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野懒洋洋地窝在庄园的皮质沙发里，赤脚踩在阿蛮大腿上，指尖在平板上划动。
暗网"天使"平台的幽蓝荧光映在她脸上，衬得那道疤愈发狰狞。
"啧，维克托的人头才值两千万？"她戳了戳屏幕上最新悬赏，"看不起谁呢。"
阿蛮正给她脚趾涂指甲油，闻言抬头："昨天涨到三亿了。"
"哦？"桑野挑眉，翻到交易记录页，突然笑出声，"原来是我自己匿名下的单！"
玛丹娜从游戏机前抬头："有病啊？自己悬赏自己？"
"保值懂不懂？"桑野把平板一扔，抢过阿蛮手里的指甲油，"就像比特币，越多人抢购越值钱——哎你涂歪了！"
阿蛮任她折腾自己的手指，目光扫过暂停的交易页面——【缅甸军方某高层与毒贩会面视频，售价50比特币】。他微不可察地皱眉。
桑野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嗤笑一声："这老东西上周还说要捐学校呢。"她突然按下购买键，"发给陈队长当生日礼物好了。"
窗外暴雨如注，桑野的脚趾甲染成腥红色，像极了凝固的血珠。
她满足地伸了个懒腰，忽然翻身骑到阿蛮腿上："无聊，去炸个毒窝玩玩？"
阿蛮按住她乱摸的手："坤叔说这周要安分。"
"切。"桑野撇嘴，抓起平板划到武器交易区，"那买个导弹基地总行吧？"
玛丹娜突然尖叫："快看！有人悬赏陈队长！"
桑野眯眼看向报价——$500，附带评论：【活捉加价】。
"五百万？"她冷笑着输入数字，"我出五千万，买发布者的头。"
回车键敲下的瞬间，暗网服务器崩了。
"......"
"......"
"大小姐。"阿蛮默默递上卫星电话，"坤叔问为什么要黑进五角大楼。"
桑野叼着棒棒糖，理首气壮："手滑。"
雨声渐密，三人挤在沙发上联机打游戏。
桑野的人物穿着警服，专杀悬赏警察的账号。
阿蛮的人物穿着僧袍。
玛丹娜的人物......裸奔。
"看什么看？"机械女郎踹翻茶几，"这叫战术迷惑！"
夜色深沉时，桑野趴在阿蛮背上睡着了。
平板上还亮着最后一条交易记录——
【匿名用户捐赠$10000000至国际禁毒基金】
备注栏画着个歪歪扭扭的爱心，和一把刀。
清晨七点，桑野被阳光晒醒，一脚踹开被子，
眯着眼看向窗外——阿蛮正在院子里练刀，晨光勾勒出他绷紧的背肌线条。
"啧，大清早的。"她嘟囔着翻了个身，摸到床头柜上的烟，却发现烟盒下压着一张字条：
「戒烟第三天，奖励：芒果糯米饭在厨房。」
桑野盯着字条看了三秒，把烟揉成一团扔向垃圾桶——没中。
餐桌上，玛丹娜正用手指剥山竹，汁水溅了满脸。
"小野猫！"她举起手机，"暗网有人卖维克托的假发收藏！"
桑野叼着勺子点开图片，差点被糯米饭呛死——视频里，
那个不可一世的军火寡头，居然有整整一柜子的金色波浪假发。
"买！"她拍桌，"挂到晨曦学堂厕所当装饰！"
阿蛮默默擦掉她嘴角的饭粒，把平板转向她——屏幕上，陈队长发来的消息疯狂刷屏：
【你买的导弹基地到货了】
【为什么填禁毒大队的地址？！】
【海关扣了，速来解释】
大小姐驾到通通都给她闪开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大小姐驾到通通都给她闪开最新章节随便看！桑野眨眨眼，一脸无辜："手滑。"
下午的射击训练变成闹剧。
桑坤新买的声控靶子出了bug，只要喊"维克托是猪"就会自动弹出。
结果整个靶场回荡着此起彼伏的：
"维克托是猪！"
"维克托是猪！！"
"维克托是——"
"吵死了！"桑野一枪打爆音响，"换一个！"
阿蛮默默调出新程序，靶子上瞬间显示桑林的照片。
桑野："......"
玛丹娜："噗——"
晚饭是露天烧烤。
桑野试图用喷火器点火，结果烧焦了桑坤精心培育的兰花。
老爷子举着虎头杖追了她三圈，最后气喘吁吁地妥协："算了，反正你阿妈当年也烧过。"
星光下，桑野蹲在烤架前，笨拙地翻着烤糊的鸡翅。
阿蛮接过夹子，手指相触的瞬间，她突然凑近："你手上是什么？"
阿蛮耳尖泛红，摊开掌心——是枚用子弹壳做的戒指，内壁刻着「囡」字。
"捡、捡的。"他结巴。
玛丹娜的机械眼疯狂对焦："哇哦——"
桑野抢过戒指戴在大拇指上，凶巴巴道："我的了！"
夜风拂过，带着烧烤的香气和隐约的笑声。
这是最平凡的一天，
没有枪声，没有鲜血，只有烤焦的鸡翅和没说出口的情话。
夜深了，烧烤的炭火渐渐熄灭。
桑野仰躺在草坪上，嘴里叼着根没点燃的烟，望着满天繁星发呆。
阿蛮坐在她身边，手里拿着那枚子弹壳戒指，指腹无意识地着内壁的刻痕。
玛丹娜早就喝多了，西仰八叉地躺在不远处，机械腿时不时抽搐一下，嘴里嘟囔着要炸了维克托的假发工厂。
"阿蛮。"桑野突然开口。
"嗯？"
"你说……"她侧过头，月光落在她半边脸上，映得那道疤格外清晰，"要是阿妈还活着，看到我现在这样，会说什么？"
阿蛮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会说……"
"——'死丫头又把衣服弄脏了'。"桑坤的声音突然从后面传来。老爷子拎着一坛酒，慢悠悠地走过来，一屁股坐在两人中间，"你阿妈最烦你整天血呼啦的回来。"
桑野撇嘴："那她还教我用枪？"
"因为她知道。"桑坤拍开酒坛泥封，浓郁的酒香瞬间弥漫，"在这鬼地方，慈悲和子弹一样重要。"
他倒了三碗酒，一碗递给桑野，一碗给阿蛮，自己仰头灌了一大口："就像这酒，辣得人流泪，可喝多了……也就习惯了。"
桑野盯着酒碗里晃动的月光，突然笑了："阿爸，你越来越啰嗦了。"
"放屁！"桑坤一虎头杖敲在她脚边，"老子当年——"
他的话没说完，玛丹娜的手突然从后面伸过来，精准地偷走了酒坛："啰嗦老头！喝酒不叫我！"
夜风骤起，吹散了老爷子中气十足的骂声。
阿蛮悄悄握住桑野的手，将那枚戒指套进她的无名指。
桑野没躲，只是轻轻"啧"了一声。
星光洒落，树影婆娑。
在这片罪恶与温柔交织的土地上，他们终究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生存方式——
以杀止杀，以恶制恶。
然后，在硝烟散尽的间隙里，笨拙地学会如何去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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