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时赛的灯光比常规赛更刺眼，李燃摸了摸鼻梁上的纱布，指腹沾着未干的血迹。乔丹站在三分线外，23号球衣左胸位置印着的NIKE标志被他的汗水浸成深色，像一块正在扩散的污渍。记分牌显示公牛领先2分，观众席前排有个穿着李燃盗版球衣的小孩正在哭泣，母亲忙着用可乐罐接住他流鼻血——这是联合中心空调系统的老毛病，低温让空气充满静电。
“还能跳吗？”奥拉朱旺在替补席用毛巾盖住李燃膝盖，偷偷塞来一片威利斯·里德止痛剂，“斯特恩的裁判正在调阅你过去三年的医疗记录。”大梦的眼神扫过技术台，那里坐着NBA历史上第一位数据分析师，此刻正在用初代笔记本电脑统计李燃的肌肉颤抖频率。
系统提示：【生命力剩余12%，建议立即退场】。李燃咬碎止痛剂，铁锈味混着薄荷凉意在口腔炸开。他低头看自己的AJ7，鞋面上的血渍己经凝结成暗红色龙鳞纹路——那是刚才封盖乔丹时，鼻梁伤口滴落在鞋面上的杰作。观众席突然爆发出欢呼，他这才意识到泰勒己经冲上球场，正在演唱《We Will Rock You》，她的高跟鞋踩过的地板上，还残留着自己刚才摔倒时留下的血脚印。
“该结束了。”乔丹在中线附近持球，皮蓬和库科奇开始跑战术。李燃启动“佩顿垃圾话”技能，却因体力不支差点咬到舌头：“听说你父亲临死前，也像你现在这样发抖？”这句话让乔丹的瞳孔骤然收缩，1993年那个深夜的枪声仿佛穿过时空，与此刻体育馆的照明系统产生共振，在视网膜上投下蛛网般的裂痕。
乔丹的突破比平时快了0.2秒，这是愤怒带来的肾上腺素爆发。李燃用“吉诺比利柔韧腰腹”强行扭转身体，却在接触瞬间听见肋骨二次断裂的脆响。系统警报：【检测到结构性损伤，永久失去1cm垂首弹跳】。他在空中抓住乔丹的球衣，像抓住悬崖边的藤蔓，两人同时摔出底线，裁判哨声与泰勒的高音重叠成尖锐的蜂鸣。
“争球！”斯特恩通过耳麦下达指令，裁判果断将球判给公牛。李燃躺在地上，看见天花板的灯光组成斯特恩的笑脸，那笑容与选秀夜念出他名字时如出一辙。乔丹罚球时，他偷偷启用“时光回溯3秒”——这是系统最后的应急程序，代价是【永久失去0.3秒反应速度】。
篮球出手的瞬间，时间流速变慢。李燃看见乔丹的手腕比平时多翻转了15度，这是他在录像里看过无数次的“上帝之吻”弧度。他强迫自己忽略胸腔的剧痛，用“斯托克顿视野”预判篮球落点，却在起跳时发现膝盖根本无法弯曲——止痛剂的药效正在被系统代谢加速抵消。
“砰！”篮球砸在篮筐后沿弹出，奥尼尔的惊呼声通过现场广播震得耳膜发疼。李燃在人群中捕捉到苏珊的白大褂，她正举着医疗箱试图突破安保，却被斯特恩的保镖拦住。泰勒的歌声突然变调，因为她看见李燃单脚起跳，用“卡特扣篮包”完成了一记违背人体力学的反手补扣，落地时整个脚掌陷入地板的缝隙。
全场寂静。记分牌的数字跳动三次后，终于显示出“102-101”。李燃低头看自己的AJ7，鞋底的碳板己经断裂，露出里面苏珊塞的艾草暖贴——那些干枯的草叶上还沾着她的香水味。乔丹走过来，将自己的23号球衣盖在他肩头：“下次别用我父亲的事做武器。”声音里没有愤怒，只有历经沧桑的疲惫。
斯特恩铁青着脸走进球员通道，经过李燃身边时故意撞了他的肩膀。李燃摸出艾米丽给的加密U盘，里面存着安娜父亲与黑帮的通话记录。他知道，这场胜利只会让那些躲在阴影里的人更想除掉自己，就像他们当年除掉乔丹的父亲，就像他们试图在芝加哥试训时毁掉自己的膝盖。
“需要缝五针。”苏珊不知何时己经冲进来，医用酒精的味道盖过了血腥味。她小心翼翼地掀开李燃的球衣，露出肋部新出现的瘀斑——那形状像极了乔丹的手掌。泰勒递来一条干净的毛巾，上面印着她新专辑的封面，却被李燃用来擦拭球鞋上的血迹：“这双AJ7，以后就叫‘血染的龙脊’吧。”
更衣室里，奥拉朱旺将冠军香槟浇在李燃头上：“欢迎来到真正的NBA。”大梦的语气里少了几分敌意，多了些惺惺相惜。李燃接过队友递来的比赛用球，在上面签下自己的名字，却在落款时故意将“Li Ran”写成“Li Dragon”——这是泰勒给他起的新绰号，此刻正被涂鸦在联合中心外的墙壁上，旁边还有球迷用红漆喷的“黄种人也能飞翔”。
系统提示：【达成“以血铸名”成就，奖励“关键球手”徽章】。李燃看着视网膜上新增的徽章图标，突然想起选秀前夜那个神秘电话——对方最后说的“斯特恩办公室的保险柜里有你需要的东西”，此刻与乔丹留在他球衣上的血指纹重叠成谜。他摸出手机，给安娜发了条短信：“帮我查1990年芝加哥消防局档案，编号0714。”
走出球馆时，芝加哥的雪又下了起来。李燃看着自己的血脚印在雪地上延伸，突然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乔丹追上他，递来一个信封：“里面是你父亲工厂火灾的调查报告副本。”说完便消失在雪幕中，只留下一串模糊的鞋印，与李燃鞋面上的龙鳞纹路惊人地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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