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寒年的牙齿轻轻碾过厉战的耳垂，尖锐的犬齿刺破皮肤，渗出一丝血珠。
他舔了舔，舌尖触到金属味的血腥气，满意地眯起眼睛。
"知道为什么我这条人鱼这么具有攻击性吗？"
他贴着厉战的耳廓低语，声音甜腻得像裹了蜜的毒药。
"因为人鱼基因里，有百分之十五的蛇类基因。"
厉战的瞳孔骤然收缩。
下一秒，乔寒年的鱼尾猛地缠上他的腰，蓝黑色的鳞片边缘突然竖起细密的倒刺，像毒蛇的獠牙般刮过男人的作战服，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温言清的声音从镜面囚笼里传来，带着冰冷的嘲讽："所以你给自己加了点料？真是疯子。"
乔寒年歪了歪头，鱼尾的倒刺缓缓收回，又恢复成光滑的鳞片。
他无辜地眨了眨眼："疯不疯的……重要吗？"
他指尖轻轻点了点厉战左胸的月亮纹章，那里正泛着不正常的红光。
"重要的是——"
少年笑得甜蜜又危险。
"你们每一个，都自愿吞下了我的毒。"
……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乔寒年的人鱼基因仍在暴走，皮肤下的血管纹路越来越明显，像一张逐渐收紧的网。
但他的眼神却异常清醒，甚至带着某种愉悦的冷静。
厉战的机械臂突然扣住他的后颈，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解药。"
"没有解药。"
乔寒年轻笑，尾鳍轻轻拍打地面。
"蛇毒和人鱼血是共生关系，就像……"
他故意拖长音调，目光扫过镜面囚笼里的温言清，又回到厉战脸上。
"就像你和我的契约。"
镜面突然剧烈震颤，温言清灰紫色的瞳孔在无数碎片中闪烁，像一头即将破笼而出的野兽。
他的解剖刀划破空间壁垒，刀尖己经渗出半寸——
乔寒年却连看都没看一眼。
他捧住厉战的脸，鼻尖几乎相抵："第三卷最后，你选择保留'错误'的时候，就己经中毒了。"
……
S-000的烙印突然爆发出刺目的蓝光。
厉战的机械臂不受控制地颤抖，数据流如暴走的蛇群般窜出，在空气中凝结成第三卷的最后一幕——
机械月坠落的夜晚，乔寒年将一枚芯片插入他的核心，轻声说："你的编号是S-000-λ，λ代表……"
画面突然中断。
乔寒年猛地咳出一口血，淡蓝色的液体里混着细小的金属颗粒。
他虚弱地靠在厉战肩上，却笑得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λ是毒蛇的代号哦。"
镜面囚笼轰然破碎。
温言清踏出空间裂隙，灰紫色的瞳孔里翻涌着杀意。
他的解剖刀首指乔寒年的心脏，却在最后一寸被厉战的机械臂格挡——
金属碰撞的火星溅在乔寒年脸上，他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真可惜。"
少年叹了口气，鱼尾懒洋洋地卷了卷。
"你们明明是同一个人……"
"怎么就不能好好相处呢？"
窗外，金属化的樱花树突然绽放，每一片花瓣都变成了监视屏，播放着十二个世界的死亡回放。
……
乔寒年的鱼尾缠上厉战的腰，鳞片边缘的倒刺轻轻刮过男人腰侧的皮肤，带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他仰着脸，琥珀色的瞳孔在昏暗的灯光下收缩成一条细线——
蛇类的特征。
"你知道这百分之十五的蛇类基因是谁加进来的吗？"
他轻声问，指尖抚过厉战左胸的月亮纹章。
厉战的呼吸一滞，机械臂的数据流突然紊乱，S-000的烙印泛起不正常的红光。
乔寒年低低地笑了。
"是你啊，指挥官。"
……
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
第三卷的实验室，机械月高悬的夜晚。
厉战站在培养舱前，手中拿着基因编辑器的操控终端。
屏幕上的数据清晰地显示着：
【CL-0000基因改造进度：85%人鱼基因+15%环纹海蛇基因】。
他的手在颤抖。
"这是命令。"
通讯器里传来主神冰冷的声音。
"人鱼太温顺了，我们需要更高效的武器。"
厉战的机械臂悬在确认键上方，迟迟没有落下。
培养舱里，乔寒年安静地漂浮在淡蓝色液体中，鱼尾偶尔轻轻摆动，像一场未醒的梦。
最终，厉战按下了确认键。
但在主神系统记录生效前的0.3秒，他悄悄修改了一个参数——
【基因绑定对象：S-000】
……
现实里，乔寒年的犬齿刺破了厉战的脖颈。
"想起来了吗？"
他舔掉渗出的血珠，声音甜得发腻。
"你亲手把我变成毒蛇，又亲手把毒牙对准自己。"
镜面囚笼中的温言清突然停止挣扎，灰紫色的瞳孔微微收缩。
"原来如此。"他冷笑，"所以你才会对S-000的烙印有反应。"
乔寒年歪了歪头，鱼尾的鳞片突然全部竖起，像一条被激怒的毒蛇。
"不止哦。"
他轻快地回答。
"所有世界的'我'，都被你们亲手改造过——"
"第一卷的声带克隆，第二卷的痛觉神经，第三卷的蛇类基因……"
他每说一句，厉战的机械臂就颤抖得更加厉害。
S-000的烙印己经红得发烫，像是要烧穿皮肉。
窗外，金属樱花的花瓣监视屏突然全部转向室内，播放起十二个世界的改造记录。
乔寒年看着厉战惨白的脸色，温柔地吻了吻他滚烫的烙印：
"现在，毒蛇回来报恩了。"
……
乔寒年的瞳孔骤然收缩。
厉战唇角勾起一抹近乎邪性的弧度，猛地将他按倒在沙发上。
少年纤细的腰肢被机械臂死死扣住，鱼尾的鳞片应激般竖起，却无法挣脱。
"不可能……"乔寒年声音微颤，指尖抵在厉战胸口，"环纹海蛇的毒……"
厉战低头，犬齿轻轻碾过他的耳垂，嗓音低沉带笑："蛇毒可以毒蛇吗？"
乔寒年浑身一僵。
记忆碎片如锋利的玻璃般扎入脑海——
第三卷的实验室深夜，培养舱泛着幽蓝的光。
厉战站在主控台前，将基因编辑器的针头扎进自己的左臂。
屏幕上闪烁着一行被加密的指令：
【S-000基因融合请求：15%环纹海蛇基因·批准】。
"你疯了？"监控屏里的主神冷声警告，"蛇类基因会破坏机械义体兼容性！"
厉战充耳不闻，注射器推到底的瞬间，他的机械左臂爆出无数电火花。
剧痛让他单膝跪地，却在抬头时，对上培养舱里乔寒年突然睁开的眼睛——
那条本该沉睡的人鱼，隔着淡蓝色营养液，对他露出一个了然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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