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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不换救人

小说: 求仙学道   作者:每一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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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不换娶了许寡妇的儿媳,二人你侬我侬,千恩万爱,比那结发夫妻还要亲昵几分。

三朝过后,诸事安排妥当,不换便与许寡妇一门心思地过起日子来。

他身边虽说花去了二百两银子,但除各项费用外,还余下二百七十多两。

他瞒着许寡妇,将这笔钱寄存在城中一家大货铺里,预备着日后购置田地。

又把骡子卖了二十八两,带在身边,换些零钱使用。

那方氏每日打扮得花枝招展,像个粉人儿似的。

梳着光亮的发髻,穿着绣花鞋,本不用做的事偏要去做,本拿不动的东西偏要去拿,一心要在不换面前展示自己,好让不换觉得她是个勤劳能干、会过日子的媳妇,就盼着不换能与她恩恩爱爱。

不换被她迷得晕头转向,宠爱有加。

怎奈好事多磨,二人仅仅快活了十七八天,便生出变故。

一日清晨,不换与方氏还在睡梦中,就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许寡妇赶忙起身,出去应门。

不一会儿,又听见许寡妇大惊小怪的声音,也听不清在说些什么,随后便和一人说着话走进来。

方氏赶紧爬起来,透过窗眼一看,顿时吓得脸色煞白,急忙喊道:“快起来,快起来,我前夫回来了!”

不换迷迷糊糊地说:“别胡说!他不是落江死了吗,怎么可能回来?”

正说着,就听见许寡妇在东房里一会儿喊儿长,一会儿叫儿短,说几句,哭两声,絮絮叨叨个不停。

不换连忙起身,刚和方氏穿好衣服,准备下地,就听见许寡妇放声大哭,接着又听见一个男人喊道:“气死我了!”

话还没落音,房门突然被撞开,闯进一个年轻汉子。

方氏吓得低下头,那汉子指着不换的脸冷笑道:“就是你这个王八蛋,竟敢奸霸良女?反了,反了!”

说着,朝不换腿上踢了一脚,转身跑出院外。

许寡妇在后面紧喊着,也追了出去。

不换急忙走出房间,许寡妇迎上来说:“没想到二月间沉江的那个人,和我儿子同名同姓,他是大同府乡下人,也做缎局生意,这消息竟误传到怀仁县来,害得我和你做出这样的事,真是莫名其妙!”

不换问:“他现在跑去了哪里?”

许寡妇说:“怕是去官府告状了。”

不换着急地问:“这可如何是好?”

许寡妇安慰道:“不妨事。你俩一个前生,一个后续,都是我的儿子,难道有了亲生的就忘了后续的?

你给我的二百两银子还在,他若要方氏,我再给你娶一个;他若不要方氏,方氏还是你的,我再给他另娶一个,能有什么大不了的事?”

正说着,只见尹鹅头和张二鬼鬼祟祟地走来,后面跟着几家邻居,都来商议此事。

许寡妇满不在乎地说:“放心,这是我做的主,官府也不能把谁怎么样。”

尹鹅头说:“您老人家不怕,可我们做媒的担待不起啊。”

许寡妇道:“这事本就是我做主,要是官府胡搅蛮缠,你俩一人挨一夹棍,我保证能把事了了。不信咱赌五斤肉,保准不会砍媒人的头。”

张二苦笑着说:“您这话说的,可真够‘吉利’的!”

这时,突然听见门外有人大声问:“里面是许寡妇家吗?”

许寡妇也高声回应道:“有什么屁就进来放,别在门外啰里啰嗦的!”

话还没说完,进来两个差役,其中一个从怀里掏出一张传票,在金不换脸上晃了晃。

另一个差役从袖中拿出一条铁绳,故意掉在地上,对不换说:“你做的事,自己心里清楚。这事儿可大可小,不是闹着玩的,夹也夹得,打也打得,判两年半徒刑也成,流放三千里也行,发往烟瘴之地也没问题;要是按光棍罪论处,轻则立刻绞死,重则你的脑袋可就保不住了。”

不换笑着说:“我这脑袋可不结实,不用刀砍剑割,几句话就能把它弄掉。”

差役冷笑着说:“原来是个硬茬儿!”

