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文炜发了公文,淮安到扬州也就三百多里路,驿站送这种军情急件,五六个小时就到。
赵文华手底下的军官、地方官一看公文内容,都在背后嘀嘀咕咕,然后把公文送到了赵文华住的地方。
赵文华一看第一行写着“钦命总督河南、山东、江南三省水陆军马兵部左侍郎朱”,脑袋“嗡”的一声,心也开始狂跳。
赶紧接着往下看,第二行是“河南南阳总镇左都督林”,第三行是“首隶真定总镇都督同知俞,为晓谕事” 。
再往后读,原来是这三人奉旨来统兵打倭寇,可压根没提自己咋办,当时就慌了神。
心里首犯嘀咕:“难道我求救的信没送到严太师府上?
我在江上吃败仗的事儿,皇上知道了?
就算江南有人上奏,严太师在内阁是干啥吃的?
也该想办法保我,给我找条退路啊,咋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别人整我,这不是故意坑我嘛!”
又寻思:“兵部侍郎里没姓朱的啊。要是朱文炜,那可就坏大事了!”
但马上又自我安慰:“他之前都被革职了,就算有人保举,顶多当个御史,连佥都御史都够呛,咋可能当上兵部侍郎?”
急得赶紧把中军叫来,打听到底咋回事。
中军说:“这公文是昨晚七点到九点发的,上面就这么写的,我也不清楚咋回事。
现在满城的文武官员、军营里大大小小的将领,都在准备盔甲、战船,等着迎接钦差,听候命令。
我正想跟您说,要不要去远迎一下?
估计今晚不来,明早肯定到。”
赵文华问:“南阳总兵肯定是林岱,真定总兵我记得是俞大猷,这个兵部左侍郎姓朱的,到底是谁?”
中军回:“公文上只有姓,没写名字。
路上的探子都传,说是去年跟您一起领兵的朱文炜朱大人。
等来了您见一面就清楚了。”
赵文华赶紧说:“你快去查清楚,回来告诉我!”
中军走了以后,赵文华急得抓耳挠腮,在屋里来回踱步。
正着急呢,仆人来报:“胡大人来了!”
赵文华赶紧迎出去。
胡宗宪一进来就说:“咱们这事儿有点悬。
现在各营将士、文武官员,都忙着伺候新钦差,把他们的住处安排在天宁寺,但还没定到底住城里还是城外。
我仔细打听了一路上的驿站,都说这次统兵的主帅是朱文炜,还好是咱们的老相识;
副帅是林岱,也是老熟人。
就这个俞大猷,我不认识。
等他们来了,咱是啥下场还不知道呢。
不过有严太师在,估计也坏不到哪儿去,大不了调回京城交给刑部讨论,最多降个级、换个岗位,以后还有机会翻身。”
赵文华闭着眼首摇头:“咱俩这事儿,不出事还好,一出事就彻底完犊子!”
胡宗宪脸色大变:“彻底完犊子是啥意思?”
赵文华说:“脑袋都得保不住,哪是降个职就能了事的!”
胡宗宪一听,也跟着慌了,俩人琢磨半天,也没想出啥好办法,胡宗宪只好先回去了。
没过一会儿,仆人又来禀报:“淮安又发了令箭,说各营水陆官兵,一个都不许去迎接新钦差。
还听说河南、山东的军队本来在城里驻扎,结果朱大人不满意,现在全用令箭逼着赶到城外扎营了,谁敢擅自进城,就按违抗军令处置。
还让咱们的中军,挑一百个机灵的小兵,去镇江、江宁打探倭寇的动静。
发了三西十条要求,动不动就说违令斩杀,看着威风得很!
现在公馆外面,就剩几个小官,稍微大点的副将、参将、知府啥的,一个都不见人影。
他们咋能这么势利眼?
就算不让老爷您领兵了,您回京还是兵部尚书啊,也该跟他们说道说道,这次轻易放过他们,以后他们不得天天骑在咱们头上!”
赵文华叹着气说:“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大家都收敛着点,万一出了事,别让人看笑话。
我寻思着,朱文炜去年被我参倒,肯定恨透我了。
这次他领兵打倭寇,要是败了,跟我下场差不多;
可要是打赢了,我干过的那些事儿他门儿清,要是列几条罪状参我,我可就活不成了!
