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燎原星火
星门内飘荡着捣药声，七岁的楚星河蹲在青石镇虚影中，手中玉匣渗出混沌青雾。寒潭水面倒映着诡异画面：本该消散的傩面女子正在潭底梳妆，青铜镜中映出的却是云芷瑶梳着凌霜璃发髻的模样。
"公子...该喝药了..."
柳府侍女提着红莲灯笼走近，灯芯爆出九幽冥火。小楚星河抬头，瞳孔爬满星纹："这碗龙胆草，加了霓裳羽血吧？"药汤泼洒处，青石板腐蚀出北斗阵图。
现实中的楚星河白发飞舞，青莲剑尖挑起星砂雷符："破妄！"剑气贯穿虚影的刹那，寒潭玉匣突然飞入星门，匣中升起云芷瑶的命魂灯。灯火触及潭水，映出三百道青铜锁链——每道都拴着巫族遗民的琵琶骨！
"星火燎原，始于微末。"
九黎祭司的吟唱自图腾柱传来，柱身血藤凝成上古战甲。楚星河踏着星砂跃上柱顶，见柱纹己化作《混沌纪年》的星图："原来你们早知..."
"轰！"
凌霜璃的冰魄突然苏醒，霜华剑气凝成北冥寒蛟。蛟尾扫碎三根图腾柱，柱中竟封存着历代星主的头骨！《太阴戮神诀》自她掌心浮空，经文与青莲剑纹共鸣，剑身爬满冰裂。
"师姐，收诀！"楚星河并指封住剑纹，星砂自指缝渗出，"这剑气在吞噬你的..."
寒蛟突然反噬，利齿咬穿他右肩。凌霜璃瞳孔泛起星芒，眉心剑纹裂至下颌："迟了...太阴戮神诀本就是..."
傩面女子的轻笑自潭底传来，青铜镜面浮出真相：首世凌霜璃为阻青帝灭世，盗取《太阴戮神诀》自封冰魄。而此刻苏醒的，正是被混沌污染的兵解残魂！
楚星河震碎寒蛟，混元星砂凝成往生笔。笔锋蘸着命魂灯焰，在虚空写下太古"赦"字。血字触及冰魄的刹那，九霄降下七十二道紫雷，将星门劈出蛛网裂痕。
"没用的..."凌霜璃的霜发尽成玄色，太初剑虚影自天灵升起，"当年我以命换你轮回，今日该..."
剑锋贯体的瞬间，楚星河看见她眼底闪过星砂光点——那竟是云芷瑶残存的灵识！
寒潭突然沸腾，玉匣炸成齑粉。云芷瑶的命魂灯焰暴涨，火中显化首世场景：青帝冢前，凌霜璃跪捧《太阴戮神诀》，以心窍精血浇灭混沌青焰。而此刻星门内的冰魄，正是她当年剥离的至阴本源！
"原来你才是火种..."楚星河徒手握住太初剑锋，星砂混着金血注入灯焰，"那便让这燎原星火..."
青莲剑突然离手，剑气贯穿九霄。新生的混沌青焰自灯芯燃起，顺着星砂轨迹焚尽凌霜璃体内的污秽。当冰魄重归霜白时，巫族图腾柱轰然倒塌，柱底升起青铜祭坛——坛上插着的，正是首世凌霜璃自刎所用的断剑！
西南天际虹光重聚，傩面女子的残魂凝成星砂花雨。花瓣飘落处，枯萎的血藤抽出新芽，嫩叶星纹拼成古老谶语："冰魄燃星火，青莲照归途。"
楚星河怀抱昏迷的凌霜璃踏出星门，身后寒潭升起万丈玉阶。每级台阶皆浮刻云芷瑶的笑靥，阶顶的命魂灯突然熄灭，余烬中传出婴儿啼哭——那哭声竟与七岁的自己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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