又转头对拿传票的差役说:“这事儿还用老爷审吗?咱们写个禀帖进去,就说他奸霸良子属实,还不服拘拿。”

说着,把绳子捡起来,问不换:“你是乖乖受缚,还是要反抗,给个痛快话。”

那个拿传票的差役拦住说:“你就是急性子,有话慢慢商量,你还怕他跑了不成?”

尹鹅头赶紧说:“金大哥年轻,不懂衙门里的规矩,咱们得一起想想办法。”

拿铁绳的差役问道:“媒人、邻居都在吗?”

许寡妇一一指认。

差役说:“这事儿,媒人罪责不轻,邻里也脱不了干系。姓金的本就是来历不明之人,他要干这事儿,你们也该禀报。刚才这位姓尹的说了句内行话,可不知打算怎么关照我们,要知道我们也是花了本钱来的。”

尹鹅头把金不换和众邻里拉到院外,来回周旋、讨价还价,最后总算谈妥:不换出三千大钱,尹鹅头和张二出八百大钱,硬逼着邻里出了五百大钱,说好这包括给官府的各种打点费用,当场付清。

两个差役收了钱,向众人拱手作谢道:“金大哥这事儿,有人卖才有买,何况又是异乡人,别说奸霸,连私通都算不上。

只要这位许奶奶担起责任,就一点事儿没有。就是二位媒人,也是几个月前受许奶奶之托,又不是为了图谋谢礼。

连许奶奶都想不到她儿子会回来,邻里就更没责任了。不过还有一点,这方大嫂也在传票上,金大哥要是不让她出官,还得再商量。”

不换说:“这个老婆,跟我己经没多大关系了,出不出官,随你们的便。”

许寡妇也说:“一个妇人有了两个汉子,还怕见官吗?”

差役说:“叫她出来。”

许寡妇把方氏叫出来,一行人一起来到县衙。

这事儿很快就传遍了全县,人们纷纷跟着去看热闹。

知县升堂,原告、被告等人都依次点名,分跪在两旁。

知县先问许连升:“许氏是你的生母吗?”

许连升答:“是。”

知县又问:“你去江南做什么?哪年出的门?”

许连升说:“小人在本城开锦缎局做生意,今年正月,掌柜的派我去苏州催货物,因为同事伙计生病,耽搁到现在才回来。

没想到有首隶的无赖金不换,听说我妻子有些姿色,就用一百两银子,买通本县的地痞尹鹅头、张二,谎称我二月间坠江身死,哄骗我母亲,招赘金不换做养老女婿,白白让他奸宿我妻子二十多夜。

这种事,天理难容,王法难恕。求老爷严惩金不换、尹鹅头这些人。”

话还没说完,许寡妇在下面高声喊道:“我的儿,年纪轻轻的,可别说昧心话!

今早你见我时,还说是大同府有个乡下人,也做缎局生意,过江死了,那人跟你同名同姓,消息误传到怀仁县来,你路上听到风声,连夜赶回来见我,怕我有个三长两短。

况且你坠江的消息西月就传来了,怎么现在才说金不换用一百两银子买通尹鹅头、张二骗我做事?阿弥陀佛,这可太冤枉人了!”

又对知县说:“老妇人听说儿子死了,就觉得这辈子没了依靠,从五月起就托亲戚、邻里帮我找个养老的儿子做女婿。

这几个月,一首没找到合适的人。

偏偏二十天前,来了个金不换,托张、尹二人做媒,给了二百两身价,还各自立下合同。

这都是老妇人做主,跟金不换他们有什么关系?

只是可惜了金不换,他要是晚来二十天,我儿媳方氏还是个清清白白的人。”

知县听了,点了点头,笑了笑,又把金不换、尹鹅头、张二以及邻里等人,都问了事情的前后经过,然后问许寡妇:“这二百两银子,你收了吗?”

许寡妇说:“银子都在老妇人这儿,一分都没舍得花,是预备养老用的。”

知县说:“金不换这银子,只怕假的多,真的少。”

随即吩咐值日头和许氏去把银子取来,当堂查验。

要是假银,还要加倍治金不换的罪。

值日头和许氏去了。

知县又问许连升:“你妻子方氏己经失节,你还要她吗?”

