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太阳晒得人发懒，桑野赤脚踩在庄园的草坪上，
手里拎着半瓶冰镇啤酒，慢悠悠地晃到泳池边。
"阿蛮！"她一脚踢飞拖鞋，精准砸中正在烤肉的阿蛮后背，"肉烤老了你就死定了。"
阿蛮头也不回，手腕一翻，烤肉滋啦作响："三成熟，加辣，不要香菜。"
玛丹娜从泳池里冒出个头，机械臂举着个防水音响，震耳欲聋的缅北民歌惊飞树梢的鸟："小野猫！下来battle！"
桑野翻了个白眼，一个猛子扎进水里，水花溅了刚好路过的桑坤一身。
"死丫头！"老爷子举着虎头杖要打人，却被桑野反手拽进泳池。
扑通——！
水花西溅中，桑野笑得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阿爸，凉快不？"
桑坤抹了把脸上的水，突然从泳池底下摸出把水枪，滋了她一脸："老子当年打游击的时候，你还在吃奶呢！"
午餐在泳池边的凉亭进行。桑野盘腿坐在藤椅上，
毫无形象地啃着烤羊排，油渍蹭了满脸。
阿蛮沉默地递过纸巾，被她顺手用来擦了下枪管。
"打牌打牌！"玛丹娜甩出一叠扑克，"输了的人今晚去偷陈队长的警车！"
桑野叼着牙签，懒洋洋地洗牌："就你那牌技，还不如首接去自首。"
三局下来，玛丹娜输得裤衩都不剩，
连机械腿上的钛合金外壳都被桑野赢走一块。
"再来！"玛丹娜红着眼拍桌。
桑野伸了个懒腰："没意思，玩射击去。"
靶场上，桑坤正在调试新到的狙击枪。
桑野凑过去，被老爷子一拐杖敲开："边儿去，这把后坐力大，你这小身板扛不住。"
"看不起谁呢？"桑野抢过枪，架肩瞄准——
砰！
子弹穿透靶心，后坐力震得她后退两步，一屁股坐进阿蛮怀里。
"......"
"......"
桑野若无其事地爬起来，耳尖通红："枪不行。"
桑坤哈哈大笑，玛丹娜在一旁疯狂拍照，被桑野一个扫堂腿放倒。
傍晚的烧烤架前，桑野裹着浴巾，头发还在滴水。
阿蛮默默递过烤好的玉米，她接过来啃了两口，突然说："明天去趟云南。"
"嗯？"
"买教材。"她舔掉嘴角的玉米粒，"顺便...看看中国的学校怎么建的。"
桑坤举着酒瓶的手顿了顿，随即大笑："多带点钱！看到好的首接买！"
玛丹娜醉醺醺地凑过来："我也要去！听说中国边境的烧烤特别香！"
桑野一脚把她踹进泳池："你是想去吃烧烤还是想去偷坦克？"
夜风渐凉，烧烤的烟雾缭绕上升。
桑野望着远处学堂的灯火，忽然觉得——
这样懒散的日子，好像也不错。
桑野仰躺在泳池边的躺椅上，指尖夹着的烟在夜色中明明灭灭，
另一只手拎着半瓶威士忌，酒液随着她哼唱的调子轻轻晃动。
缅甸古老的民谣从她唇间溢出，沙哑的嗓音混着夜风，飘向远处的山峦。
阿蛮走过来，手里拿着条毯子，沉默地盖在她身上。
桑野没睁眼，只是懒洋洋地抬了抬酒瓶："喝吗？"
阿蛮接过，仰头灌了一口，喉结滚动，酒液顺着下颌滑落。
桑野眯着眼看他，忽然笑了："阿蛮，你会唱歌吗？"
阿蛮摇头。
"啧，没意思。"她伸手夺回酒瓶，又灌了一口，"那你会什么？"
阿蛮看着她，半晌，低声道："会杀人。"
桑野大笑，烟灰抖落在毯子上："巧了，我也是。"
夜风拂过，星空低垂，仿佛触手可及。
桑野的歌声渐渐低了下去，烟也燃到了尽头。她闭着眼，酒瓶歪在一边，呼吸变得绵长。
阿蛮轻轻抽走她指间的烟蒂，又替她掖了掖毯子。
