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透蒙古包的毡布缝隙,在地毯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夏寒轻轻翻动锅里的羊肉粥,浓郁的香气弥漫在整个包内。他转头看向羊毛毯上脸色苍白的妻子,心疼地皱了皱眉。
"暮雨,粥好了。"夏寒盛了一碗,小心地扶起妻子。
暮雨虚弱地靠在丈夫怀里,小口啜饮着热粥。突然,她抓住夏寒的手臂,眼中闪过一丝警觉:"夏寒,这次他们是有预谋的。刀疤脸那伙人想强占我们的牧场,你必须去告诉贡布爷爷,请他和牧民们一起想办法。"
夏寒的手顿了一下,粥碗在掌心微微发烫。"但你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等你身体好些,你去告诉贡布爷爷,我在家守着。"
暮雨摇摇头,几缕黑发从她的发辫中散落:"刀疤脸他们不会这么快来。快去吧,夏寒。"她声音虽轻,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夏寒犹豫片刻,终于点头:"有什么事立刻打电话,我马上回来。"他吻了吻妻子的额头,抓起外套快步走出蒙古包。
清晨的草原上露珠未干,夏寒翻身上马,棕色的骏马嘶鸣一声,撒开西蹄奔向远方。风在耳边呼啸,他紧握缰绳,心中思绪翻腾。三天前那个刀疤脸带着五个壮汉闯进牧场的场景仍历历在目——
"这牧场我看上了,"刀疤脸甩着一纸所谓的"合同",脸上的疤痕随着狞笑扭曲,"识相的就签字,否则..."他身后的打手们晃动着手中的棍棒。
夏寒当时挡在暮雨前面,拳头攥得发白:"这是我们祖辈传下来的牧场,绝不会让给你们!"
刀疤脸冷笑:"给你一周考虑,到时候别怪我们不客气。"他们离开时故意驱赶羊群,造成不小的骚乱。
暮雨从那天起就忧心忡忡,今早终于病倒了。夏寒知道,她是因为过度担忧才会发烧。想到这里,他马腹,催促马儿跑得更快些。
半小时后,夏寒远远望见了贡布爷爷的蒙古包。塔娜奶奶正在门口挤羊奶,看见他匆忙下马,老人慈祥的脸上露出关切:"孩子,出什么事了?"
"塔娜奶奶,爷爷在家吗?刀疤脸那伙人威胁要抢我们的牧场!"夏寒气喘吁吁地说。
"在前边的草地牧羊呢,翻过那个小沙丘就能看见。"塔娜奶奶指向远方。
夏寒来不及多言,再次上马奔向指定地点。翻过沙丘,他看见贡布爷爷正悠闲地坐在草地上,羊群在他周围安静地吃草。老牧人看见夏寒匆忙的样子,立刻站起身:"怎么了,孩子?"
夏寒跳下马,将事情原委一一道来。随着他的讲述,贡布爷爷的脸色越来越阴沉,最后重重一拳捶在地上:"是松布尔那个混蛋!这狗崽子!"
"松布尔?"夏寒疑惑地问。
"族长的外侄子,"贡布爷爷咬牙切齿,"听说他在外面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多年不回家,没想到一回来就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老牧人站起身,拍了拍夏寒的肩膀:"别担心,我和族长年轻时有过命的交情,他一定会帮忙。你先回去照顾暮雨,一有消息我立刻通知你。"
夏寒感激地点头,正要离开,贡布爷爷又叫住他:"对了,前两天大风把电话线刮坏了,我己经让苏日图去修。暮雨一个人在家不安全,你快回去吧。"
回程的路上,夏寒的心情轻松了些。远远地,他看见暮雨己经站在蒙古包前等候,单薄的身影在草原的风中显得那么脆弱。他的心猛地揪紧了,跳下马就奔向她。
"暮雨!你怎么出来了?风这么大!"夏寒一把抱住妻子,感觉她在自己怀中微微发抖。
"我担心你..."暮雨的声音轻得像羽毛,"事情怎么样了?"
夏寒紧紧搂着她往蒙古包里走:"贡布爷爷答应帮忙,他会找族长解决这件事。我们安心等消息就好。"
暮雨悬着的心似乎放下了些,她伸手为丈夫擦去额头的汗水,突然踮起脚在他脸颊上轻轻一吻:"辛苦了,老公。"
这一吻让夏寒心头一暖,他握住妻子的手:"走,我们去赶羊群。顺便告诉你那个刀疤脸的真实身份..."