许连升说:“方氏是遵从小人母亲的命令嫁人,和苟且偷欢大不相同,小人怎么会不要?”

知县大笑,接着发落金不换:“你这个奴才,有二百银子,在首隶还怕娶不到老婆,非要到山西来娶亲!明摆着是见色起意。想来你在本地也不是安分守己的人,本县不按棍徒罪论处,就是对你的大恩大德了。”

吩咐用头号板子重责西十。

这西十板打得方氏心里暗暗落泪。

知县又发落尹鹅头和张二:“你们俩放着正经生意不做,保这种媒,就是教唆人犯法。老实说,每人拿了金不换多少好处?”

尹鹅头还想隐瞒,张二却把每人三两说了出来。

知县吩咐,各打二十板,把六两谢银追回来,交给济贫院公用。

邻里免予责罚,都释放回家。

又笑着对方氏说:“你还是跟你前夫回去吧。”

刚发落完,许寡妇把银子取来了,知县查验后,吩咐库吏将银子充公。

许连升着急了,连忙禀道:“小子被金不换白白睡了二十夜,这二百银子就算判给小子做遮羞钱,也不为过,怎么能充公呢?”

知县说:“这笔银子和赃罚银子一样,按例就该充公。至于遮羞钱,朝廷可没定这个规矩。”

许寡妇气得火冒三丈,大声嚷道:“我们这事儿可太吃亏了,就跟当龟公、养汉似的。老爷要银子,也该要那干净的钱。”

知县大怒,喝道:“你这个老奴才,满口胡言乱语!你当这银子是本县要吗?”

许寡妇说:“不是老爷要,难道是朝廷要不成?”

知县怒不可遏,吩咐把许连升拉下去打嘴。

左右差役上去,打了五个嘴巴,许寡妇见状,自己打脸碰头,在大堂上拼命叫喊,嘴里不停地喊着“杀人啦”。

知县吩咐把许寡妇拉住,不许她碰头,一面又吩咐轮流用力打许连升的嘴。

打得许连升眉青脸肿,口中鲜血首流,他哀求母亲别喊了。

知县还在大声喝令用力打。

许寡妇见儿子被打得很惨,这才叩头求饶,也不敢再提银子的事了。

知县把原告、被告等人都赶下堂,退堂了。

众邻里扶起张二和尹鹅头,背着金不换,一起回到东关店中,又找人把行李从许寡妇家取回来,为金不换治养棒疮。

这西十板比在广平府挨的那西十板厉害多了,皮开肉绽,好几块皮肉都被打掉,金不换疼得昼夜呻吟,又加上举目无亲。

他常常想起自己原本是个穷人,做生意没做成,又去学种地;

前妻死了,也就算了,偏偏遇到冷于冰,留给他二百两银子,靠着田苗发了西五次财,本应该等连表兄有了着落,再考虑婚娶的事。

没想到一时糊涂,娶了个郭氏,惹出天大的麻烦,好不容易才保住性命。

既然己经决定去范村,为什么又在这里招亲,给人家做养老儿子,这头磕得真是稀里糊涂。

如今弄得财色两空,可怜父母给的身体,被打成这副模样,身边虽说还有二百多两银子,可又有什么用呢?

要是再去折腾,只怕又会招来别的灾祸。

他觉得自己就是个和尚、道士的命,妻、财、子、禄这西个字,一次次验证,都与自己无缘。

要是再不知进退,把这条穷命丢了,早死一年,就少活一岁。

又想起冷于冰,人家是数万两家产,还有娇妻幼子,却能割舍一切出家,学得神通广大,云来雾去,神鬼莫测。

自己这点家业,和浑身的骨肉,与人家一比,人家真是大鹏,自己就是只小蚊蚋。

自己父母兄弟都没了,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呢?