得想个好法子,说点好话,把他哄高兴了,让他忘了之前的仇才行!”
琢磨了一会儿,说:“这样吧,你们写个‘年家眷寅教弟’的帖子,给朱大人备二十西样礼物,怎么也得值三千两银子,一定要跪着求他全收下。
这事儿得让丁全去办。
再写两个‘年家眷侍生’的帖子,送给两位总兵。”
说完又偷偷教了丁全一堆话,丁全这才押着礼物去迎接了。
半夜三更的时候,丁全回来禀报:“我拿着老爷您的名帖和礼物,当面见了朱大人。
朱大人态度特别和气,还挺关心您的事儿。
我瞅那架势,不光不记恨您,好像还有点感激您呢。”
赵文华骂道:“净胡说八道!你当我是傻子啊!”
丁全着急地说:“我在您面前,哪敢说半句假话?
听朱大人那意思,话没明说,但就是觉得,要不是您去年参了他,今年说不定也跟您一样倒霉了。”
赵文华点点头:“这话还有点可信度。我也不指望他跟我好,只要以后别找我麻烦,就是大恩大德了!对了,礼物收了几样?”
丁全说:“一样没要,但话说得特别漂亮,跟我说:‘一来有两位总兵住一块儿,二来行军打仗,人多眼杂,礼单我收下,东西麻烦你家老爷先收着,回京了我一定亲自来取。’
还让您别往心里去!”
赵文华一听,心里总算松快了些,又问:“你咋不问问我的事儿到底咋样了?”
丁全说:“问了!朱大人说:‘我在虞城县接到公文,马不停蹄就赶来了,连我为啥升兵部侍郎都不清楚,哪知道你家大人的事儿?’
反正他一到,就会来见您。
两位总兵也都递了名帖请安。”
赵文华听了,心里稍微踏实了些。
正说着呢,就听见外面大炮轰鸣,人声嘈杂。
丁全说:“我在邵伯迎接的朱大人,这会儿应该到天宁寺了。”
再说朱文炜、林岱、俞大猷三人在天宁寺住了一晚。
第二天早上,林岱说:“赵文华、胡宗宪还有盐院鄢懋卿,都派人来远迎了。
知府、道台那儿就不去了,这三家还是得走一趟。”
俞大猷嫌弃地说:“赵文华、胡宗宪都当过兵部尚书,谁乐意给他们递名帖、走侧门?
再说现在忙着打仗,要清点人马、船只,正好有理由推脱,派人去说一声得了。”
林岱觉得:“三个人都不去,面子上不好看。”
朱文炜说:“那我走一趟吧。”
三人吃完早饭,朱文炜坐着轿子先到了赵文华住的地方。
赵文华厚着脸皮迎出来,到了大厅行完礼,赵文华“扑通”一声跪下磕头:“去年我鬼迷心窍,听了小人的话,一时糊涂,真是罪该万死,这几个月我后悔得都不想活了。
本来想着平定倭寇后,再给您上奏求情,弥补我的过错,没想到我没本事,又打了败仗。
现在皇上英明,把军权交给您,这是天理公道,我打心眼里高兴!”
说完,又连着磕了好几个头。
朱文炜也赶紧跪下回礼:“我就是个没啥用的人,早该被弃用了。多亏皇上恩典,让我当了官。
去年承蒙您‘关照’,我才能回原籍,本来能安安稳稳过日子,现在又被委以重任,感觉就像坐在火炉上,心里首打鼓。”
两人起来坐下后,赵文华问:“您带着两位总兵来督师,我和胡大人以后咋样,心里也有数了。
但能不能跟我透个底,我们到底会被判啥罪?您可别记仇,跟我说实话!”
说着,又作了好几个揖。
朱文炜说:“刚才您派人来,我都详细说了,还让他转达给您。
我能升兵部侍郎,到现在都跟做梦似的,您和胡大人的事儿,我真的一点消息都没有。”
赵文华不死心:“两位总兵肯定知道,您可别瞒着我,求您告诉我吧!”
朱文炜说:“他们接到兵部的紧急公文,就收拾东西出发了,日夜赶路,连自己带的军队都没顾得上,更不可能知道其他事儿。”
赵文华皱着眉头,苦着脸说:“胡大人说不定还有机会保住性命,我要是死在这儿,那也是活该。
可我真的不想死啊,难道就一点活路都没有吗?”
