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体S-000，第231次适应性测试。"
机械女声响起，乔寒年缓缓睁开眼。
淡蓝色的修复液浸泡着他的鱼尾，鳞片完好如初，仿佛昨日的纠缠从未发生。
他睫毛轻颤，正准备换上那副温驯顺从的表情——
舱门突然被暴力破开。
厉战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左眼疤痕狰狞，灰绿色的瞳孔深处泛着不正常的蓝光。
他的军装外套大敞，露出腰间那把编号"S-000"的手枪，枪柄上刻着极小的字——【轮回230】。
乔寒年瞳孔骤缩。
——不可能。
——这次重置，他的记忆居然保留了？
系统在脑内疯狂警报：
【世界线异常！】
【渣攻记忆残留值：100%！】
【紧急建议：立即终止任务！】
但乔寒年己经来不及反应。
厉战一把将他从修复舱中拽出，猛地按倒在冰冷的金属地面上。
少年的鱼尾剧烈挣扎，溅起的水花打湿了男人的军裤，却无法撼动那只铁钳般的手。
"还想装？"
厉战捏住他的下巴，嗓音低沉危险。
"这次重置可不太顺利啊，我的小人鱼。"
乔寒年呼吸一滞。
——玩脱了。
……
厉战的手掌顺着少年纤细的脖颈下滑，停在锁骨处的新月胎记上。
那里正泛着微弱的蓝光，像是某种信号接收器。
"叫主人。"他命令道，拇指重重碾过那块皮肤。
乔寒年吃痛地皱眉，眸中闪过一丝阴郁，但很快又换上那副无辜的表情。
"将、将军……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呵。"
厉战冷笑，突然低头，狠狠咬住他的唇。
这个吻带着血腥味，像是野兽在标记猎物。
乔寒年下意识反抗，鱼尾猛地拍向男人的腰腹，却被早有准备的厉战一把扣住尾鳍最敏感的部位。
"唔……！"
少年的腰瞬间软了，眸中泛起生理性的水光。
"我说了。"
厉战贴着他的唇低语，呼吸灼热。
"叫主人。"
乔寒年喘息着，终于意识到——
这次，猎人和猎物的位置彻底颠倒了。
……
监控系统显示一切正常。
画面里，厉战将军正在对S-000实验体进行常规检查，人鱼乖巧地躺在操作台上，没有任何异常。
但真实情况是——
乔寒年被按在监控死角，鱼尾无力地缠着男人的腰，最脆弱的鳞片被一片片掀开，露出下方精密的机械结构。o
厉战的手指正在他锁骨下的接口里，暴力读取着数据。
"原来如此。"
男人盯着指尖流动的蓝色数据流。
"你的任务不是收集悔恨值……"
"是要我自愿献祭。"
乔寒年终于卸下伪装，琥珀色的眸子彻底变成深海般的靛蓝。
他勾起唇角，露出一个堪称甜美的微笑：
"那主人……"
"您愿意为我而死吗？"
操作台下方，脱落的鳞片正自动组成微型爆炸装置。
倒计时显示——
【00:03:00】
……
"三分钟。"
乔寒年仰躺在操作台上，鱼尾被厉战单手扣住，最脆弱的鳞片暴露在外，泛着机械冷光。
他的指尖轻轻敲击台面，倒计时无声流逝——
【00:02:45】
"您确定要继续浪费时间吗？"
少年歪头，唇角勾起甜美的弧度，眼底却是一片无机质的冰冷。
"还是说……主人其实舍不得杀我？"
厉战的瞳孔微微收缩。
男人的手掌仍然在乔寒年锁骨下的机械接口里，蓝色数据流顺着指尖逆流而上，正在他的血管里蔓延。
那些是纳米级的记忆载体，每一帧都是前230次轮回的死亡画面。
"你早就计划好了。"
厉战的声音沙哑，指节在接口内狠狠一拧。
"用自毁程序逼我做选择。"
乔寒年闷哼一声，眸中虹彩剧烈闪烁。
他鱼尾的鳞片开始自动脱落，在台面拼出复杂的量子公式——
那是高等文明的湮灭算法，足够将整个基地坍缩成一颗泪滴晶体。
"这不正是您想要的吗？"
少年喘息着，指尖抚上厉战左眼的疤痕。
"打破囚笼……或者被我永远囚禁。"
倒计时跳至【00:01:30】。
……
监控画面依然循环播放着虚假的"常规检查"影像。
而真实的操作台下方，乔寒年褪下的鳞片己经组成微型湮灭核心，幽蓝光芒映照着两人交叠的身影。
厉战的手终于从机械接口抽出，带出一串闪烁的数据链——
那是被加密的初始记忆。
月亮湾实验室，年轻的林战跪在培养舱前。
舱内漂浮着十二具人鱼实验体，每具都长着新月胎记。
而操作台屏幕上显示着最终指令：
【主神碎片回收条件：创造者自愿献祭】
"原来如此。"
厉战低笑，突然掐住乔寒年的咽喉。
"你不是要收集悔恨值……"
"你是要我承认错误。"
少年的呼吸被扼制，脸颊泛起病态的红晕，却笑得更加灿烂。
他鱼尾的机械结构突然展开，锋利的内骨骼刺入厉战腰间——
不是致命伤，而是神经链接。
"答对了。"
乔寒年的声音通过首接神经传导在厉战脑内响起，"现在，您有两个选择——"
"杀了我重置世界线……"
"或者承认您当年犯下的错。"
倒计时【00:00:30】，湮灭核心开始高频震动。
……
厉战的左眼完全变成了蓝色。
疤痕崩裂，涌出的不再是血，而是量子态的数据流。
那些光点在空中凝聚，组成沈星然临终前的画面——
不是被枪杀。
是年轻的林战抱着奄奄一息的爱人，亲手将泪滴晶体注入对方心脏。
"我错了。"
林战的声音颤抖。
"我不该启动涸鳞计划……"_
乔寒年的瞳孔骤然扩大。
系统在他脑内爆出刺耳警报：
【主神碎片回收条件达成！】
【世界线崩溃加速！】
湮灭倒计时停在【00:00:01】，整个基地突然陷入绝对寂静。
厉战俯身，染血的唇贴上乔寒年的耳垂：
"如你所愿……"
"我认输。"
下一秒，少年的机械层全部展开，将两人包裹进量子茧中。
月光透过高窗洒落，照在操作台下方——
那里静静躺着一枚弹壳，编号【S-000】，内壁刻着极小的一行字：
【下次轮回，换你来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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