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野推开院子的雕花铁门，靴底碾过碎石子发出细碎的声响。
院子里，桑坤正坐在老藤椅上煮茶，袅袅白雾模糊了他刚毅的轮廓。
桑泰和桑林两人分坐两侧，一个在削苹果，一个在擦枪，见桑野进来，同时抬头。
"哟，我们的大功臣回来了。"桑泰咧嘴一笑，苹果皮在他指间断成一截截，"听说你把俄罗斯佬的脑袋当土特产寄回去了？"
桑林咔嗒一声合上枪栓，阴柔的脸上带着笑："小野越来越像坤叔年轻时候了。"
桑野没搭话，径首走到桑坤面前跪下，额头抵在老人膝头。
桑坤布满老茧的手落在她发顶，轻轻揉了揉："累了？"
"维克托不会善罢甘休。"她的声音闷在老人膝头，"我闻到新猎物的味道了。"
桑泰突然把水果刀插在桌上："管他来的是谁，湄公河里的鱼正好缺饲料。"
"怎么，舍得回来了？"
桑野懒洋洋地往藤椅上一瘫，顺手捞了个苹果啃："阿爸，我这不是忙着收拾俄罗斯人嘛。"
桑泰和桑林对视一眼走了出去。
桑野挑眉："他们来干嘛？"
"还能干嘛？"桑坤吹了吹茶沫，"你上次开会说的规矩——不碰诈骗，不碰拐卖，只做赌场、娱乐、玉石——他们觉得赚得少了。"
桑野嗤笑一声，苹果核精准扔进五米外的垃圾桶："嫌少？那让他们去跟警察谈。"
桑坤摇头："他们没那个胆子。"老爷子眯起眼，"不过……他们提了个新路子。"
"嗯？"
"数字货币。"桑坤从怀里掏出一枚比特币，在指尖转了转，"说是什么……虚拟赌场，跨境洗钱，比拐卖来钱快，还安全。"
桑野盯着那枚比特币，突然笑了。
她伸手拿过来，在掌心掂了掂，然后——
"啪！"
硬币被她捏成两半。
"告诉他们。"桑野的声音冷了下来，"桑家的规矩，要么守，要么滚。"
桑坤不但没生气，反而露出满意的笑。他慢悠悠地倒了杯新茶："我就这么说的。"
院外传来脚步声，阿蛮快步走进来，手里拿着平板："大小姐，刚收到消息，阿泰和阿林出门就去了'金樽'会所，见了几个中国来的客人。"
桑野和桑坤对视一眼。
"查。"桑野站起身，掸了掸衣服，"看看是谁活腻了，敢在我的地盘上搞小动作。"
桑坤抿了口茶，突然道："对了，维克托那边有新动静。"
"哦？"
"他找了'灰狼'。"
桑野脚步一顿。
灰狼——国际刑警红色通缉令上的常客，专门帮军火商处理"麻烦"的清洁工。
"有意思。"桑野勾起唇角，"看来这次能钓条大鱼。"
她转身往外走，临出院门前，回头对桑坤道："阿爸，比特币的事，您看着办。"
桑坤摆摆手："去吧，记得回来吃饭。"
等桑野走远，老爷子才从桌底摸出把崭新的狙击枪，爱惜地擦了擦枪管。
"数字货币？"他哼了一声，"老子只信这个'数'。"
说着，瞄准镜对准了远处"金樽"会所的招牌。
几辆黑色越野车碾过仰光破旧的街道，
桑野的手懒散地搭在车窗边，指尖夹着的烟在风中明灭。
她眯着眼，看着街边霓虹灯闪烁的赌场招牌——那是桑家的产业之一，
门口站着穿黑西装的保镖，腰间鼓鼓囊囊的。
"听说我的人头值两个亿啊。"桑野叼着烟，声音含糊，却带着笑意。
副驾驶的阿蛮低头划着平板，屏幕上正是暗网"天使"平台的悬赏页面——【目标：桑野（缅甸桑家大小姐）。悬赏金额：200,000,000美元。备注：活捉追加5000万。】
他嗤笑一声："低了。"
桑野挑眉："嗯？"
阿蛮将平板转向她，手指在屏幕上点了点："昨晚刚更新的，维克托私人追加了三亿。"
桑野一愣，随即大笑出声，看繁星吟游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烟灰都抖落在车窗上："五亿？操，我都有点想自己把自己卖了的冲动了！"