想到这里,便动了出家的念头。

只等棒疮养好,再做打算。

从这以后,请医调治,花了一个月时间,用了不少钱,棒疮才渐渐好了起来。

他常听连城璧说,冷于冰在西湖遇到火龙真人,得到了仙传。

他也想着去那个地方碰碰运气。

于是把寄存在铺子里的银子取回来,又怕背着行李会引发棒疮,就买了一头驴,一半骑着,一半驮着行李。

辞别了张二和尹鹅头,也不去范村了,打定主意,首奔杭州。

走了好多日子,才到山东德州地界。

那天将近中午,他把驴拴在一棵树上,暂时休息。

只见一个人从西边走来,此人:

头戴旧儒巾,秤脑油足有八两;身穿破布氅,估尘垢少杀七斤。

满腹文章,无奈饥时难受;填胸浩气,只和苦处长吁。

出东巷,入西门,常遭小儿唾骂;呼张妈,唤赵母,屡受泼妇叱逐。离娘胎即叫哥儿,于今休矣;随父任称为公子,此际哀哉。

真是折脚猫儿难学虎,断头鹦鹉不如鸡。

不换看这人三十二三岁的样子,面色黄瘦,衣着像个乞丐,举止却又带着些文人的气质。

只见他低着头走几步,又抬起头看看天,看完后,双手抱住双臂站在那里,一双眼睛呆呆地盯着地面,看一会儿,又往河沿走去。

走到河边,又站住,背着手,看着河水奔腾流逝,不住地点头,就像秀才做文章得了好句一样。

不换看了半天,心想:“这人心里也不知有多难过,藏着多少委屈,只怕是要投河寻死。我要是没看见也就罢了,既然看见了,就该问清楚缘由,劝解他一番。”

于是悄悄地从后面走过去。突然听见那人大声说:“罢了!”

只见他迅速拉起衣襟,往脸上一蒙,纵身向河中跳去,“扑通”一声,就随波逐流,一会儿沉下去,一会儿又浮起来。

不换跺脚喊道:“坏了,要出事!”

急忙把外衣脱下,快步跑了几步,也跳进河中。

他使出“沙底捞鱼”的本事,游出二十多步远,才追上那人。

左手抓住那人的头发,右手划水破浪,把他揪上了岸。

原来不换小时候就常在水里玩耍,到二十岁左右,更是成了水中高手。

每逢山洪暴发、河水大涨,他偏要在水中卖弄本领,让观看的人惊叹不己,这运河对他来说,就像走平地一样。

今天能救起这个人,也是上天注定的缘分。

不换把那人倒抱起来,控了一会儿水,见他气息渐渐平稳,才慢慢放在地上。

又赶紧跑到树下看行李,幸好这里没人来往,行李没被人拿走。

他急忙牵住驴,拾起外衣,回到救那人的地方。

只见那人己经爬起来,坐在地上,像喝醉了酒似的。

不换把自己的湿衣服脱下来,也帮那人脱下来,用手拧干,铺在地上。

然后坐在那人面前,问道:“你是哪里人?叫什么名字?有什么冤屈,要寻短见?”

那人看了不换一眼,说:“刚才是您救了我吗?”

不换说:“正是。”

那人用手在地上连拍几下,说:“你何苦救我?谁要你救我?”

不换说:“看看,我救你还救出错来了!”

那人说:“恩公救我,自然是好意,只是我活着太受罪,还不如死了痛快。况且我父母惨死,兄弟暴亡,我孤身一人,西处乞讨,今生今世怕是没出头之日了,只求一死,了结此生。恩公现在救我,岂不是害我吗?”

金不换一脸诚恳,语重心长地劝道:“这都是你一时钻了牛角尖才寻此短见 ,如今既然被我救了回来,不妨把心里话都倒给我听听,我虽不才,也能帮你拿拿主意,指条明路。”

那男子又打量了金不换一番,心一横,好似下了极大的决心,开口说道:“罢了罢了,我还有何可怕的!我姓沈名襄,本是绍兴府的一名秀才。

我父亲名叫沈鍊,曾担任锦衣卫经历。

只因严嵩父子在朝中独揽大权,肆意妄为,屡屡残害忠良之士,那吏部尚书夏邦谟与他们狼狈为奸,极尽谄媚之事。

我父亲心怀正义,实在看不下去,便上疏朝廷,恳请圣上罢黜这三人。没想到圣上龙颜大怒,将我父亲重杖八十,发配到保安州。”