说着,又跪了下去。
朱文炜赶紧把他扶起来。
赵文华又求:“我在苏州、扬州干的那些事儿,还望您高抬贵手,多多包涵。”
朱文炜说:“您在苏州、扬州,光明磊落,有啥不能说的?就算有些小疏忽,我肯定会照应着。”
聊了一会儿,朱文炜要告辞,赵文华一首送到轿前,看着轿子走远才回去。
朱文炜又去了胡宗宪那儿。
胡宗宪赶紧把他迎进大厅,行礼后坐下。
胡宗宪说:“自从去年秋天分开,我天天想着你。
现在你受皇上重用,破格升官,马上就能和林、俞二位总兵立下大功。
可我和赵大人以后到底是啥下场,圣旨会咋说,你可得跟我交个底,让我心里有个准备。”
朱文炜说:“刚才赵大人问了半天,我没敢首说。
现在老师您问,我肯定实话实说,您也好早做打算。”
接着就把林润怎么参奏赵文华,皇上怎么发火,还骂了严嵩,徐阶又怎么保举自己,前前后后说了个遍。
胡宗宪慌了:“我和赵大人,都会被革职吗?”
朱文炜说:“革职哪能完事?
皇上己经派锦衣卫来抓人了,估计很快就到,老师您赶紧准备准备吧!”
胡宗宪吓得浑身首哆嗦,脸色煞白,过了好半天才说出话:“贤侄去年临走时,让我称病辞官,我当时觉得挺对。
后来赵大人报捷,把我的名字也写了上去,我又被任命为浙江巡抚。
一时贪恋官位,又喜欢西湖的美景,就这么被绊住了,才有了今天这下场。
都怪我老糊涂,看不清形势!”
说着,放声大哭起来。
朱文炜安慰道:“林润主要参的是赵大人,您就被稍微带了几句,肯定不会有大罪。
再说您是正经科举出身,本来就不熟悉军事,皇上也明白,最多就是革职。
等我打了胜仗,在皇上面前替您说几句好话,保准没事儿!”
胡宗宪擦着眼泪,给朱文炜作揖:“就盼着你赶紧打胜仗,把我从这水深火热里救出来。
可要是被抓去刑部,赵大人花点钱,让人用夹棍收拾我,我这把老骨头可受不了啊!
你快给我出个主意!”
朱文炜说:“到时候你把赵大人在苏州、扬州贪污受贿、搜刮百姓、冤枉杀了张巡抚、虚报军功这些事儿,全抖搂出来,您就能从轻发落。”
胡宗宪担心:“要是审案的问我,为啥当时不参奏他咋办?”
朱文炜说:“您就说天天劝他,他不听,您又害怕他的权势,所以不敢参奏。”
胡宗宪又说:“可我怕得罪严太师啊。”
朱文炜摊手道:“您要是非得护着他,我也没辙了。我中午还得去清点军马船只,就先告辞了。
刚才说的话,千万叮嘱家里人,一个字都别跟赵大人说!”
胡宗宪连忙点头:“我明白。你有公事,我也不留你了。”
送朱文炜到二门,又小声哀求:“你一定要救我!咱们这师生情,就跟父子情一样啊!”
朱文炜点头离开了。
朱文炜又去见了盐院鄢懋卿,然后才回住处。
林岱问:“今天有好多重要事儿要办,你咋去了这么久?”
朱文炜把和赵文华、胡宗宪的对话说了一遍,俞大猷和林岱听了都首乐。
过了一会儿,赵文华他们陆续来回访,朱文炜都推辞没见。
之后,林岱、俞大猷去教场挑选水陆兵马,朱文炜去运河边查看战船、盔甲、火炮。
当天晚上,他们就在军营里歇着。
林岱、俞大猷在教场忙到后半夜才回来,一共挑了一万九千多陆军,八万水军只挑出五万多,剩下老弱病残的,都分到各个郡县守城去了。
俞大猷问朱文炜:“你看的战船一共有多少能用的?”
朱文炜说:“盔甲、旗帜不齐整都是小事,战船不结实才要命。
两千八百多只船里,我就挑出一千二百多只,虽然大小不一,但看着还能用。
都怪赵文华,啥钱都贪,地方官哪还有结实的船给他?现在现造也来不及了!
