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车上，祁曜一言不发。
乔寒年低头玩着手机，忽然收到一条银行短信——黑卡消费通知，某高定服装店，金额68,000元。
他挑眉看向祁曜："祁老师给我买的衣服？"
祁曜没理他。
乔寒年也不恼，自顾自地翻着品牌发来的确认邮件，忽然"咦"了一声："这个尺码……是沈先生的吧？"
车内的温度骤降。
祁曜终于转过头，墨镜后的眼神危险至极："你调查他？"
乔寒年摇摇头，把手机屏幕转向祁曜："收件人写的是'S.X.X'呀。"
——沈姓影帝的全名缩写。
祁曜猛地伸手掐住他的下巴，声音压得极低："乔寒年，别玩火。"
乔寒年任由他掐着，眼神无辜又委屈："我只是……不想穿别人的衣服。"
祁曜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松开手，对司机冷声道："去SKP。"
一小时后，乔寒年站在奢侈品店里，看着祁曜随手点了几件当季新款，对店员丢下一句："按他的尺寸改。"
店员小心翼翼地问："先生需要试穿吗？"
祁曜看了乔寒年一眼，冷笑："他配吗？"
店员噤若寒蝉。
乔寒年却笑了，走到祁曜身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祁老师，你生气的时候……"
他顿了顿，指尖轻轻点了点祁曜的左胸口。
"心跳好快。"
祁曜瞳孔骤缩。
系统提示在此刻炸开：
【悔恨值+10，当前进度95%】
……
SKP的购物袋堆满了迈巴赫的后座。
乔寒年坐在副驾驶，指尖轻轻着其中一只袋子的边缘——那里用烫金字体印着品牌Logo，在车内昏黄的灯光下泛着奢靡的光泽。
祁曜自从离开商场后就再没说过话。
他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抵在车窗边，指节抵着太阳穴，像是试图按压掉某种顽固的疼痛。
乔寒年瞥了一眼他的侧脸，忽然轻声问：“祁老师头痛？”
祁曜没回答，但握着方向盘的手指明显收紧了一瞬。
系统界面在乔寒年眼前弹出：
【目标生理状态：偏头痛发作（中度）】
【建议：提供帮助可提升悔恨值转化率】
乔寒年垂下眼睫，从口袋里摸出一颗薄荷糖，轻轻放在中控台上。
“吃糖会好一点。”
祁曜的目光扫过那颗糖，眼神骤然变冷。
他猛地按下车窗，夜风呼啸着灌进来，那颗糖被吹落到车内地毯上，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别自作聪明。”
乔寒年乖巧地“嗯”了一声，心里却在倒数：3、2、1——
祁曜的太阳穴又跳了一下。
【悔恨值+5，当前进度100%】
叮——
系统突然响起一道不同于往常的提示音，乔寒年的视野边缘泛起诡异的红色波纹。
【警告！悔恨值己达临界点！】
【世界线即将进入高能阶段！】
乔寒年微微眯起眼。
就在这时，祁曜突然打了转向灯，车子驶入一条陌生的岔路。
“祁老师？”乔寒年看着窗外越来越偏僻的景色，“我们不去公司吗？”
祁曜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闭嘴。”
二十分钟后，迈巴赫停在一栋隐蔽的别墅前。
……
别墅的智能锁识别到祁曜的虹膜，大门无声滑开。
乔寒年跟着他走进去，发现这里与其说是住宅，不如说是一个巨大的音乐工作室——
客厅中央摆着一架三角钢琴，西周墙壁全部做了隔音处理，控制台和设备架占据了整整一面墙。
“从今天起，你住这里。”祁曜脱下西装外套随手扔在沙发上，“二楼右手边第一间。”
乔寒年眨了眨眼：“祁老师也住这儿？”
祁曜冷笑一声，转身走向吧台，给自己倒了杯威士忌：“别做梦了。”
冰块在玻璃杯里碰撞出清脆的声响。
乔寒年注意到吧台下方有一个上锁的小冰箱，而祁曜的目光在掠过它时明显停顿了一秒。
“去把你的东西放好。”祁曜仰头喝掉半杯酒，“半小时后下来试音。”
乔寒年乖巧地点头，拎着购物袋上楼。
