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西郊马球场,三十面赤旗在秋风中猎猎作响。吐蕃使团的金顶帐篷前,三匹雪域龙驹正刨着蹄子,马鞍旁斜倚的鎏金球杖闪着寒光。
"永昌无人乎?"吐蕃副使多吉扬起球杖,杖头镶嵌的牦牛骨上还沾着血渍,"连输三场,连马都骑不稳!"
场边,永昌球员王校尉的左腿绑着染血的醋布。他的坐骑更惨——马腹被划开半尺长的口子,兽医正用岭南药膏止血。
单天行着龙鳞戟柄,瞥见吐蕃球杖的异样:"徐卿,那杖头有蹊跷。"
徐茂公铁骨扇一挑,扇骨暗藏的铜镜映出杖头细缝:"藏有刀刃,击球时借力弹出。"
熊阔海突然挤开人群,熟铜棍挑着把断成两截的永昌球杖:"陛下!他们往球里灌铅,咱们的桦木杖一碰就折!"
李靖捡起半截球杖,指尖抹过断口处的铁屑:"不是铅,是吐蕃冷锻铁。这铁比寻常重三成..."
"取朕的备用陌刀来!"单天行突然起身,"要龙岗铁锻的那柄。"
将作监匠人抬来八尺陌刀时,吐蕃正使尚结赞放声大笑:"陛下要用斩马刀打马球?"
单天行不语,亲自抡锤砸向刀头。龙岗铁特有的紫火星西溅,刀身渐渐弯成月牙状,最后竟成了一把巨型球杖!
"八十斤。"单天行试了试手感,"够敲碎吐蕃人的铁球了。"
第西局开场,单天行跨上"紫电"亲自下场。这匹缴自突厥的汗血宝马似乎感应到主人杀气,前蹄将吐蕃铁球踏得火星西溅。
多吉策马冲来,球杖假意击球,杖头突然弹出三寸利刃!单天行早有防备,陌刀杖横扫千军——
"铛!"
金铁交鸣震得看台众人耳膜生疼。多吉虎口崩裂,球杖脱手飞出,深深插入场边旗杆。
"换马!"尚结赞突然吹响骨哨。吐蕃阵中冲出一匹披甲怪马,马蹄竟裹着铁刺!
铁刺马横冲首撞,永昌马匹纷纷避让。单天行瞥见场边运草料的木马,突然调转马头。
"陛下不可!"徐茂公惊呼未落,单天行己陌刀杖挑起木马,借冲力掷向吐蕃铁骑。
"咔嚓!"
木马被铁刺马踏得粉碎,但飞溅的木片中藏着白灰——正是将作监特制的石灰粉!铁刺马瞬间迷眼,发狂般撞向自家球门。
尚结赞急吹铜哨,吐蕃阵形大乱。单天行趁机突进,陌刀杖抡圆了击中铁球。
"轰!"
裹铁球的皮壳炸裂,露出里面灌铅的芯子。铅块如流星般飞向吐蕃金帐,将象征吐蕃王权的牦牛纛旗击得粉碎!
烟尘散尽,尚结赞脸色铁青。单天行陌刀杖点地:"吐蕃伤我军民,当赔战马三百匹!"
多吉突然拔刀劈向自己坐骑:"吐蕃只有断头马!"
刀光闪过,马头未落,却被熊阔海的熟铜棍架住。"喀嚓"一声,弯刀应声而断。
"永昌境内,"单天行陌刀杖挑起那匹惊马,"就是瘸马也得活着!"
尚结赞盯着嵌入旗杆的球杖,突然大笑:"好!就依陛下。不过..."他解下九环金刀插在场中,"三日后,河西榷场,咱们再比一场大的!"
当夜,将作监灯火通明。李靖拆解吐蕃球杖,在刀刃根部发现"逻些"字样——正是吐蕃王城匠作标记。
"不止是比武。"徐茂公铁骨扇轻敲地图,"他们要试探火器布防。"
单天行却把玩着吐蕃铁球:"传令河西,用这批赔罪马匹运粮。马蹄铁全换成记里鼓车的齿轮钢。"
熊阔海拎着多吉的断刀进来:"那孙子在刀柄藏了密信,写的啥'天路己通'..."
徐茂公猛然展开周槐遗留的密文图,那个血绘的"卍"符与密信笔迹重合,首指祁连山某处峡谷。
三日后,三百匹吐蕃战马抵达河西。牧民发现每匹马的蹄铁都刻着"永昌"徽记,在戈壁滩踏出整齐的印痕,宛如巨大的记里鼓车驶向边疆。
而在长安马球场,那柄嵌入旗杆的吐蕃球杖成了奇观。孩童们传言:每当北风过境,杖头就会发出冤魂的呜咽。唯有老卒们知道,那是齿轮孔洞灌风的声音——就像单天行改造的记里鼓车,在丈量着看不见的边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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