后座的玛丹娜正往腿上绑匕首，闻言翻了个白眼："得了吧，就你这脾气，买家活不过验货环节。"
车队拐进一条暗巷，两侧墙壁上满是弹孔和血迹。桑野掐灭烟，眼神渐渐冷了下来："灰狼到缅甸了？"
阿蛮点头："今早的航班，带了十二个雇佣兵。"
"才十二个？"桑野撇嘴，"看不起谁呢。"
她推开车门，靴子踩在潮湿的泥地上。
巷子尽头是一家地下酒吧，门口站着两个荷枪实弹的守卫——那是阿泰和阿林常来的地方。
桑野理了理袖口，突然从后腰抽出两把银色手枪，转头对阿蛮和玛丹娜笑了笑：
"走吧，去给咱们的'客人'涨涨价。"
"涨多少？"阿蛮问。
桑野歪头想了想，红唇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
"怎么也得……翻个倍吧？"
她抬脚踹开酒吧大门，枪口在指尖转了个漂亮的弧线。
昏暗的灯光下，十几个外国雇佣兵愕然回头，酒瓶悬在半空。
桑野吹了声口哨：
"听说……有人想拿我的头换钱？"
话音未落，枪声炸响！
枪火在昏暗酒吧里炸开猩红的光斑，
桑野的银白色手枪在指尖旋转后稳稳回正。
第一颗子弹穿透威士忌酒杯，带着玻璃碎片扎进后方雇佣兵的咽喉。
"十亿。"她在震耳欲聋的枪声中轻笑，"现在我的脑袋该值这个价。"
阿蛮的匕首割开第三个敌人的手腕时，发现对方战术手套上绣着灰狼标志。
他反手将人砸向玛丹娜的枪口，霰弹枪轰鸣中血肉像烟花般炸开。
"左边走廊！"玛丹娜踹翻餐桌当掩体，机械腿碾碎某个偷袭者的膝盖骨，"操！这杂种咬我！"
桑野旋身避开扫射，子弹擦着她耳钉划过。
她突然愣住——那枚翡翠耳钉竟在弹道上碎裂，绿莹莹的碎片落进血泊里。
"你们..."她声音突然变得温柔可怖，"弄坏了我的东西。"
酒吧温度仿佛骤降十度，当桑野扯开衬衫第三颗纽扣时，
连阿蛮都下意识后退半步——那是她大开杀戒的前兆。
五秒后，整个酒吧只剩下三种声音，颈椎折断的脆响、
刀刃捅穿内脏的闷响，以及桑野哼着的摇篮曲。
当最后个雇佣兵在地时，她正用对方衬衫擦拭母亲耳钉的碎片。
"找到灰狼。"她将染血的布条扔在监控探头上，"告诉他..."
突然整个酒吧断电，黑暗中红外线瞄准点如繁星亮起。
阿蛮扑倒桑野的瞬间，她看见二楼狙击手肩章上的双头鹰徽记。
"俄罗斯特种部队？！"玛丹娜撞开后门时惊呼，"维克托疯了吗！"
桑野在弹雨中大笑，她踢开地下室铁门，露出成排的烈性炸药："这才配得上十亿身价——"
引爆器按下的瞬间，阿蛮将她护在身下。
冲天火光中，桑野摸出卫星电话拨通某个号码：
"维克托。"她声音甜得像毒蜜，"给你二十西小时重新定价..."
电话那头传来瓷器碎裂声，她笑着挂断，从废墟里捡起块扭曲的金属牌——正是灰狼的狗牌。
"走。"她将狗牌抛给阿蛮，"去会会我们身价百亿的教授先生。"
玛丹娜一瘸一拐跟上："要不要先包扎..."
桑野抹了把脸上血渍，耳垂伤口还在渗血："不用。"她指向远处亮着红灯的首升机，"客人这不就来了？"
夜风吹散硝烟，露出首升机舱门边西装革履的身影。
金丝眼镜反射着月光，男人手里捧着的平板上，正是暗网刚刷新的悬赏——桑野的人头报价赫然跳动着数字：1，000，000，000。
"看来..."桑野拔出阿蛮腰间手枪，"终于有人识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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