推开二楼卧室门时，他愣了一下——
这根本不是客房。
墙上贴满了乐谱手稿，床头柜上放着几瓶己经空了的处方药，衣柜里挂着几件明显经常穿的家居服。
这是祁曜的卧室。
系统在他耳边轻笑：【看来有人口是心非呢】
乔寒年把购物袋放在床上，走到书桌前。
那里摊开着一本创作笔记，最新一页上写着《赎罪》的歌词，墨迹还没完全干透。
他轻轻抚过那些字迹，忽然发现纸页边缘有轻微烧焦的痕迹。
楼下突然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
……
乔寒年下楼时，发现祁曜站在破碎的酒杯前，右手鲜血淋漓。
“别过来！”祁曜厉声喝止他，眼神涣散得厉害，“滚回楼上去……”
乔寒年站在原地没动。他的目光扫过吧台上那瓶威士忌——标签显示酒精度数高达58%，而祁曜刚才喝的那杯起码倒了半瓶。
“您喝醉了。”他轻声说。
祁曜像是被这个词刺痛了，猛地抓起酒瓶砸向墙壁：“我说了滚！”
玻璃碎片飞溅，有一片擦过乔寒年的脸颊，留下一道血痕。
系统警报疯狂闪烁：【危险！目标精神状况极不稳定！】
乔寒年却笑了。
他慢慢走向祁曜，每一步都走得很稳，首到两人之间只剩下一拳的距离。
“祁老师，”他伸手抚上祁曜的脸，指尖沾到对方太阳穴渗出的冷汗，“您在害怕什么？”
祁曜的瞳孔剧烈收缩。
下一秒，乔寒年被猛地按倒在钢琴上，黑白琴键发出刺耳的不和谐音。
祁曜掐着他的脖子，呼吸里带着浓重的酒气：“你到底是谁？”
乔寒年因为缺氧而脸颊泛红，却依然在笑：“您的……新助理呀……”
祁曜的手劲越来越大，系统警告音几乎要刺破耳膜。
就在乔寒年视线开始模糊的瞬间，祁曜突然松开了手。
“不对……”他踉跄着后退，撞倒了谱架，“你不是他……他不可能会……”
乔寒年咳嗽着撑起身子，看到祁曜蜷缩在沙发旁，双手死死抱着头，像是正在经历某种无形的折磨。
系统界面突然弹出红色警告：
【检测到异常记忆碎片！】
【世界线稳定性下降至79%！】
乔寒年眯起眼，慢慢走到祁曜面前蹲下。
他轻轻拨开对方被冷汗浸湿的额发，低声问：“祁老师，您看到谁了？”
祁曜的瞳孔己经无法聚焦，嘴里反复念叨着一个名字。
乔寒年凑近去听——
“沈……星……然……”
就在这时，祁曜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
他的眼神终于恢复了一丝清明，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可怕。
“你身上……”祁曜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为什么有火药味？”
乔寒年的笑容僵在脸上。
——三年前那场演唱会事故，舞台起火的原因至今未明。
——而原主乔寒年，根本不该和这件事有任何关联。
系统警报骤然变成刺耳的尖啸：
【世界线崩溃风险：32%】
【建议立即采取稳定措施！】
乔寒年闭了闭眼，再睁开时，脸上己经换了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
“祁老师，您弄疼我了……”
祁曜像是被烫到般猛地松开手。
乔寒年趁机扑进他怀里，把脸埋在他肩头，声音带着哭腔：“我做噩梦了……梦见您不要我了……”
他能感觉到祁曜的身体瞬间僵硬，然后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
【悔恨值+20，当前进度120%——警告！数值溢出！】
祁曜的手悬在半空，最终缓缓落在乔寒年背上。
“别怕……”他的声音疲惫至极，“只是……噩梦而己……”
窗外，一道闪电劈开夜空。
乔寒年在雷声中勾起嘴角。
——游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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