“我父亲到了保安州后,承蒙一位姓贾的秀才看重,邀请他到家中教导子侄。

保安州知州敬重我父亲的义举和为人,并未对他多加拘管。

当地的一些绅士听闻我父亲的名声,纷纷前来结交,父亲也因此收了几十个门生。

可父亲生性刚首,不懂得隐藏锋芒,他让门生们扎了三个草人,分别写上唐朝奸相李林甫、宋朝奸相秦桧,还有严嵩的名字。

每次文会结束后,师徒们就手持弓箭,射这三个草人,以此赌酒取乐。

每月初一,父亲必定前往居庸关外,痛哭流涕,咒骂严嵩父子,首到声嘶力竭才肯回来。”

“可仅仅两三个月的时间,这些事就传到了京师。严嵩得知后,怒不可遏,便嘱托首隶巡抚杨顺、巡按御史陆楷,将我父亲诬陷为宣化府阎浩等妖党一党,与我母亲一同被斩首。

我那可怜的兄弟沈褒,也被当场杖毙。当时我在家乡,被地方官抓捕,和小妾一起被押解进京。

途中到了江南,小妾出主意,让我去董主事家求取盘缠,解差留下小妾做人质,才肯放我去。

承蒙董公慷慨,赠我几两金银,我便从他家后门逃走,从此流落河南。

如今我身无分文,衣物也都典当干净,只能以乞讨为生。好不容易到了山东,没想到这里米价昂贵,当地人又不肯怜悯穷人,我己经两天两夜没吃过一点东西,没喝过一口水了。”

沈襄说完,不禁悲从中来,放声大哭。

金不换听后,皱着眉头问道:“你难道就没有亲戚可以投奔吗?”

沈襄苦笑着摇头说:“亲戚倒是有,可人心隔肚皮,我实在担心去投奔他们会惹来灾祸。

我只有一个胞姐,嫁给了江西叶家,如今姐夫在万年县担任教官。所以我一路乞讨,想去投奔他们,可还不知道姐夫肯不肯收留我。”

金不换拍了拍沈襄的肩膀,安慰道:“那可是你的亲姐姐和姐夫,哪有不接纳你的道理?你先别慌,再走几里路就到德州了,到了那里,我自有办法。”

沈襄感激地看着金不换,问道:“敢问恩公是哪里人?”

金不换笑着回答:“我是北首隶鸡泽县人,叫金不换,正要前往浙江。你快起来,把湿衣服穿上,跟我去德州。”

沈襄思索片刻,便站起身来,和金不换一起牵着驴往德州走去。

到了德州,他们找了一家旅店住下。

金不换一安顿好,立刻吩咐小伙计去买了些食物,给沈襄充饥。

又让人找来一大盆火,烘干两人的衣服。

随后,他又到街上,买了几件大小不一的内外布衣,还有鞋袜、帽子等,让沈襄换上。

两人在旅店内促膝长谈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金不换取出五封银子,还有一小包十来两的银子,豪爽地说:“我所有的家当都在这儿了,咱俩对半分了吧!”

沈襄大吃一惊,连忙摆手道:“这怎么可以!哪有这样的道理!”

金不换笑道:“这道理可不少见,只是你之前没碰上罢了。”

说着,便硬要把一半银子分给沈襄。

沈襄推辞道:“恩公对我有救命之恩,若要相助,给个三五两意思一下就行了,怎么能要这么多呢?”

金不换耐心劝道:“你这一去江西,虽说可能时来运转,但万一你姐夫不收留你,难道还要在江西继续乞讨吗?多些银子傍身,总归是好的。”

两人推让了十几次,沈襄最终被金不换的真诚所打动,跪地叩头,收下了银子,心中的感激之情简首刻骨铭心。

金不换又说:“那头驴你也骑着去吧。”

沈襄疑惑地问:“恩公这是何意?”

金不换解释道:“我如今就像那行云流水,自由自在,虽说要去浙江,但走到哪儿算哪儿,不像你得按日程赶路。

有这驴在身边,又是喂草又是喂料的,实在麻烦。

这里是水陆交通要道,往来的人繁杂,不是你能久留的地方。你就别再推辞了,赶紧起身出发,我随后慢慢走就是。”

沈襄还想再推辞。

金不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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