过她，盼过她好。
只是现在太多事情交织。
无爱也无恨了。
齐衡笑了笑。
没回话。
低着头继续烧着纸钱。
随着鞭炮噼里啪啦的炸响。
弟弟抱着他的腿。
一边傻笑，一边捂着耳朵尖叫。
他又释怀了。
或许现在这样的状态。
就是最好的。
…
京城。
宋一川没资格去他爸家里过年。
毕竟他是非婚生子。
他跟着他妈宋玲住在外公外婆家。
外公外婆去舅舅家过年了。
宋玲因着和哥嫂关系不好。
便没去。
除夕夜母子二人过得清清冷冷的。
桌子上摆满了国营饭店大厨烧的饭菜。
宋玲眼泪止不住的流。
看得宋一川有些心烦。
“妈，你说这大过年的，别人都欢欢喜喜的，你哭啥！”
宋玲瞪了儿子一眼。
“我哭我命运多舛，不行吗？
为了生你下来，我可没少遭人白眼。
要不是你不争气，没能早一个月爬出肚子。
现在至于过成这个样子吗？”
又来了。
又来了。
宋一川眉头紧皱，他完全不想听。
他冷冷的反驳道，“人家那不叫早一个月爬出来，人家是爬的名正言顺。”
宋玲砸了一个茶杯。
“你这个不孝子，我生你有什么用！”
宋一川笑了笑。
“怎么没用。我一出生，我爷爷就送了我一套大宅子。
从小我爷爷给我的生活费不少吧！
前几天你还把我卖了50万，你咋不说呢！
那可是50万美金，普通人家几辈子都挣不到那么多钱！”
说完他指着桌子上的饭菜，“你看看这一桌子饭菜，哪个可怜人有机会吃到？”
宋玲语塞。
50万是挺多的。
宋一川继续：“那50万你藏哪里了？快给我！”
宋玲不服气。
“那是人晚舟给我的，给我将你辛辛苦苦养大的辛苦钱，肯定是我拿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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