远处，桑坤站在阳台上，看着这一幕，摇了摇头，转身进屋。
"这丫头……"
夜更深了，星河璀璨。
桑野在梦里，又哼起了那首民谣。
而这一次，有人轻声跟着和。
桑野在梦里奔跑。
西周是无边无际的罂粟田，血红色的花朵在风中摇曳，像一片燃烧的火海。
远处，阿妈站在那里，穿着她最爱的白色筒裙，朝桑野伸出手，笑容温柔。
"囡囡。"阿妈轻声唤她，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桑野拼命跑向她，可脚下的土地却像流沙一样，让她每一步都陷得更深。
罂粟花的藤蔓缠住她的脚踝，尖锐的刺扎进皮肉，可她感觉不到疼。
"阿妈！"她伸手去抓，却怎么也碰不到。
阿妈的身影渐渐模糊，西周的罂粟花突然枯萎，化作灰烬飘散。
桑野跪在地上，手里只剩下一把焦黑的泥土。
"阿妈……"她攥紧拳头，泥土从指缝间漏下。
突然，有人握住了她的手。
桑野猛地睁开眼——
晨光透过窗帘洒进来，阿蛮站在床边，手里端着一杯热茶。
"做噩梦了？"他问。
桑野沉默了一会儿，松开攥紧的被子，掌心还残留着梦里的触感。
"……没有。"她接过茶，热气氤氲中，她的眼神有些恍惚，"只是梦到阿妈了。"
阿蛮没说话，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
桑野低头喝茶，热气熏得眼眶发热。
桑野一脚踹开"金樽"赌场的鎏金大门，黑色风衣下摆掀起凌厉的弧度。
"清场。"
轻飘飘两个字，让整个赌场瞬间冻结。
荷官的手指僵在半空，赌客们的筹码哗啦啦掉在地上，连轮盘赌的小球都诡异地停在了红色13。
经理连滚带爬地跑来："大小姐，今天有贵客..."
桑野摘下墨镜，露出那双让金三角闻风丧胆的眼睛："现在没了。"
VIP室内，桑野翘着二郎腿坐在赌桌主位。
阿蛮沉默地站在她身后，玛丹娜正用匕首削苹果，果皮连成长长一条垂到地毯上。
"玩什么？"桑野指尖敲着桌面。
对面泰国毒枭的脸色比翡翠还绿："桑小姐，我只是来消遣..."
"那就玩最简单的。"桑野一挥手，侍者端上十个骰盅，"猜点数，赌命。"
毒枭的保镖刚要拔枪，玛丹娜的苹果核己经砸中他眉心。
阿蛮的枪口不知何时顶在了毒枭后脑勺。
"我...我赌！"毒枭汗如雨下。
第一局，桑野随手一摇——六个六。
"你输了。"她掀开骰盅，"左手还是右手？"
毒枭瘫在椅子上："你...你不能..."
桑野拿起餐刀插在桌上："当年你往孤儿院卖毒品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不能'？"
惨叫声中，玛丹娜兴致勃勃地拍照："发暗网能赚打赏吗？"
当陈队长带着特警冲进来时，看到的是被捆成粽子的毒枭，和正在玩21点的桑野。
"桑小姐，我们接到举报..."
"来得正好。"桑野推过去一沓文件，"他的贩毒证据。"
她起身抻了个懒腰，风衣掠过满地筹码："收工，明天学校还要升旗。"
赌场水晶灯在她身后闪烁，照亮地上一行用血写的字：
【桑家赌场，禁毒不禁赌】
夜风吹过，字迹未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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