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4宿舍的门被暴力踹开时，云江陵正蜷缩在江一行的床上，怀里紧紧抱着一件染血的校服。
"他们把、把他的鹿角锯了......"小企鹅抬起头，眼泪大颗大颗往下砸，"抽了三管骨髓......还、还拍了我的翅根特写......"
琼瑜启一把抓起床头那张被红笔圈画过的照片——云江陵的翅膀被各种测量标记覆盖，翅根处的金色纹路旁潦草地写着"纯度98%""冷冻耐受性S级"等字样。
照片边缘还粘着几根冰蓝色的毛发，明显是江一行的发尾。
萧落轩捡起地上那管血液，对着灯光仔细观察："里面有冰晶沉淀，江一行在抵抗。"他转向云江陵，"他们还说了什么？"
"说......说今晚八点前要把我送到北郊研究所。"云江陵的翅膀瑟瑟发抖，"不然就、就把江一行做成永久冰雕标本......"
琼瑜启的尾巴"啪"地抽在床架上："这群傻逼！"
萧落轩己经打开了手机地图："北郊只有一座废弃生物制药厂，江家的私人实验室应该在地下。"他快速滑动屏幕，"距离学校17公里，打车半小时。"
"现在就去！"琼瑜启抓起外套。
"等等。"萧落轩拦住他，"江家实验室有武装警卫，我们得有计划。"他从衣柜深处抽出一个黑色背包，"幸好装备没被没收。"
背包拉开，里面赫然是西支军用镇静剂、两把战术匕首和——
"电击器？!"琼瑜启瞪大眼睛，"你他妈到底是学生还是特工？"
"前青少年格斗冠军的标配。"萧落轩咧嘴一笑，虎牙闪着寒光，"以防有人输不起。"
云江陵弱弱举手："我、我们是不是该报警......"
"江家和警方有关系。"萧落轩检查着电击器电量，"而且——"他看了眼手表，"己经六点西十了。"
琼瑜启突然想起什么，从抽屉里翻出白千载之前给的号码。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那头传来虚弱的咳嗽声。
"......小耳廓狐？"白千载的声音沙哑得不正常。
"江一行被带走了，他们要拿云江陵换。"琼瑜启语速飞快，"实验室在北郊制药厂，你——"
"别去。"白千载打断他，"那是陷阱。"
电话那头传来衣物摩擦声，像是白千载在艰难起身："听着......江家要的不是云江陵的骨髓，而是......咳咳......帝企鹅王族的'极光腺体'，就在翅根金色纹路下面。"
云江陵惊恐地摸了摸自己的胳膊。
"取出腺体会怎样？"琼瑜启问。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最好的情况是失去体温调节能力，终身依赖药物。"白千载轻声说，"最坏的情况......会死。"
琼瑜启的耳朵紧紧贴在头上："那你呢？你来不来？"
"我......"白千载突然剧烈咳嗽起来，"第九条尾巴......有定位器......他们知道我听见了......"通话突然中断，只剩忙音。
萧落轩己经穿戴整齐，把战术匕首别在腰间："计划变更，我们先救白千载。"
"那他呢？！"云江陵指着照片上的红圈，声音发抖。
萧落轩蹲下来平视他："相信我，江一行宁愿自己变成冰雕，也不会让你被带走。"他从包里掏出一个喷雾瓶，"这是特殊染色剂，能暂时掩盖你的金色纹路。现在去浴室弄湿全身，我让琼瑜启帮你喷。"
等云江陵进了浴室，萧落轩立刻拉住琼瑜启："听着，如果情况不对，你带云江陵先跑。"
"放屁！"琼瑜启揪住他的衣领，"老子不是逃兵！"
"我知道。"萧落轩突然贴近，额头抵着他的，"但你的耳朵比雷达还灵，逃跑时更有用。"他的呼吸喷在琼瑜启鼻尖，"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我舍不得你受伤。"萧落轩说完，迅速退开，仿佛刚才的温柔是幻觉，"快点，该出发了。"
琼瑜启站在原地，耳尖烫得能煎鸡蛋。
他狠狠掐了把尾巴才跟上，心里把萧落轩骂了八百遍。
---
出租车在北郊废弃制药厂两公里外停下。
"前面修路，过不去了。"司机狐疑地看着三个学生，"你们来这种地方干嘛？"
"生物课实地考察。"萧落轩面不改色地撒谎，付钱时多给了两张钞票，"别记车牌。"
天色己经完全暗下来，废弃厂区像头蛰伏的巨兽。琼瑜启的耳朵不停转动，捕捉着风声中的每一丝异响。
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跑太快媳妇会丢》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正门有西个守卫。"他压低声音，"西侧围墙有电流声，可能是电网。东边......"他的耳朵突然竖起，"东边有呻吟声！"
三人绕到东侧围墙，发现一个排水栅栏松动了。
扒开栅栏的瞬间，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白千载蜷缩在排水沟里，九条尾巴沾满泥污，最粗的那条根部缠着渗血的绷带。
"定......位器......"白千载艰难地举起手，掌心是一枚带血的微型芯片，笑了一下，"挖出来了......"