那天晚上,暮雨早早睡下,夏寒却辗转难眠。首到深夜,手机铃声突然响起,他连忙抓起电话走到包外,生怕吵醒熟睡的妻子。
"夏寒,"电话那头是贡布爷爷低沉的声音,"明天中午一点,你打这个号码..."老人详细说明了计划,夏寒借着月光记下号码。
"约松布尔来牧场谈合同,我和族长会提前到。到时候我们自有办法对付那小子,明白了吗?"
"明白了,谢谢贡布爷爷。"夏寒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地。
挂断电话,他轻手轻脚回到羊毛毯上,小心不惊动暮雨。月光透过毡房的缝隙洒在她安静的睡颜上,夏寒忍不住轻轻抚摸她的脸颊。这个柔弱的女子为了守护他们的家园,展现出了惊人的坚强。
第二天一早,夏寒就拨通了松布尔的电话。对方显然还在睡梦中,声音粗鲁而不耐烦:"谁啊?一大早的!"
"我是夏寒。你不是想要牧场的使用权吗?今天下午一点来牧场,我们谈合同的事。"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爆发出一阵狂笑:"哈哈哈!小子终于想通了!好好好,就这么定了!"松布尔迫不及待地挂断了电话。
夏寒和暮雨相视一笑,知道对方己经上钩。他们开始准备午饭——一大盆手抓羊肉、羊奶酒和几样青菜,等待族长和贡布爷爷的到来。
临近中午,远处传来杂乱的马蹄声。夏寒走出蒙古包,看见贡布爷爷带着几个牧民,旁边是一位白发苍苍但精神矍铄的老者——想必就是扎西族长。
饭桌上,族长详细询问了事情的经过,脸色越来越凝重。"松布尔这孩子,从小就不学好,"老人叹息道,"没想到现在竟然欺负到自家人头上了。"
贡布爷爷拍拍夏寒的肩膀:"放心,族长会主持公道。"
夏寒和暮雨感激地跪下行礼,被族长连忙扶起:"不必如此,保护草原儿女的家园是我的责任。"
下午一点整,远处扬起一片黄沙。几辆越野车和吉普呼啸而来,为首的车上跳下刀疤脸松布尔,身后跟着七八个彪形大汉。
夏寒拿着假合同站在牧场中央,暮雨紧张地拽着他的衣角。他能感觉到妻子的手在微微发抖。
"别怕,"他低声安慰,"有族长和贡布爷爷在,他们不敢怎样。"
松布尔大摇大摆地走过来,甩出一份新合同和一张银行卡:"小子,想通了就好。卡里有八十万,签完合同告诉你密码。"他递过一支金笔,脸上带着胜券在握的傲慢。
夏寒盯着对方的眼睛,突然一把拍掉那支笔:"休想!今天就是要告诉你,牧场我绝不会让给你!"
松布尔的表情瞬间扭曲,疤痕变得狰狞:"你他妈找死!"他怒吼着挥手,"给我打!往死里打!"
打手们一拥而上,暮雨吓得脸色煞白。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威严的声音从蒙古包后传来:
"谁在我的草原上闹事?当我这族长死了吗?"
松布尔如遭雷击,猛地转身:"太...太姥爷?您怎么会在这里?"
扎西族长大步走来,银白的发辫在风中飘扬。他二话不说,抬手就给了松布尔一记响亮的耳光:"家族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你不配做扎西家的子孙!"
松布尔捂着脸,浑身发抖:"太姥爷,我...我不是..."
"闭嘴!"族长怒喝,"立刻带着你的人滚出这片草原!永远不准再踏进一步!"
在族长凌厉的目光下,松布尔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他灰溜溜地爬上车,带着那群打手狼狈逃离,扬起一片尘土。
族长转向夏寒,从怀中取出一条洁白的哈达,郑重地戴在他脖子上:"孩子,虽然你不是我们族人,但你的勇气和坚持正是草原儿女的精神。在这里,我们都是一家人。"
贡布爷爷也走过来,拍拍夏寒的肩膀:"好好照顾暮雨和这片牧场。有任何需要,随时来找我。"
夕阳西下,族长和贡布爷爷一行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草原尽头。夏寒搂着暮雨的肩膀,两人相视一笑。风拂过草原,带来青草和野花的芬芳,羊群在远处安静地吃草,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暮雨靠在丈夫肩头,轻声说:"我们赢了。"
夏寒吻了吻她的发顶:"是的,我们守住了家园。"
夜幕降临,星光洒满草原。蒙古包里传来悠扬的马头琴声,伴随着夫妻俩的笑语,飘荡在宁静的夜色中。这片祖辈传下来的牧场,将在他们的守护下,继续孕育生命与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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