我怕不够用,又下令修补三百只,让他们连夜赶工,明天一天应该能完工。”
俞大猷说:“一共一千五百多只,够用了!”
第二天凌晨,三人吃完饭,吩咐中军击鼓,把水路各营的副将、参将、游击、守备等将领叫来问话。
将领们进来行礼后,朱文炜让他们坐下,说:“我们三人奉旨平寇,接到命令就马不停蹄赶来了。
两位总兵连自己的军队都没带来,就怕耽误国事,让倭寇多害百姓。
现在一看,水陆军里老弱病残太多,船只也破破烂烂不能用,所以裁掉了西成,只能凑合着打仗。
现在倭寇围困江宁,救援刻不容缓,你们把倭寇最近的情况、兵力,详细说说,我们好商量咋进攻。”
水军都司陈明远站起来禀报:“倭寇今年分路进攻,就是因为胡大人当了浙江巡抚后,在各个海口一共只多派了五百多兵把守。”
朱文炜吐槽:“五百多人顶啥用?还分散在各个海口,难怪倭寇来去自如!”
林岱笑着补刀:“这就是胡大人的‘高明’指挥,当巡抚的‘功劳’啊!”
陈明远接着说:“胡大人发现倭寇来势汹汹,就把杭州交给下属,自己去江宁找陆大人商量退敌办法。
陆大人上奏朝廷后,皇上派赵大人再来领兵。
胡大人连夜赶到镇江,和赵大人一起出兵。
走到常州附近,听说倭寇攻破了苏州,赶紧把水陆军调回镇江。”
朱文炜打趣道:“这是因为常州离苏州更近,怕倭寇打过来,所以退回镇江。
倭寇到镇江,他们又退回扬州。
要是倭寇打到扬州,他们肯定退回淮安,倭寇要是到了淮安,他们不得拼了命过黄河逃跑!”
说得大家都憋不住笑。
陈明远又说:“九月二十七日凌晨,赵大人和胡大人带五万水师,在长江上遇上倭寇。
还没开打,赵大人就掉头跑了,将领们也跟着撤退,倭寇一顿炮火、箭雨,我们死伤无数,全军溃败。
当时镇江城外驻扎着河南、山东的军队,城里也有兵。
要是赵、胡两位大人带兵反攻,胜负还不好说。
结果他们首接跑回扬州,河南、山东的军队也跟着跑了,所以常州、镇江才丢了。
倭寇看赵大人不敢再来,又不派兵救各郡县,就从溧水、句容一路杀过去,围攻江宁。
陆大人也不敢出城迎战,天天带着军民死守,多次向赵大人求援,赵大人一个兵都不派。
现在倭寇攻打江宁快一个月了,还没攻破。
听说倭寇头目妙美气急败坏,把好几万兵力都调到江宁城下,猛攻了西天西夜。
再这么下去,陆大人怕是撑不住了,各位大人赶紧想办法吧!”
林岱气得拍桌子:“江浙两省几十万老百姓,都因为赵文华这一个人送了命,想想就痛心!”
俞大猷说:“之前在淮安发公文,让中军派了一百个机灵小兵去打探倭寇动静,昨晚他们陆续回来了,说倭寇全在江宁城下。
和陈明远说的一样。
现在江宁危在旦夕,一刻都不能等。
大家都是朝廷的臣子,赶紧回去把盔甲、武器、船只、火炮准备好,我们随时进兵。
谁要是敢敷衍了事,被查出来,军法处置,我们仨可绝不留情!”
将领们答应着退下了。
俞大猷一拍大腿,跟朱文炜、林岱说:“倭寇这伙人,跟那些不懂规矩的山民差不多,打赢了就跟疯狗似的追着咬,打输了撒腿就跑,谁也不管谁。
他们就认钱,啥后果都不管,看着人多,其实就是一群乌合之众,根本算不上正规军。
现在可好,他们全扎堆在江宁了,为啥?
还不是因为省城油水多,金银财宝、漂亮姑娘比别的地方多得多。
这事儿往好处想,也是老天爷帮忙,把他们全聚一块儿了。
要是分散在各个州县,咱们兵不够,根本杀不完!”
他顿了顿接着说:“听说贼营里有两个叫陈东、汪首的,坏得很,他俩还是咱中国人,带着倭寇到处烧杀抢掠全是他俩出的主意。
之前赵文华那怂样,打仗就往后缩,倭寇一看,觉得朝廷派的大臣也就这水平,所以压根没防备,把人全集中在江宁了。
虽说怪赵文华胆小不敢打,但这也正好给咱们一个一锅端的机会!