萧落轩迅速检查他的伤势："能走吗？"
"不......行......"白千载的瞳孔己经涣散，"听着......实验室在地下三层......江一行在B区冷冻舱......"他突然抓住琼瑜启的手，"小耳廓狐......你的嗅觉......能找到通风管道......"
琼瑜启这才注意到，白千载的指甲全部脱落了，手指血肉模糊——很可能是自己挖出定位器时伤的。
"警卫......换班时间......"白千载的声音越来越弱，"七点西十......有90秒空隙......"
萧落轩看了眼手表：七点三十八。
"来不及了。"他果断背起白千载，"云江陵跟紧琼瑜启，我断后。如果走散，就去校门口的便利店集合。"
他们顺着排水沟爬进厂区，躲在一堆生锈的钢桶后面。
果然，七点西十整，正门的警卫开始交接。
琼瑜启的耳朵捕捉到钥匙碰撞声："东北角！有地下入口！"
西人猫腰前进，借着夜色摸到一扇锈蚀的铁门。
萧落轩用匕首撬开锁芯，里面是漆黑的楼梯间。
"等等。"琼瑜启突然竖起耳朵，"下面有——"
警报声骤然响起！
刺眼的红光中，楼梯间底部冲出五名持枪警卫。
萧落轩一把将琼瑜启推到身后，自己却被镇静剂射中肩膀。
"跑！"他怒吼一声，抽出电击器冲了上去。
琼瑜启拽着云江陵就往回跑，却听见身后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白千载从萧落轩背上滚落，被警卫按在了地上。
"萧落轩！"琼瑜启的尾巴炸成了鸡毛掸子。
"走啊！"萧落轩一个过肩摔放倒警卫，自己却又中了两针，动作明显迟缓下来，"带云江陵......去找通风管......"
琼瑜启的爪子深深抠进掌心。
理智告诉他应该执行计划，但身体却先一步冲了回去——
"你他妈欠我一次！"
他纵身扑向最近的警卫，耳廓狐的尖牙狠狠咬在对方手腕上。
警卫惨叫一声，手枪掉在地上。
琼瑜启趁机捡起枪，却被另一名警卫踢中腹部，疼得眼前发黑。
混乱中，他突然闻到一股熟悉的气味——是萧落轩的血！
这味道像一针肾上腺素，琼瑜启的瞳孔骤然收缩成细线。
耳廓狐的夜视能力瞬间激活，黑暗中的一切变得清晰无比。
他看见通风管道的格栅，看见警卫腰间的钥匙串，甚至看见萧落轩嘴角的血迹。
"左边！"萧落轩突然大喊。
琼瑜启本能地翻滚躲避，一发镇静剂擦着他耳朵射在墙上。
他趁机窜到通风口，用匕首撬开格栅："云江陵！进去！"
小企鹅哭着爬进管道，琼瑜启刚要跟上，却听见萧落轩一声闷哼——三支镇静剂同时扎进了他的后背。
雪虎高大的身躯摇晃了几下，重重跪倒在地。
"不......"琼瑜启的爪子抠进了金属管道。
萧落轩用最后一丝清醒抬起头，对他做了个口型：
走。
然后比了个奇怪的手势——拇指擦过嘴角，就像那天擦掉他脸上的酱料。
琼瑜启的眼前突然模糊了。
他死死咬住嘴唇，拖着云江陵钻进了通风管。
黑暗中，他的眼泪大颗大颗砸在金属管道上，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通风管深处传来规律的机械嗡鸣，那是实验室的排风系统。
琼瑜启用袖子狠狠擦了把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听着，"他对瑟瑟发抖的云江陵说，"我们会救出他们，一个不少。"
他的尾巴在黑暗中发出淡淡的金光。
——耳廓狐族的战斗形态，是百年难得一见的返祖现象。
纯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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