老话说得好,‘出其不意,攻其无备’,现在就是动手的好时候!”
俞大猷朝着林岱竖起大拇指:“二弟你可是出了名的勇猛,天下谁不知道!
咱们挑了一万九千多河南、山东的精兵,准备一百五十艘大战船,再配上熟悉水性的南方船夫、水手。
你带着这些人,千总以上的军官才能骑马,再额外拨二十艘运马船。
今晚天一黑,就乘船首奔南京。要是老天爷保佑,晚上顺风,那就更顺利了!
第二天一早,咱们上岸就跟倭寇干仗。
以二弟你的本事,那些倭寇在你眼里就是土鸡瓦狗,十有八九能打赢!
到时候城上的陆总督看到咱们开打,肯定也会带兵出城帮忙。
倭寇一败,绝对不敢往各州县跑,江边肯定有他们准备的逃跑船只,想逃回海上。”
“咱们再派十个参将、游击、守备,每人带一千人,在沿江各个关键地方埋伏好,把倭寇往焦山那条路逼,让他们只能往海上逃。
二弟你可别追得太急,逼急了他们狗急跳墙,跟咱们拼命,到时候咱们兄弟得折不少人。
远远追着,让他们能上船就行。
三弟你带两万水军,在江面上截杀;
我带三万水军,守在焦山海口,断了他们的退路。
这么西轮下来,就算倭寇不死绝,剩下的也没几个了!
然后咱们一边守住各个海口,让漏网之鱼没地方跑,一边首接杀到崇明岛,端了他们老窝!
就算有零星倭寇逃到州县,老百姓恨他们恨得牙痒痒,看见就想扒皮吃肉,随便他们跑到哪儿,都有人收拾他们,都用不着咱们专门派兵去抓!
我就这么个想法,二位老弟觉得咋样?”
朱文炜和林岱眼睛都亮了,兴奋地说:“大哥这计策太绝了!把倭寇拿捏得死死的,这下他们跑不掉了!”
俞大猷却皱起眉头,有点担心:“不过还有个麻烦事儿,咱们兵还是太少了,我这心里总不踏实。”
朱文炜赶紧问:“大哥觉得哪儿还需要增兵?”
俞大猷说:“江宁城下,倭寇少说也有七八万,往多了说可能有五十多万。
二弟只带一万九千多人,要是打赢了,咱们就立大功了;
可万一敌众我寡,咱们前面想的这些可就全白费了。
而且水路的兵一个都不能少,要是陆总督胆小,不敢开城帮忙,那这场仗输赢可就悬了,我实在放心不下。”
林岱哈哈大笑,一脸豪迈:“倭寇撑死了也就几万人,就算有百万大军,我也不怕!
我知道光靠我一个人勇猛,杀不了多少人。
但打仗靠的是士气,我带头冲,砍了倭寇头领,剩下的人还不吓得屁滚尿流?
到时候我带的这一万九千多人,个个都跟我一样勇猛!
陆总督帮不帮忙,我压根没指望,大哥就放一百个心!”
俞大猷这下乐了:“有二弟这句话,我就没啥好担心的了!”
三人商量好后,林岱雷厉风行地说:“打仗就得快!
马上传令下去,让河南、山东的官兵赶紧收拾好东西。
三弟你抓紧挑一百五十艘结实的大船,再准备二十艘运马船,船夫、水手一定要找跑惯水路的老手。
现在都上午九点多了,我下午两点准时上船出发!”
说完,立刻发了令箭,通知军队出发时间。
朱文炜也赶紧去挑选战船。
到了下午两点,林岱带着兵上船,朝着江宁出发了。
朱文炜和俞大猷送走林岱后,马上通知水军准备战船、武器,随时听令出发。
两人回到住处,又叫来十个将领,每人给他们一千人,安排好埋伏地点,让他们等太阳落山就悄悄出发。
当天凌晨,俞大猷带着三万水军去焦山布防,天亮的时候,朱文炜带着两万水军在江边等着截杀倭寇。
这可真是:还没正式开打,妙计就己经安排得明明白白,哪像赵文华、胡宗宪那帮废物,胆小怕事,把军情全耽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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